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水系大蛤蟆,腮帮子一鼓,一场恰到好处的灵雨就均匀地洒下,比智能喷灌系统还精准。
可一到拔草这种精细活,它们就抓瞎了。
蒲扇大的爪子下去,灵草和杂草,一死死一窝。
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科生头上。
田埂上,怨声载道。
“我他妈......我一个985法学博士,你让我来这儿拔草?”
“知足吧你,我还是研究古代史的呢,起码你还认识几个草,我连这些草哪个是哪个都分不清!”
“早知道烂在天火城好了,这过的叫什么日子啊!简直是梦回上山下乡!”
就在这时。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他叫王翰,沦陷前是天火城附近最有名的金牌大状,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到正在打盹的虎二面前,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法庭辩论的架势。
“这位......虎二先生。”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就目前的劳务关系,进行一次友好且平等的沟通。”
“根据《劳动者基本权益保障法》第三第十七条之规定,强制劳动是......”
周围的文科生们,纷纷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不愧是王大状!
牛逼!
敢跟君王级的妖兽讲道理!
然而。
虎二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巨大的虎脸上,充满了“你丫在说啥鸟语”的困惑。
它听得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那腥风差点没把王翰给吹个跟头。
见王翰还在那儿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虎二终于不耐烦了。
它什么也没说。
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它那蒲扇般大小的虎爪。
对着旁边一块,磨盘大的青色岩石。
轻轻一拍。
“轰!”
一声巨响。
那块坚硬无比的岩石,瞬间,化为了漫天齑粉。
随风飘散。
虎二这才懒洋洋地,瞥了王翰一眼。
龇了龇,那足以咬碎坦克的锋利獠牙。
王翰的辩论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滴豆大的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刷”的一下,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
他默默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已经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
二话不说。
转身。
以一种,比兔子还快的速度,冲回了田里。
“噗通”一声跪下,开始疯狂地拔草。
那动作,那虔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在拔草,而是在给自家祖坟上香。
......
另一边。
人类军团的训练场上,气氛却截然不同。
两千多名退役士兵,在狼大的“土法操练”下,虽然叫苦不迭,但那股子属于军人的铁血煞气,却在一点点地被重新凝聚起来。
可另一边,那一万多名,被单独划分出来的觉醒者,就完全是另一副光景了。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着烟,聊着天,对高台上,如同标枪般站立的狼大,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