1
医者仁心
芮维亚,你帮他看下。
芮维从隔断后走出,四叔的诊所灯光发蓝,地方也不算大。
此时来了四个男人,显得更加拥挤。
四叔啊,不要每次我来你都偷懒好吗
芮维无奈地走到板凳上躺着的病人边上,哪里不舒服
大D忽然觉得身上的伤没那么疼了,结结巴巴说：胸……胸口。
你看他鼻青脸肿就知道挨打啦,还问……刚坐下的阿聪看到人也失去了言语。
芮维到边上拿剪刀给他把上衣剪开,检查了下,问题不大,还挺抗揍。
拿了一袋四叔的冰棍,把他衣服盖好放上去。
嘶,好凉。
阿恰是吧凉就对了。
用消毒液和纱布处理好其他伤口,芮维走到桌边开方。
明天开始用药酒揉开淤血。烟酒过量脾胃失调,这个药吃一疗程先,最好戒烟酒熬夜。
芮维把药方给四叔研究抓药,自己走回隔断后,身后的男人们才开始吹水、讲垃圾话。
哇,四叔,你新请的医生啊
四叔戴上老花镜看着药方,以前的街坊,刚回香港特地来看我。
阿聪毫不吝啬地赞道：好靓哦。
芮维亚以前就是我们社区最漂亮的崽,十五岁就靠自己出国去留学……四叔说起芮维就一脸骄傲、滔滔不绝。
这是他们社区里出来最优秀的孩子。
躺着的大D一脸不信,是不是你吹的这么厉害啊。
越听越离谱。
爱信不信。四叔直接去抓药,不再搭理他们。
阿聪把视线从隔断收回,问阿庆：大D他做乜
搞成了这幅样子。
阿洪抽着烟抱怨：这个小子,一早叫他没钱就不要赌,这次还问他们借钱啊,害得我们都差点被打一顿。
我怎么知哦,我输了打算走啦……
外面传来四个男人的谈话声,无外乎是大D滥赌还想借钱翻盘,还不了钱被押在赌场。
阿庆帮他跟看场的阿扬周旋,结果三个人挟持了阿扬才逃出来。
他今天和富二代公子赛车赢的三万都赔了出去,还伤了阿扬,跟他们彻底结仇。
阿聪抽着烟说他：从小到大,有哪一次不是你连累我们
可就算他们抱怨大D,最后还是会帮他收拾残局。
几个人聊完了兄弟又开始聊那个被他们抢车的女人,还打了阿庆一巴掌。
芮维看着四叔的收藏,心中暗想：妙妙啊,你的缘来了。
阿聪听完他们说的来龙去脉问道：真的什么劲
他的眼神瞟向隔断后的小屋,挑挑眉问：有刚才的医生劲
劲,但……大D觉得没有医生劲。
阿庆想着那个阿妙,虽然被打了脸上还带着春意,蛮有个性啊。
大D按着胸口坐起来,看阿庆和阿洪,说起泡妞,你们兄弟俩怎么比得上这个混球啊。
阿聪得意,那倒是啊。
一群男人聚到一起会不自觉聊女人,女人聚到一起呢,也是同样。
骆克道最大的一家酒吧,今年新参选的港姐聚会。
芮维陪着阿妙、Fanny到卡座,点了份果盘。
阿妙看她没有点别的,不喝酒我请客啊。
要做你们保镖的嘛,大小姐。
酒吧里的音乐声很大,舞曲里的低音炮震得她有些不适。
Fanny坐到她身边抱住左边的胳膊阿芮,一起去跳舞先啊
阿妙做到另一边抱住右边的,是啊,先去蹦会儿迪嘛。
两人一左一右把人架起拉进舞池。
芮维的嘴角压都压不出,她可是现场唯一一个拥有两个辣妹的人。
2
情缘初现
她莫名想起了十三妹,早知道今天应该穿西装梳个背头。
只是三人刚进入人群不久,就被两个质量普通还没边界感的男人缠上。
Hi,靓女,很少看见你来着附近玩啊。
这两个还想互相打着配合贴上阿妙和Fanny,搭讪之后看没人搭理开始想动手动脚,一看就是揩油的惯犯。
芮维直接挡在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之间,伸出一个手指指着两个男的。
收手。
那男的看两个靓妹身后还藏了一个靓的,还要伸手抓人,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冷漠。
此时又来了四个人围了上来。
阿洪直接勒住Fanny面前那个黑西装的,挟持着他去边上处理。
阿妙还记得走到她面前的这个穿白衣的男人,前不久就是他为了跑路抢了自己车。
芮维看着妙妙跟阿庆,一个回头装作不认识,一个满眼渴望。
她看得正兴起,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只能听见阿庆骂了句脏话,给了缠着阿妙的男人一拳。
泡我的妞活得不耐烦了
宽肩窄腰,好身材。
芮维品鉴了一下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提醒道：不帮你大佬把人拉去边上
大D已经很有眼色地接过了阿洪的活,让阿洪能有机会去跟Fanny搭讪。
阿聪转过侧脸邪魅一笑,拽过那个被阿庆绞住脑袋的人的头发,拉到大D边上继续揍。
留在原地的芮维搓搓肩膀,走回卡座正好等到了果盘,吃着水果看两对有缘人。
嗯,西瓜有点不新鲜。
阿妙不想和这些人有交集,呼唤正跟阿洪打得火热的Fanny：走啦,Fanny。
Fanny拉住阿妙,这么快就走人家才刚刚帮了我们。
走啦,省得被人砍死啊！她知道这群都是古惑仔来的,又回头喊卡座上吃水果的人：阿芮,走啦。
哦。芮维吃完最后一口听话起身,把钱放在桌上走到两个靓妹身边。
阿庆的那帮兄弟也都跟了上来。
上次真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对在先。阿庆摸摸自己的左脸,上次你下车的时候落下一个照片簿啊,我想还给你。
阿妙显然也想起了自己打了他左脸一巴掌的是,忍笑低下头。
Fanny的眼神从阿洪身上挪开,这么巧,她正为了那个照片簿心急呢。
虽然阿妙阻止了Fanny继续讲,但态度还是软化了许多,好,那什么时候
不如明天啊,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芮维看看这边看看那边,露出了迷之微笑,现场看人恋爱比追剧可有意思得多。
感觉到有人贴得越来越近,她抬头白了一眼,用手指把人戳开小声说：离远点啦。
回头的时候,阿妙已经和阿庆道别,拉着她往外走。
她听见后面嘈杂的背景音里,四个男人唯一一个清醒的大D提醒：
你们拿到她电话了
阿庆看向阿洪,你没拿吗
去~还以为多会泡妞呢,电话都不知道要。
刚出门口又被拦住的阿妙把自己的号码给阿庆,Fanny也和阿洪交换号码。
芮维礼貌拒绝了阿聪的留电话请求,下次吧,拜拜。
真过分,还说把照片拿回给我。
芮维坐在阿妙对面看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饮了一口茶水。
大庆真的很绝,第一次约女孩子还是自己家阿妈的寿宴,她都能听见好几个阿婆在夸她们这桌长得不错,比去年的两只鸡好看。
芮维有些无语,宁愿自己听力没那么好。
周围好几圈打麻将的亲戚,菜也没上,人也没来。
Fanny劝她：算啦,就当吃顿家常便饭。
阿庆的妈妈走到她们这桌,对不起啊三位,他们还没来。肚子饿不饿叫碗面吃一下先
不用这么客气啊。
阿妙虽然不高兴还是很礼貌婉拒：不用客气了,伯母。
我要一碗,伯母。芮维举手。
好好,我给你叫。她好像看到门口来了人,指着那边说：他们来了,来了。
怎么来这么迟啊,你三位朋友等你很久了。庆妈看到了儿子的眼神一直往自己右手边的靓女身上跑,就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了。
3
酒席风波
阿庆好像没读出阿妙的不喜,对着自己老妈说：妈,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阿洪也跟着祝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但视线又马上回到Fanny身上。
庆妈提醒儿子：先招呼你朋友啊。
不用了吧,自己人一样,不用招呼了。他把手上的相册递给阿妙,还给你,里面我没看过啊。
餐厅经理来问：庆哥,要吃点什么啊是不是跟往年一样,来个欢乐套餐啊1388超值啊。
芮维撑着手看坐着翻相册的阿妙,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站在阿妙边上的阿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当然选了打肿脸充胖子,不行,怎么可以用这些款客,每桌先给我上一支XO先。
坐在一边打麻将的大D和阿聪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向发癫的阿庆。
一边听他点贵得要死的菜,一边走到他边上。
不滥赌的时候,大D总是思路最清晰的那个,他揽住阿庆,庆哥,来谈谈。
两人走到一边,阿洪开始跟Fanny搭话,郎情妾意,进展比另一对好许多。
芮维给阿妙一个眼神,两人对视后让出了这张桌子给那两位。
她拉住阿妙的手,到经理边上叫碗面吃。被拉着的阿妙已经拿柜台的电话打过去给不知所踪的阿庆。
阿庆此时正听大D抱怨：大佬,你出手泡妞下手要不要这么重,够钱埋单吗
他继续嗑瓜子,叫来的弟兄一人出一两千不就行
阿聪说了句大实话：我怕他们身上连一两百都冇啊。古惑仔怎么会存钱来的
电话声响起,阿庆看到是阿妙,只对大D说：你搞定啦。就往酒楼的楼上走去接电话。
剩下的两个只能想办法找他们的大佬驹哥借钱。
电话里的阿妙怒气冲冲,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现在跟你很熟吗骗我来同你妈妈做寿
我老妈老是希望我找个正经的女仔,你正经嘛,来嘛帮帮忙,哄哄老人家嘛。
说话之间他到了二楼,边上就是在跟他打电话的阿妙。
那是你阿妈,不是我阿妈,关我乜事。阿妙挂上电话转身就走。
在边上嗑瓜子的芮维就看见阿庆一脸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表情。
这场酒席吃到了十一点,去搞定钱的两人还没回来。
估计是听驹哥的话去偷阿扬看仓的车,买了之后呢,钱拿来埋单,还能还大D之前欠的赌债。
用阿扬的车,还阿扬的钱,真的是能打会算。
见阿庆拖着时间不埋单,看着账单各种挑事,阿妙真是对他无语了。
酒楼都要打烊,大D赶到把两万交给阿庆。
埋完单的几个人又开始说起下一场去哪里玩。虽然很扫兴,但芮维早就到了该睡的时间。
我先回去睡了,你们继续吧。她把刚才叫打包的两份炒伊面递给辛苦偷车养活大哥的两个马仔。
阿聪没想到还有人记着他们没吃饭,接过面问她：是不是青春一代啊,夜生活才开始。去卡拉OK啊,大家一起唱唱歌。
芮维还是被阿妙和Fanny带上,主要还是已经沦陷但又特别会留人的Fanny。
手上有钱的大D当然又去赌钱了,其他人到了卡拉OK。
这个时候的卡拉OK是开放式的,一群一群的人分别坐在自己的卡座点歌,到了自己的再上台唱。
阿庆是个赛车狂热分子,只要摸到方向盘就会拉足马力。刚刚带人来卡拉OK的时候,不自觉飙车。
阿妙虽然看起来循规蹈矩,但内心也有点追求刺激的小火苗。嘴上抱怨车快,但还是没反驳阿庆的话。
所以说,怪不得他们兜兜转转还是会走到一起呢。
芮维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看着阿庆的身体不自觉往阿妙的方向倾斜,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刚入定没几分钟,她又伸出左手挡住往自己边上贴近的男人,差不多可以了你。
阿聪顶着一只手掌问她：不是吧,闭着眼睛也能看见
闭着眼睛的人收回手没回答。
沙发往下陷的角度越来越大,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感觉到。
阿妙看着芮维的动作笑起来,连带着阿庆也看见了自己兄弟出师不利。
只有Fanny和阿洪,还沉浸在暧昧的氛围中忽略了周围其他人,正在讨论选什么歌合唱一曲。
芮维小睡醒来,对面的两个人已经在开心玩骰子,边上的二位眼神都在拉丝,她都想把民政局给他们搬来算了。
醒啦。阿聪把手放到沙发靠背,虽然两人还隔了些距离,但还是有种揽住了佳人的错觉,你好香啊。
兄弟,你好油啊。
看着芮维的脸上的嫌弃,阿聪不解。自己泡妞的招曾经百试百灵,现在怎么完全不奏效
台上一个矮胖男人显然已经喝得烂醉,唱歌手舞足蹈,别桌的客人没给他喝彩,就拿着话筒发火。
喂！鼓掌啊！拍手啊！
4
夜场惊魂
其他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配合他,背地里骂一句痴线。
阿庆正和阿妙玩得开心,他们道上混的也完全不怵这种色厉内荏的酒鬼。
拍手啊！不拍斩你手指下来！酒鬼一边说还一边用手轮流指着他们这桌的人。
阿庆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轻描淡写拿了一个酒瓶砸碎在他的头上。按住他的手摊平放在桌上,就想让他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斩手指。
芮维拦住了他拿碎玻璃瓶的手,打一顿差不多,斩手指就不必了。
阿庆做事太极端,因此后期也给自己树立了很多敌人。除非能彻底斩草除根,做人做事就应该留一线。
阿庆腮帮子咬紧,显然还没把火气撒出去,但他的手被拉住,完全挣不开。
好。
芮维松开手,拿过那半个酒瓶。伸出一只手示意他继续。
聪,关门。洪,别让他打电话。
两个小弟动作迅速,锁好门、拔了电话线。
三个人跟烂酒鬼的人打了起来,把对方打得无力反抗。
芮维拉着两个姐妹往边上退,护在她们身前,但在场基本上都是男人和男人在打,没人往她们这边凑。
挨完打的一群人被按在墙角抱头蹲着,阿庆拿着手提电话说：把身份证拿出来。
拿身份证出来啊。
聪,把他们身份证号记下来。
阿洪还踢了几脚边上的几个,蹲过去一点。
三个人装差人倒是装得挺像,还有几个小姐夸他们帅。
记下那几个人的身份证号和地址防止他们报复,阿庆警告那个酒鬼以后出来玩别这么嚣张,才带着人离开卡拉OK。
……
阿妙陷入热恋,比Fanny过之无不及。
他们兄弟四人组,现在三缺一缺的不是好赌的大D,反而是天天陪着阿妙出去玩、看电影的阿庆。
其他三个在街边打牌看泊车位,大D看了眼时间,看样子又不来了。
阿聪倒是听阿庆说起过,好像是约了阿妙,今晚没空。
喂,都三晚了。阿洪数数日子,阿大都三天没上工了。
看着大D猥琐的动作,阿聪拍他戴着的鸭舌帽沿,你又知道了。
你跟阿芮没进展啊
阿聪扔出手里的对K,约不出来咯。
我听Fanny说,她好像进了什么实验室上班,最近不得空。阿洪不看好自己的兄弟,我觉得你真的没戏。
没看见那些泡妞的挑目标从来不会选阿芮么,看她那样子就知道难得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戏。他就钟意难啃的骨头,论泡妞,他绝对不会输！
……
夜总会门口,阿妙走到阿庆面前笑着问他：可以走了吗
芮维看她在男友面前化身甜妹,觉得恋爱中的妙妙有些可爱,脸上不自觉露出姨母笑。
果然恋爱就是得看别人谈。
阿庆看表,还有四十分钟才下班。
阿聪叫完阿嫂走到芮维面前,皱眉问她：今天怎么来了这么晚不累
这个人一过十点就开始犯困,这都快十二点了。
芮维右手伸出,大拇指在其他四指指节上乱点,掐指一算,看你们今天有血光之灾啊。
阿聪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失笑,好。
背后忽然被大D和阿洪一撞贴上芮维,又接着撞到了背对着他们的阿庆和阿妙。
芮维撑住挤着她的胸,伸出脑袋瞪阿聪身后的两人,幼稚！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阿聪悄悄在背后竖起大拇指。
阿芮,一起去买粥啊
你去吧,我在这边等你。
好。阿妙对着她和阿聪狡黠一笑,转身往街角的粥铺走。
阿聪把手挎在芮维肩上,怎么,留在这里陪我啊
是啊,撑我姐妹的男人嘛。芮维弯腰后退一步,从后面钻出来,走到边上挑了把折凳,你们有武器吗
做乜
你们大佬驹把你们卖给阿扬咯。芮维掂量几下,觉得不顺手递给阿聪,快找家伙吧。
5
重逢旧友
阿庆和大D反应最快,前者到边上施工的地方抽了几根钢管,后者开始找隐蔽的地方,打不过就躲躲。
就在这时,两辆面包车停到门口,下来三四十号人。
芮维槽多无口,他们究竟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能塞这么多人进车里。
要不是所有车门和后备箱门都打开了,她都怀疑车里连着异次元空间。
阿扬没有开场白,直接带人杀了过来。
芮维一把捞过大D塞进她看好的视线死角,你好好待着,看到谁不行了再叫我。
随后直接冲到阿庆边上抓住一个古惑的手腕,抬脚踢中下盘右手下压把人放倒,抢过他手上的钢管。
凑齐一对直接用双刀流杀进人群。
阿芮,阿洪掉进坑里了！
芮维迅速解决发现大D的几个马仔,继续看着,有事叫我。
边上的阿庆分身乏术,只能看着阿芮穿进人群,发狠了打着眼前的马仔,边上的人都被他的气势吓到不敢上前。
芮维已经到了工程车边上的坑洞,喂,还活着吗
活着,你别下来。阿聪对着上面叫,但下一刻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哦,好。芮维拎着阿扬站在坑边喊：停手啦。
见没人理她,她推了下手里的阿扬,让他说话。
停手。场面一下子被控制住,阿庆也到了这边。
扑街。他举着钢管指向阿扬。
芮维放开了手让他们谈,自己退到边上对街那边的大D招招手,可以出来啦。
阿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确实是他们理亏,原来他阿妈做寿那天的钱是这么来的。
他扔了手里的钢管,被阿扬踹得双膝跪倒在地。
还想再给他一下的阿扬看到边上的女人,没继续,七日内还我十万,不然就让你死全家！
放完狠话带着人离开,留下一地狼藉和三个伤员。
阿妙双手各拎了一袋粥,她知道阿芮的食量,给她买了两份,一甜一咸。
芮维上前几步接过,看她手都勒红了,谢谢妙妙。
她笑笑看向坑里两个坑外三个狼狈的人,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啊
大D开口解释没有说原因,刚才有人来场子里闹。
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庆却说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话：分手吧。
自负的人往往带着自卑的属性,阿庆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泊车仔,他这种贱烂的命,只会继续做个矮骡子。
阿妙想让他别再做危险的事,不做之后他能做什么呢
倒不如到此为止,他去拼命为兄弟们挣个前程,阿妙也可以跟着家人移民过平稳的好日子。
你走吧。
庆
走！
阿妙带着眼泪离开,没再回头。
阿庆仔啊,即使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也是对的人不是吗
芮维说完放下一袋粥往阿妙那边追。
阿庆看着阿妙的背影渐渐消失,又看向天许久,最后坐到地上把粥一点点喝完。
其他三个坐到他边上没有说话。
四个狼狈的人靠坐在一起,脚悬空坐在坑边,像过去的那些年月一样,他们兄弟几个依旧只有彼此。
……
再次见到阿庆,他已经成了新记的新贵。骆克道及谢斐道一带的夜总会和酒吧都由他手下的弟兄负责安保。
芮维正在公司旁的一家馆子打边炉,忽然冲进来一群刀手围住了门口附近那桌的人。
她淡定喝了一口汽水,心里想着幸好记得打边炉要靠墙来的。
刀手里领头的那个,把刀架在其中一个食客的脖子上。
那50万记不记得
乜50万啊
陈老板的50万啊,不想死就即刻拿出来！
刀手头子坐在一边等着金牙胜的人送支票来,眼睛一瞟看到了角落单人桌边坐着的人。
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把刀递给手下走到那个人面前,阿芮,好久不见啊。
自从阿妙和阿庆分手,两人之间的交集也消失不见,偶尔得到消息也只有Fanny偶尔透露的一言半语。
6
情定终身
好久不见。芮维倒了一杯新的茶,一起吃吗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好啊。
有了芮维邀请,他才坐到茶摆着的位置,感觉现在倒是没之前那么自来熟了。
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
很好,她感觉错了。
看她不回答,阿聪继续说：今天阿洪和Fanny见家长啊,要不要一起去我们那里玩玩
就玩一会儿,我早点送你回去休息。
他还想继续游说,没想到对方答应下来：好啊。
阿聪收到支票继续陪芮维吃饭。
直到华灯初上,又到了夜总会开始迎来送往的时候。
芮维走到阿洪提前订的包厢,跟Fanny的家长先问好,再坐到Fanny身边,把下午选的一款金饰递给她,给你添妆。
谢谢阿芮！Fanny接过首饰盒打开,激动地抱住她,我超超超喜欢！
芮维回抱,恭喜你走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场面温馨,阿聪看得有些心痒。
Fanny从芮维的背后看见他渴望的眼神,得意一笑。
两家开始商量结婚酒席,不过阿洪家就一个人,现在多了个兄弟在场。
被服务生引进来的阿庆路过,没想到这么多人在,阿洪和Fanny坐在中间的沙发,左边是阿聪和许久未见的芮维,右边是一对老夫妇。
耶这么热闹
阿芬的爹地妈咪。他跟阿庆介绍,我大佬阿庆。
阿庆打完招呼也顺势坐下,悄声问Fanny,最近有没有见到阿妙
冇啊,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她把头往芮维那边一斜,你问问阿芮
阿庆坐到芮维边上,还没低头小声问出口,就听见她说：阿妙现在有新男友了,是你想的那种大有前途的青年才俊。
看着有些失神的阿庆,她接着插刀,是不是很后悔
让他们玩虐的,她芮维就要掀桌！
喂,少说点啦。阿聪的手伸到芮维背后,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带,把口袋里的支票交给庆哥。
外面走进来一位很有气质的服务生,大概是领班,找到阿庆对他说：啊呀庆哥,有几位老板在那里等你呀。
阿庆迅速调整好状态,往服务生指引的包厢走。
芮维挣开阿聪的手臂拉着他跟上,她得守护好妙妙的回头草,无论妙妙是不是真的想吃。
等阿庆把支票交给陈老板,两人谈好了新的合作项目,里面的老板带着各自点的女郎离开,芮维拉着阿聪走进去。
她带着人走到阿庆的身边坐下,把陈老板叫来的Kitty挤到一边。
阿聪见状明了,直接跟Kitty说：你走吧,这里不用你。
做乜,抢生意啊Kitty看向刚进来的女人有些不服气,就算是庆哥的兄弟带来的,就算比自己漂亮,她也不服。
阿聪露出凶相大声喊：躝开啦！
不甘心的Kitty败走。
芮维看向喝得脸色通红的阿庆,妙妙-喵喵-Kitty,这个臭男人难道是搞什么菀菀类卿
她挠挠头,还醒着么
阿庆睁开眼,发现边上的人换了一个。
阿芮
是我啊。芮维单刀直入,呐,我跟你说,你要是想去追回阿妙,她百分百会答应。
虽然有劝阿庆当三的嫌疑,但她还是说：要不要去试试
见他没有反应还阖上了眼睛,芮维有些失望,剧情更新太慢。
她站起来整理裙摆,我劝你,如果心里还没放下阿妙,就别有新的女人。
我走先。她叮嘱边上的阿聪：看好他
好,我一定不让他乱搞。
芮维给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按住阿聪的肩膀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等芮维消失在门后,阿聪快速眨了两次眼,脸颊上的触感似乎还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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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阿庆倏然起身,打断了他的回想,嘴里大声喊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