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我穿越到了2226年。
地球上出现了不明寄生生物,到处人心惶惶。
新闻联播播报全国取消大学早八、晚自习,立刻进入军事化训练。
班上分到了个帅哥队长,正是我的菜。
于是我加上了帅哥队长的联系方式,天天语言骚扰。
小队长,要不要谈一场末日前的恋爱
1.
早上七点二十,全息闹钟的投影准时在天花板上炸开,淡蓝色的数字7:20晃得人眼晕。
万恶的早八！能不能把我的生物钟调成星际时间啊！
秦潇潇裹着印着猫爪的被子滚了半圈,把枕头蒙在头上,声音闷得像含着棉花。
下铺的林薇把脸埋进毛绒睡袋,只露出两只瞪圆的眼睛。
平等地痛恨每一次早八,包括但不限于上周的概率论、上上周的马原,以及此刻的我自己。
我扒开自己的遮光帘,晨光从气窗钻进来,在地板上投出细窄的亮线。
踩上恒温拖鞋时,鞋底的暖流顺着脚踝爬上来——这是2226年的贴心发明,可惜挡不住早八的杀伤力。
赶紧的,我揉着眼睛掀被子,头发乱糟糟地翘着。
上周老陈点名,迟到三分钟就算缺勤,你们想重修
一百年前我读大学时,寝室楼道里也总飘着这样的抱怨。
那时候没有恒温拖鞋,冬天的地板冰得像铁块,大家照样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揣着豆浆往教学楼冲。
原来不管过多少年,大学生跟早八的仇,都是刻在DNA里的。
秦潇潇嗷一声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套衣服：要命！我可不想再听老陈讲他的学术生涯！
楼下的自动早餐机前排着队,全息菜单在玻璃上滚动。
经典肉包（复刻2023版）高蛋白营养膏（草莓味）速热粥（五分钟即食）。
我刷了芯片买了三个肉包——还是偏爱一百年前的碳水炸弹,热乎的面香混着肉馅的油香,比冷冰冰的营养膏实在。
八点十分,教学楼的自动门在面前滑开,我们踩着哒哒的脚步声冲进去。
八点十五分,教室后门刚要合上的瞬间,我们像泥鳅似的钻了进去——完美踩点。
老陈正用激光笔在全息黑板上划重点,粉笔灰似的光点落在他的老花镜上。
突然,天花板的扩音器滋啦响了两声,一个机械女声劈了进来。
请全体老师立即前往大礼堂召开紧急会议！重复,立即前往,不得缺席！
声音刚落,教室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三秒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秦潇潇拍着桌子喊解放了,林薇甚至掏出芯片点开了游戏界面。
但前排几个总泡图书馆的学霸已经皱起眉,其中一个推了推眼镜：这时候开紧急会议,不对劲。
能有啥不对劲秦潇潇叼着我的肉包,含混不清地说。
说不定是要放高温假
放你的假！班长王浩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力道不轻。
咱太奶那时候疫情防控,一开始不也说是普通流感
去你的吧！秦潇潇揉着后脑勺瞪他。
新冠都成历史课本里的词了,现在医学这么牛——
别吵了！快看新闻！体委赵磊突然大吼一声,手里的芯片屏幕亮得刺眼。
他平时总爱刷军事论坛,此刻脸都白了。
大家像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摸向手腕。
我的芯片轻轻震动了一下,指尖点上去,半透明的全息屏幕立刻在眼前展开。
点进央视新闻频道时,画面正对着灰蒙蒙的天空。
不是阴天,是密密麻麻的银灰色小圆球,像被打翻的玻璃弹珠,挤在大气层上,表面还泛着金属光泽,正一毫米一毫米地往下沉。
镜头切回演播厅,主持人的领带都歪了,平时平稳的声音发着颤。
……紧急插播,全球多地监测到不明飞行物集群,目前正突破大气层外围……国防部与教育部联合通知：全国高校即日起取消早八及晚自习,启动军事化训练预案……
教室里的呼吸声仿佛都停了。
秦潇潇手里的肉包啪地掉在地上,林薇的游戏界面还亮着,赵磊的拳头攥得发白。
我盯着那些小圆球,后背突然冒起冷汗。
一百年前的车祸记忆闪过,再睁眼已是末世边缘,这感觉真诡异。
老陈匆匆收拾起课本,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复杂。
待在教室,别乱跑。
没过十分钟,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隔壁班的同学冲过来喊：各班会派教官来！听说都是现役军人！
我们班的门被推开时,我正好站在第一排。
逆光里走进来个穿迷彩服的男人,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响,肩章在光线下闪了闪。
他停在讲台前,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我脸上。
他的睫毛很长,瞳孔是深黑色的,像淬了冰。
程疏,你们的训练负责人。他开口时,声音比广播里的机械音好听多了,带着点低磁的共振。
秦潇潇在我身后掐了把我的腰,用气音说：姐,你的菜来了！
我摸着发烫的耳垂,看着他转身去拿训练分配表的背影。
肩宽腰窄,迷彩服的腰带勒出利落的线条。
机会来了,我清了清嗓子,趁他跟班长交代事情的空档,凑过去。
小队长。我晃了晃手腕上的芯片,屏幕亮着好友申请界面。
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汇报训练情况方便。
他转头看我时,眉峰挑了下,像有片云掠过眼底。
2.
好吧,第一次要微信大概要以失败告终。
没关系,我是打不倒的小强,这末日前的恋爱,我谈定了！
就在我要将手缩回来的时候,程疏点开我的操作页面,提交了好友申请。
小队长,你……不是不让加嘛！
你们作为组长,有情况要立刻向我汇报。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我看着列表里新添加的猫咪头像好友,原来你是这样的小队长！
加上好友后,我的骚扰计划正式启动。
训练间隙发消息：小队长,看你教匍匐前进时膝盖都红了,我这有一百年前的老字号药膏,比现在的修复凝胶好用十倍！
程疏回：不用。
午休时发：食堂今天的压缩饼干新出了草莓味,像极了我对你的心动——有点甜又有点硬。
程疏回：训练手册看了吗
晚上总结时发：报告队长,今日训练无异常,除了我看你的次数超标三百次。
程疏回：……
我盯着那个省略号乐了半天,秦潇潇凑过来看热闹：姐,你这是在用热脸贴冷屁股啊。
你懂什么,我戳了戳她的芯片,这叫温水煮帅哥,总有一天他得给我冒泡。
3.
正说着,空中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
全息屏瞬间弹出紧急通知：西边发现寄生生物落地案例,已造成三人感染。
画面里,被寄生的人皮肤下像有无数虫子在爬,瞳孔变成浑浊的灰绿色,正疯狂攻击周围的人。
训练场顿时炸开了锅,程疏的声音透过广播传来：全体集合！按应急队形站位！
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八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迅速列好队,看着他拿着能量枪站在队伍最前面,迷彩服的领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记住训练内容,他扫过我们,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半秒。
它们怕高频声波,集中攻击眼部。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强度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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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疏教我们组装能量枪、设置声波屏障,甚至带着我们模拟巷战。
他话依然很少,但教动作时会站在我身后,手掌虚虚护着我的腰纠正姿势。
呼吸扫过耳后时,我总忍不住想转头咬他一口。
这天练到深夜,大家都累瘫在地上。
我摸出藏在口袋里的东西,是块用压缩饼干换的巧克力——这在物资紧张的现在算得上奢侈品。
我溜到程疏身边,把巧克力往他手里塞。
补充能量,不然明天没力气训我们了。
他指尖碰到我掌心,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这次他没推拒,捏着巧克力看了会儿。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怕啊。我仰头看天上的星星,它们被那些小圆球遮得只剩零星几点。
但怕也没用,不如抓紧时间做想做的事。
比如,追到你。
他突然开口：我父母是第一批接触寄生生物的研究员,没回来。
我愣住了,难怪他总是冷冰冰的,像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盔甲里。
所以我必须变强,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有我从没见过的柔软。
不能让更多人重蹈覆辙。
那我陪你。我脱口而出。
你守大家,我守你。
程疏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把那块巧克力剥开,递了一半到我嘴边。
4.
小队长,训练太累了,求抱抱充电！
刚结束三公里负重跑,我瘫在草地上,对着芯片屏幕敲下这句话。
汗水顺着额角滑进衣领,后背的迷彩服早就湿透,贴在身上又黏又热。
程疏的消息秒回,只有两个字：起来。
我对着屏幕撇撇嘴,这人怎么比一百年前的教导主任还刻板
正准备再发句就不,阴影突然罩住我。
抬头一看,程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面前,手里拿着瓶冰镇电解质水。
补充水分。他把水塞进我手里,瓶身的凉意透过掌心窜上来,激得我打了个哆嗦。
谢谢小队长！我拧开瓶盖猛灌两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活过来的感觉让我眼睛发亮。
你看我喝了你的水,是不是算间接接吻
周围传来一阵低笑,同组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程疏的耳尖泛起红,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声音却比刚才软了点。
三十秒后集合,迟到罚加跑一公里。
我一骨碌爬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
遵命！不过小队长,你的耳朵红得像我奶腌的糖蒜！
寄生生物的消息越来越频繁。
全息新闻里,它们已经突破了部分地区的大气层,落地后的形态千奇百怪。
有的像黏在墙上的苔藓,接触到生物就会迅速蔓延。
有的能模拟人类的声音,引诱猎物自投罗网。
训练强度飙升一个度。
白天练格斗、枪械拆解、声波屏障搭建,晚上还要背《寄生生物应急手册》,记不同种类的弱点。
秦潇潇抱着手册哭丧脸：早知道军事化训练是这样,我宁愿天天早八啊！
我戳了戳她的胳膊,示意她看操场另一侧。
程疏正在给几个男生演示能量枪的连发模式,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把侧脸的轮廓描得棱角分明。
他突然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我赶紧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收获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姐,你俩这眼神拉丝,我都要被烫到了。秦潇潇啧啧称奇。
他明明对别人都冷冰冰的,对你不一样。
我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装淡定：那是因为我是最优秀的小组长,他欣赏我。
5.
情况越来越严峻,天上的寄生物越来越多。
这天我们正在模拟清除任务,突然有只漏网的寄生生物冲破防护罩,直扑队伍末尾的女生。
那东西像团黏糊糊的果冻,眼看就要贴到女生脸上,程疏的能量枪还在充能。
我脑子一热,抓起旁边的声波发射器就砸了过去。
老式发射器早就该淘汰了,我也是赌一把。
小时候在爷爷的废品站玩过这玩意儿,知道它的高频档位能震碎玻璃。
嗡的一声巨响,寄生生物瞬间缩成一团,程疏趁机补了一枪,绿色的汁液溅了满地。
女生吓得哭出声,我却盯着自己发麻的手腕发呆。
程疏大步走过来,抓过我的手就往医务室拽。
你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火气,那东西要是爆了怎么办
那总不能看着她被寄生吧。我挣了挣没挣开,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
话没说完就被他按在治疗舱里。
修复光线照在手上,他站在外面盯着屏幕,耳朵尖有点红。
以后不准这么冲动。
那你得给我点动力啊,我隔着舱门冲他笑。
比如答应我的恋爱申请
程疏转过身,背对着我：等把这些东西赶出去再说。
我眼睛亮了——这意思是,不拒绝
6.
从治疗舱出来时,程疏还站在走廊尽头。
我故意拖慢脚步,看着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训练服的领口沾着点绿色的汁液,是白天处理寄生体时蹭到的,他居然没注意。
小队长,衣服脏了。
我走过去,指尖刚要碰到他后背,就被他侧身躲开。
自己擦。
他扔来一包清洁湿巾,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我拆开湿巾,踮脚替他擦领口：我说的是你的领子。
他浑身一僵,却没再躲,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明天负重跑加两公里。
罚我我故意把湿巾往他下巴凑了凑。
那得给点甜头吧,比如……训练时多盯我几眼
他终于偏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训练时不准分心。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练格斗术时,我被同组男生绊了个趔趄,程疏几乎是瞬间伸手捞住了我。
掌心贴在我腰侧,烫得像团火。
站稳。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低笑,秦潇潇冲我挤眉弄眼。
我捂着腰冲程疏笑：队长这是公报私仇摸一下就当罚我了
他耳尖红得更明显,转身时差点撞到器材架,声音闷闷的：再加一公里。
那天晚上收队,我发现作战靴的鞋带磨断了。
正发愁着,一双新鞋带突然落在我膝盖上。
程疏站在面前,逆光看不清表情：仓库领的,备用。
谢啦小队长,我抬头冲他眨眼睛。
你是不是偷偷关注我
他没回答,只是弯腰帮我把旧鞋带抽出来,指尖不经意碰到我脚踝时,像有电流窜过。
快点系,晚点名要迟到了。
我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人走路时,步幅好像比平时慢了些——像是在等我跟上。
秦潇潇凑过来：他绝对对你有意思,你看他连你鞋带磨坏了都知道。
我把新鞋带系成个蝴蝶结,心里甜丝丝的：不急,好戏还在后头。
芯片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程疏发来的消息。
只有一行字：明天有雨,记得穿防滑靴。
7.
天上的寄生物越来越多,红色的警示灯在操场上方旋转,广播里传来校长急促的声音。
紧急通知！校内西侧发现三级寄生体,全体师生立即进入防御状态！重复,立即进入防御状态！
程疏的声音透过各组的通讯频道传来,冷静得像块冰。
各组组长带组员按预定路线撤离至地下掩体,我和应急队处理。
我立刻招呼组员：跟上我,快！
跑在最前面的女生突然尖叫一声,指着墙角：那、那是什么
一团灰黑色的东西正从砖缝里渗出来,像融化的沥青,表面还冒着细密的泡泡。
我心脏骤停——是手册里说的渗液型,接触皮肤就会渗入血管。
别碰它！我大喊着摸出腰间的声波匕首,这是程疏特意给小组长配的近战武器。
快退后！
匕首激活的嗡鸣声里,那团东西突然加速扑过来。
我侧身躲开,却没注意身后的台阶,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倒。
手腕突然被攥住,一股力道把我拽了回去。
程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他另一只手举着能量枪。
砰的一声,渗液型寄生体瞬间被打成烟团。
跟紧我。他拽着我的手腕往掩体跑,掌心的温度烫得我心跳加速。
地下掩体里挤满了人,应急灯的绿光忽明忽暗。
我清点完组员,发现少了秦潇潇。
她刚才说去拿充电器,我让她快点跟上……一个女生带着哭腔说。
我心里一沉,刚要开口请命去找,程疏的通讯就切了进来：各组报人数。
三组少一人,秦潇潇,可能还在教学楼。我盯着通讯器,声音有点抖。
待在掩体别动。程疏的声音顿了顿。
我去。
不行！我脱口而出。
教学楼那边地形复杂,你一个人……
这是命令。他打断我,通讯突然挂断。
我攥着声波匕首在原地转圈,掩体的空气又闷又浊,让人喘不上气。
秦潇潇那丫头,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但她是我在这个陌生时代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组长,要不我们……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我摸出备用能量枪,往掩体出口挪。
刚掀开厚重的防护门,就被人拽住了后领。
程疏站在阴影里,作战服上沾着黑色的黏液,额角有道血痕。
你要去哪
找秦潇潇！
找到了,在那边包扎。他往角落里抬了抬下巴。
秦潇潇正举着胳膊哭,袖子上有个破洞。
她被蹭到点皮,应急队处理过了,没事。
我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程疏伸手扶了我一把,眉头皱得很紧。
刚才为什么不听命令
我……
你的职责是保护组员,不是逞英雄。
他的语气带着火气,眼神却扫过我的手腕,那里还留着他刚才拽过的红印。
下次再这样,我撤你的职。
那你呢我抬头看他,应急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纹路。
你就可以一个人去冒险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通讯频道突然传来喜讯：已清除所有入侵寄生体,警报解除。重复,警报解除。
掩体里爆发出欢呼声。
程疏松开手,转身要走,我突然抓住他的衣角。
程疏,你刚才要是出事了……
他回头看我,眼底的冰好像化了点。
我不会出事。
那也不行。我梗着脖子。
以后不准一个人冲在前面,我这个小组长还没批准呢。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嘴角似乎动了一下,极快,像错觉。
知道了,小组长。
8.
我和程疏的关系好像变了点。他不再只回单字,偶尔还会反问一句。
小队长,今天食堂的营养膏是巧克力味的,要不要分你半块
你少吃点甜食,训练会没力气。
那你喂我吃就有力气了！
……
秦潇潇说我快把程疏的高冷人设磨没了。
有次训练休息,她偷偷指给我看：你看你看,程队在看你！
我转头,程疏正拿着战术板写写画画,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笔一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竟有点……可爱
这天晚上,我正对着手册背寄生体的弱点,程疏突然发来消息：下来。
我跑到宿舍楼下,他站在路灯下,手里拎着个袋子。
给你的。
袋子里是盒包装简单的药膏,还有一小包草莓味的压缩饼干。
你上次说的老字号药膏,我托人找的。
他挠了挠头,难得有点不自在。
还有这个,补充能量。
我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程疏,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他眼神闪烁,转身要走。
早点休息,明天训练强度大。
程疏！我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
我知道你觉得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可正因为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才要抓紧今天啊！
他的身体僵住了。
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得我脸颊发烫。
过了好久,他才轻轻挣开我的手,转过身来。
你知不知道寄生体的扩散速度有多快
他声音很低：我见过太多人因为分心……
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仰头看他,认真得像在宣誓。
我会好好训练,会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程疏,我们一起等危机过去,好不好
他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拒绝时,他突然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药膏记得用,你白天训练擦伤了手肘。
这算……默认了
日子在紧张的训练和偷偷摸摸的甜里往前挪。
程疏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队长。
但会在我打靶脱靶时,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调整姿势。
会在我熬夜背手册时,发来一句睡了吗。
甚至有次秦潇潇故意把我的营养膏换成芥末味,他皱着眉全给我吃了。
9.
全国的反击战终于打响。
新闻里说,科研队研制出了能瓦解寄生体核心的裂解弹,只要摧毁大气层外的母巢,危机就能解除。
我们学校的任务是守卫城东的能量站,为裂解弹的发射提供动力支持。
程疏是前线指挥,我带着小组负责外围警戒。
那天,天是灰的。
寄生体像潮水一样涌来,能量枪的蓝光和它们被击中后爆发出的绿烟交织在一起,像场诡异的烟花。
西侧防护罩快破了！通讯器里传来急报。
我立刻带人支援,刚赶到就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寄生体,像只多脚的蜈蚣,正用尖利的肢足疯狂撞击防护罩。
集中火力打它的眼睛！我大喊着扣动扳机。
能量束击中目标,那怪物发出刺耳的嘶鸣,突然调转方向扑向我。
我侧身翻滚躲开,却没注意脚下的裂缝,能量枪脱手滚了出去。
眼看它的肢足就要朝我的脑门刺过来,一道身影猛地扑过来把我压在身下。
是程疏。
绿血溅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
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程疏！
别愣着！他推了我一把,去捡枪！
我捡起枪疯狂射击,直到把那怪物打成筛子,才扑回他身边。
他背上的作战服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皮肤已经开始泛绿——是寄生体的毒素。
坚持住！
我撕开车里的急救包,拿出特制的解毒剂往他伤口上倒,手抖得像筛糠。
程疏,你不准有事！听见没有！
他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眼神却很亮。
等这事结束……
结束了我们就去吃一百年前的火锅！要特辣的！
我打断他,眼泪掉得止不住。
还要去看海,我听说现在的海比以前蓝！
好。他笑了,是我从没见过的、很轻很软的笑。
都听你的。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强光。
通讯器里爆发出欢呼声：母巢被摧毁了！裂解弹成功了！
寄生体像被抽走了力气,纷纷瘫软在地,化为一滩滩无害的黏液。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我们身上,暖得让人想哭。
10.
半年后,城市里的草木抽出新芽。
能量站的废墟上种满了花,程疏背上的疤淡了很多,只剩下浅浅的一道。
我又发消息给他：小队长,现在能谈那场末日后的恋爱了吗
他回得很快：来老地方。
顶楼的风很舒服,带着花香。
程疏手里拿着两罐橘子汽水,是我念叨了无数次的、一百年前的牌子。
给。
他递给我一罐,拉环拉开的啵声很清脆。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我惊喜地接过。
上次去后勤仓库翻的。他看着我,眼里有光。
现在就去吃火锅我晃了晃手里的汽水。
他笑了,伸手把我往怀里带,动作还有点生涩。
不急,先晒会儿太阳。
阳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他手腕的芯片亮了亮,那个猫咪头像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爱心标识。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广播里在放一百年前的老歌。
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不管是穿越到哪个时代,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日子就永远是甜的。
对了程疏,我想起什么,抬头看他。
你那个猫咪头像,是不是偷偷用了我的照片
他耳尖一红,转身就走。
火锅要排队,快走。
哎你跑什么！承认一下怎么了！
我追上去,笑声被风卷着,飞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