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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他们。
我发出命令后,很快有保镖将发疯的宋晚拉开。
地上的陆言州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听到我的声音,宋晚情绪更加激动:沈清舒,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丝毫不在意她的话:我死不死不知道,倒是你真的快要死了。
我吩咐人将他们送到医院,吊住命就行。
那些蛇也就是长得艳丽了点,其实毒性不强,只不过吓吓他们罢了。
不然,他们恐怕都坚持不到现在。
陆言州醒来后,提出要见我。
我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进了病房。
说实话,曾经我们也真心相爱过,不然我不会不惜违抗父母命令也要嫁给他,还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下孩子。
他也曾为我差点丢过命,左肩胛骨下长达十厘米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真爱瞬息万变。
宋晚出现以后,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有了裂缝,随着时间流逝,缝隙越来越大,最后成为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我将一沓资料放到他面前,声音平静:看看吧。
最上面的是当初我给受伤的宋晚做手术的全部过程和检查报告。
可以说,如果没有当初我为她做的这个手术,她可能就活不到现在了。
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的高强度操刀手术,再加上当时怀着身孕,刚出手术室我就因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
可那时,陆言州只顾着照顾手术后的宋晚,对我没有一句关心。
往下,是我们儿子在宋晚身边这些天的身体报告。
过敏性休克一次、高烧两次、身上淤青掐痕发现五处。
这些检查,足以看出孩子命有多大。
刚出生几周的孩子根本经不起折腾,如果不是傅沉舟接走的及时,我根本不敢想象后果。
再下面,是我的伤情鉴定。
全身伤处共有228处,包括但不限于咬伤、皮肤溃烂感染、割伤、肺部破损……
陆言州拿着纸张的手不断颤抖,眼眶发红。
我却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伤不都是在你眼前发生的吗
陆言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多余的话:对不起……
我抽出压在最下面的那张离婚协议书,递给他: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签字净身出户。
虽说我不在意他那点钱,但秉承着不吃亏的原则,能要就要,到时候都捐出去。
过了很久,陆言州才颤着手接过离婚协议,在上面签下字。
就在我要接过离开时,陆言州突然不顾身上的伤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对不起,舒舒,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能不能原谅我
看我不说话,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开始往没受伤的地方割:如果你不解气的话,我可以再捅自己几刀,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能原谅我。
陆言州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崩裂,又开始往外渗血,他表情卑微而恳切,仿佛只要我点一下头,就算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我内心毫无波动,干脆利落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门在身后关上,我一抬眼,就对上了病房外靠着走廊正看向这个方向的傅沉舟的视线。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倏然舒展开来,眉眼化出点点温柔:走吧。
好。
身后,一门之隔的病房内,高大的男人缩成一团,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