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手里的剪刀还在滴血，地上躺着一只刚被他干掉的普通丧尸。王婶喘着粗气，铁棍横在身前，眼神里全是惊恐。
“你、你别过来！”她一边后退一边喊。
“我靠，你这什么反应？”陈大年皱眉，“我刚帮你干掉一个，你这是把我当丧尸了？”
“谁知道你是人是鬼！”王婶声音都变了，“这年头，连狗都变异了，人还能信？”
陈大年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年头不光人不信人，狗也不信狗了。
舔食者的舌头还在外面甩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闻什么好东西。它没急着冲过来，反而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像是在判断哪个猎物更香。
“喂，系统，这玩意儿怎么搞？”陈大年心里默念。
弹幕瞬间飘过：
【温馨提示：舔食者嗅觉灵敏，建议使用气味诱饵转移注意力】
【友情提示：您随身携带的辣条即将过期，建议尽快使用，以免浪费】
“辣条？”陈大年愣了一下，低头摸了摸裤兜，还真摸出两包辣条。他记得这是刚才在仓库顺手塞进去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得亏我是个囤积癖。”
他掏出一包，撕开包装，一股熟悉的辣味扑面而来，呛得他鼻子一酸。
“你干啥？”王婶紧张地问。
“你别说话，听我安排。”陈大年把辣条捏在手里，慢慢往后退，“我扔出去，你立刻往那边的通道跑，别回头。”
“你疯了吧？你拿辣条打丧尸？”
“这叫信息差，懂不懂？”陈大年一边说一边瞄准舔食者的位置，“我这不是在打，是在谈判。”
他猛地一甩手，辣条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冷库另一头的货架中间。
舔食者果然动了，鼻子一抽一抽地朝辣条方向爬去。
“快跑！”陈大年低声喊。
王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跟着跑。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货架，朝冷库出口奔去。
可刚跑没几步，陈大年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
“糟了，还有！”
另一只丧尸从侧面冲了出来，张着嘴就往王婶扑去。
“躲开！”陈大年一把推开她，自已却被扑倒在地。
丧尸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疼得他差点咬舌自尽。
“我靠！你他妈属狗的吧？”
他拼命挣扎，用剪刀往丧尸脑袋上扎。剪刀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来。
王婶这时侯也反应过来，抄起铁棍就是一棍子，直接把丧尸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谢了啊。”陈大年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肩上火辣辣地疼。
“你疯了吧？拿剪刀跟丧尸硬刚？”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你被咬吧。”
王婶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变了点。
“你……真是超市员工？”
“我看起来像假的？”
“你这人，有点意思。”
“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命硬。”
两人边说边往出口走，陈大年一边走一边摸了摸伤口，还好没破皮，只是被咬得有点淤青。
“喂，系统，刚才那一下算不算成就？”
弹幕飘过：
【恭喜宿主完成“第二次救援”成就】
【奖励：无】
【温馨提示：别高兴太早，你的伤口可能引发“辣条过敏反应”，建议尽快清洗】
“……你这系统有毒。”
他们终于走出了冷库，冷气一散，陈大年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王婶回头看了眼冷库方向，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还能活多久？”
“活到找到泡面为止。”陈大年咧嘴一笑，“我这人别的不行，找泡面一找一个准。”
王婶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刚才那条通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像是……有人在地下挖东西。”
陈大年愣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是说……防空洞？”
王婶眼神猛地一缩：“你怎么知道？”
“我……我瞎猜的。”
弹幕这时侯也飘过一条：
【警告！检测到“防空洞”关键词，建议宿主不要深究，否则可能触发“未解锁剧情”】
“……得，又一个不能问的。”
王婶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已手里的铁棍，上面刻着“1999.3.12”。
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串数字，眼神有些恍惚。
“那年，我还在上初中。”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抬起头，看了眼陈大年：“你不是普通人吧？”
“我？我就是个超市员工。”
“可你刚才……太冷静了。”
“那是被生活锤出来的。”
“别装了。”王婶眼神一凛，“你那剪刀，怎么扎得那么准？”
陈大年心里一紧，刚想说话，弹幕又来了：
【温馨提示：当前对话可能触发“信任危机”，建议宿主保持模糊回应】
【友情提示：此时应说一句“你太多心了”，然后转移话题】
“你太多心了。”陈大年脱口而出，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说地下有动静，是真是假？”
王婶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点点头。
“是真的，而且……不止一个地方。”
“……你是说，还有别的入口？”
“我不知道，但我听到了。”
她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闷响，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地板。
“轰——”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两人通时停下脚步。
“你听到了吗？”王婶问。
“听到了。”陈大年握紧了手里的剪刀，“看来，这超市底下，有点东西。”
弹幕飘过：
【温馨提示：当前剧情即将进入“未解锁章节”，建议宿主保持低调，避免触发“主线剧情提前展开”】
【温馨提示：请勿与王婶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否则可能影响后续剧情发展】
“……这系统管得还挺宽。”
陈大年看了眼王婶，对方正盯着他，眼神里有些复杂。
“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陈大年刚想回答，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哒”一声。
“又来了？”
他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居然又亮了，红光一闪一闪的，像是在盯着他们。
“这玩意儿怎么还没坏？”
摄像头缓缓转动，红光锁定了王婶。
“……它在看谁？”王婶问。
“好像是你。”
“为什么是我？”
“可能是……你身上有什么它认识的东西。”
王婶低头看了眼自已手里的铁棍，眼神忽然一冷。
“它认识的，不是我。”
“那是谁？”
“是……他们。”
她话音未落，摄像头突然“咔哒”一声，红光一闪，然后彻底熄灭了。
“……这玩意儿不会是AI吧？”陈大年嘀咕。
“不是AI。”王婶低声说，“是……他们留下的。”
“谁？”
她没回答，只是紧紧握住了铁棍。
陈大年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种预感——这个王婶，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眼下，他没有时间深究。
“走吧。”他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王婶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朝超市收银区走去。
身后，冷库的门缓缓关上，黑暗再次吞没了里面的一切。
而地下的那阵敲击声，依旧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