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枭发现未婚妻苏潞薇的秘密时,她正用他的黑卡为小情人江澈购买百万腕表。
寒枭的钱,就该花在刀刃上。她娇笑着依偎在江澈怀里,指尖划过年轻男孩的喉结。
靳寒枭面无表情地关掉监控,指尖在平板划过,该怎么报复他们呢净身出户这太轻了!
第一章
靳寒枭坐在顶楼办公室里。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像撒了一地的碎钻。他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下个月,是他和苏潞薇的婚礼。请柬印好了,场地定好了,所有细节都完美无缺。
苏潞薇,他的未婚妻。漂亮,优雅,家世清白,是他母亲千挑万选、他自己也觉得省心的结婚对象。他给了她靳氏集团未来女主人的体面,无限额的黑卡副卡,市中心的大平层,出入有司机,生活有保姆。
他划开私人手机,点开一个没有命名的监控APP。这习惯是上一段失败恋情留下的后遗症,一个隐秘的、连苏潞薇都不知道的保险。他输入密码,屏幕瞬间分割成几个小画面。其中一个画面,正是他送给苏潞薇的那套市中心大平层的客厅。
画面里是空的。
靳寒枭手指随意滑动,切换到另一个隐藏角度,对准了主卧的衣帽间入口。通常这个时间,苏潞薇应该在家,要么做瑜伽,要么泡澡。他正准备关掉,画面突然动了。
衣帽间的门被推开,出来的却不是苏潞薇。是个年轻男人,很高,穿着件宽松的潮牌T恤,头发染成浅金色。靳寒枭的眼神瞬间凝固。他认得那张脸,江澈,苏潞薇那个所谓的远房表弟,刚从国外回来,在苏潞薇的安排下,进了靳氏旗下一个不痛不痒的文化公司。
江澈脸上带着一种餍足又慵懒的笑,他边走边随意地抓了抓头发。紧接着,苏潞薇也走了出来。她身上只裹着一条薄薄的丝质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上,印着几处刺眼的红痕。她的脸颊泛着潮红,眼神水润,嘴唇微肿。
靳寒枭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猛地绷紧,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冰冷的屏幕光映着他骤然阴沉的脸,像覆盖了一层寒霜。
江澈走到客厅中央,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倒,拿起茶几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块闪闪发光的腕表。他吹了声口哨,把手表戴在腕上,举起来对着光欣赏。
怎么样喜欢吗苏潞薇走过去,像只猫一样蜷进他怀里,手指暧昧地在他胸口画圈,声音是靳寒枭从未听过的甜腻,百达翡丽的限量款,配你这张脸正好。
江澈低头亲了她一下,语气带着点得意和理所当然:姐,还是你对我最好。这表真带劲!靳总付钱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吧
苏潞薇咯咯笑起来,手指却滑下去,带着刻意的挑逗,轻轻划过江澈的喉结,眼神迷离:他的钱他的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花在你身上,那才叫花在了刀刃上。她凑近江澈的耳朵,吐气如兰,他那种只知道工作的木头,懂什么叫享受还是我的小澈好…
靳寒枭猛地按熄了屏幕。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刚才屏幕里那张娇媚的脸,那甜腻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眼底、耳中、心里。怒火不是燃烧起来的,是像一座冰山轰然倾塌,瞬间将他所有的理智和温度都砸得粉碎,只剩下足以冻裂骨髓的冰冷。他缓缓地、缓缓地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黑暗吞噬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里亮得骇人,如同深渊里锁定了猎物的凶兽之瞳。
完美婚礼体面妻子靳氏的女主人
呵。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是淬过冰的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陈秘书,进来。立刻。
第二章
厚重的红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又关。陈秘书垂手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脊背挺得笔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低气压,让他大气都不敢喘。靳寒枭没看他,视线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桌面,发出规律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哒哒声。
苏潞薇,靳寒枭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片刮过玻璃,她名下,除了我给的,还有哪些资产
陈秘书心下一凛,立刻翻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指尖快速滑动,调出早已烂熟于心的资料:靳总,苏小姐个人名下资产主要来源于您。包括:市中心星澜湾顶层复式公寓一套,产权清晰;三辆跑车,两辆登记在她名下;海外两个基金账户,由您的家族办公室打理;最重要的,是您给她的那张无限额黑卡副卡,主账户绑定您的私人金库。另外…他顿了一下,苏小姐的父母在城郊有一套老别墅,前年苏小姐用自己名义购买,但资金来源显示是您个人账户的一次性转账,备注是‘生活资助’。她个人投资方面…几乎没有,有几次小额尝试,都亏损了。
很好。靳寒枭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现在开始,做几件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如刀锋,直刺向陈秘书:第一,冻结那张副卡。立刻,马上。不需要任何通知。第二,星澜湾那套公寓,启动紧急处置程序,联系最快的法拍渠道,不计代价,三天内挂网。理由…就写产权存在重大经济纠纷。第三,查清楚那个江澈。我要他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能挖出来的东西,包括他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他父母,亲戚,朋友,银行流水,开房记录,手机通讯…所有。动用所有能用的资源,最迟明早,我要看到报告放在我桌上。
陈秘书的指尖在平板边缘微微发白,但他脸上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应道:明白,靳总。冻结副卡和公寓处置指令立刻下达。江澈的资料,我亲自去办,天亮前一定送到。他迟疑了一瞬,还是问道:靳总,是否需要限制苏小姐的出行或者…采取其他预防措施
不用。靳寒枭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璀璨却冰冷的光海,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让她动。让她花。让她…尽情享受这最后的自由。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我很想看看,当她的世界突然崩塌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会是什么表情。
是。陈秘书不再多言,深深一躬,转身快步离开,脚步轻得像猫。厚重的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靳寒枭一个人,还有那份刚刚开始蔓延、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死寂。他拿起桌上一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蹿起,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火苗跳跃着,像一只急于挣脱束缚的恶鬼。
游戏,开始了。
第三章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慷慨地洒满星澜湾顶复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刺眼的光。苏潞薇刚做完一套昂贵的面部护理,皮肤水润透亮。她穿着真丝睡袍,慵懒地蜷在意大利定制的沙发里,心情好得像要飞起来。江澈昨晚的疯狂让她回味无穷,手腕上那块崭新的百达翡丽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的魅力值爆表。她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奢侈品APP,看中了一条钻石项链,价格标签后面跟着一串令人咋舌的零。
就它了。她自言自语,嘴角勾起满意的笑,熟练地点开支付界面,选择那张象征着无限特权的黑卡副卡。指尖轻点确认。
屏幕没有像往常一样跳转出支付成功的华丽画面,而是突兀地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对话框:
【支付失败。卡片状态异常,请联系发卡行。】
苏潞薇的笑容僵在脸上。异常她皱起精致的眉头,以为是网络问题,又试了一次。
【支付失败。卡片状态异常,请联系发卡行。】
同样的红框,同样的冰冷提示。
搞什么鬼她心里的愉悦瞬间被一股烦躁取代。她退出APP,直接拨通了银行的贵宾专线。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客服小姐甜美的声音。
您好,靳夫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客服显然认出了这个号码背后尊贵的身份。
我的卡怎么回事刚才支付提示状态异常赶紧给我查清楚!苏潞薇的语气带着惯有的颐指气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甜美的声音依旧,却透出一股公式化的疏离:苏女士,非常抱歉。经系统核查,您尾号XXXX的黑金副卡,已于今日凌晨由主卡持有人执行了紧急冻结操作。目前该卡片所有功能已暂停使用。具体原因,建议您直接联系主卡持有人咨询。
冻结!
苏潞薇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靳寒枭冻结了她的卡为什么他从来没这样过!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来。她顾不上仪态,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冻结谁给他的权利冻结我的卡我是他未婚妻!立刻给我恢复!不然我投诉你!
很抱歉,苏女士。客服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这是主卡持有人的合法权利。我们无权干涉,也无权为您恢复卡片功能。再次建议您联系靳先生本人。
说完,电话那头只剩下一串忙音。
苏潞薇握着手机,指关节捏得发白。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她不死心,又尝试用这张卡给江澈转一笔零花钱。操作再次失败,冰冷的提示如同耳光扇在她脸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急促而尖锐。
苏潞薇心烦意乱地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正式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手里拿着盖有公章的文件。
苏潞薇女士为首的男人声音平板无波。
是我。你们是谁苏潞薇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法正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委托人委托,特来通知您。男人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您名下的星澜湾A座顶层复式公寓,因涉及重大经济纠纷,已被委托人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并已获准启动紧急司法拍卖程序。这是相关法律文书副本及拍卖平台通知函,请您签收。
苏潞薇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文件上刺眼的司法拍卖几个大字。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颤抖:拍卖我的房子什么经济纠纷你们搞错了吧!这是靳寒枭给我的!他是我未婚夫!
苏女士,具体纠纷内容属于委托人隐私,我们不便透露。法律文书具有强制效力,请您配合签收。后续拍卖流程及搬迁事宜,会有专人联系您。律师的声音毫无感情,像在宣读判决书,如果您拒不签收,我们将依法进行留置送达。他将文件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苏潞薇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奢华明亮的客厅瞬间变得冰冷而陌生。手机还死死攥在手里,屏幕上是那条钻石项链和支付失败的提示。黑卡被冻结,房子要被拍卖…靳寒枭!他到底想干什么!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终于彻底淹没了她。她猛地抓起手机,手指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疯狂地拨打靳寒枭的私人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冰冷而单调的忙音。
一遍,又一遍。
第四章
靳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灯,彻夜未熄。
data-fanqie-type=pay_tag>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瀑布般刷过,旁边并列着数十个高清监控窗口。靳寒枭靠坐在他那张象征权力的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却浑然未觉。他的眼睛像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掠过屏幕上每一行字,每一个画面。
陈秘书垂手站在桌侧,脸色带着熬夜的疲惫,但眼神锐利依旧。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摊开着一份厚厚的、还散发着油墨味的调查报告。
靳总,江澈的资料全在这里了。陈秘书的声音在凌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精彩。
靳寒枭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江澈,25岁,籍贯西南林城。父母是当地小公务员,家境普通。他本人高中成绩很差,勉强混了个三本文凭,学的影视编导。毕业后没找到正经工作,一直在一些小剧组、小酒吧、夜店打零工,主要靠…哄骗一些有钱女人为生。陈秘书翻过一页,上面贴满了江澈在不同场合、搂着不同年龄女人的照片,背景多是酒吧卡座、酒店大堂,他有专门的话术培训记录,目标明确,专盯经济优渥、情感空虚的女性。苏小姐…是他的长期目标之一,根据时间线推算,在您和苏小姐正式确立关系前两个月,他们就在苏小姐常去的美容会所‘偶遇’了。
屏幕上适时切换出美容会所入口的监控录像片段,时间显示是两年前。画面里,精心打扮过的江澈不小心撞到了刚出来的苏潞薇,咖啡洒了她一身。他一脸惊慌和歉意,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眼神却带着钩子。
靳寒枭的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个片段,如同在看一出拙劣的闹剧。
这是他们交往期间,苏小姐通过不同方式转给江澈的资金流水统计。陈秘书又推过一页文件,上面是长长的清单和令人咋舌的累计金额,包括但不限于:现金转账、奢侈品代付、车贷、信用卡还款、‘投资款’、甚至帮他父母还老家的房贷…总计超过两千七百万。其中,近半年,也就是在您和苏小姐婚期确定后,转账频率和金额大幅攀升。最大的一笔,就是前天支付的那块百达翡丽腕表,四百三十万。
屏幕上弹出了腕表购买当天的POS机签购单高清照片,持卡人签名赫然是苏潞薇。
另外,陈秘书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江澈本人劣迹斑斑。酒吧打架斗殴被拘留过两次,聚众吸食违禁药物被社区戒毒过,还有几笔小额网贷逾期未还,上了征信黑名单。他最近很缺钱,似乎惹上了一个当地的地下钱庄,利滚利数目不小。他催促苏小姐的转账信息里,多次提到‘救命’、‘再不还钱就完了’之类的字眼。
屏幕上滚动着江澈和苏潞薇的加密聊天记录截图,那些露骨的调情、索要钱财的急切和暗示,以及苏潞薇有求必应的回复,像一把把淬毒的刀,将未婚妻三个字切割得支离破碎、肮脏不堪。
靳寒枭终于动了。他掐灭了早已燃尽的烟蒂,火星在烟灰缸里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他拿起那份厚厚的报告,目光落在江澈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眼底却藏着贪婪的照片上。
地下钱庄他低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缺钱很好。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吞噬了窗外初现的曙光。他拿起内线电话,只说了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动手吧。
命令简洁,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决绝。陈秘书心头一凛,立刻挺直身体:是,靳总!
办公室的门无声关闭。靳寒枭独自站在巨大的窗前,看着脚下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晨曦微露,给冰冷的钢筋森林镀上了一层浅金,却丝毫无法驱散他眼底凝结的寒冰。他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此刻清晰地拉大,形成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微笑。
猎物已经锁定,陷阱早已布好。现在,该收网了。
第五章
城北,魅影酒吧的后巷。凌晨三点,正是这里最混乱肮脏的时刻。空气里混杂着劣质酒精、呕吐物和垃圾腐烂的酸臭味。江澈脚步虚浮地晃出来,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昂贵的潮牌T恤皱巴巴地沾着不明的污渍。他刚在包厢里嗨过,此刻浑身轻飘飘的,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前几天苏潞薇突然断了转账,那个催命鬼一样的地下钱庄电话越来越频繁,语气也越来越凶,吓得他连常住的酒店都不敢回,只能混迹在这种地方。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屏幕亮起,是那个熟悉的、让他心惊肉跳的号码。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看也没看就按掉,烦躁地咒骂了一句:妈的,催魂啊!
刚骂完,一只有力的大手毫无预兆地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股浓重的橡胶味。江澈惊恐地瞪大眼睛,酒和药劲瞬间吓醒了一半。他想挣扎,想呼救,但更多的黑影从巷子深处的黑暗里无声地涌出,像捕食的鬣狗。
四五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动作迅猛而专业。两个人死死钳制住他疯狂扭动的身体,另一个人用浸透了刺激性液体的毛巾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刺鼻的气味直冲大脑,江澈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连哼都哼不出来,身体很快软了下去,像一滩烂泥。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后巷依旧昏暗、肮脏、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地上被拖拽留下的一道浅浅痕迹,很快又被新的污秽覆盖。
江澈是被刺骨的冰冷和剧烈的头痛弄醒的。他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头顶是一盏惨白刺眼的白炽灯,晃得他眼睛生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坚硬的金属台上,手脚被皮带牢牢固定着,动弹不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还有一种…铁锈般的腥气。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惊恐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墙壁是冰冷的白色瓷砖,没有任何窗户。角落里堆着一些蒙着白布的器械,形状怪异。这里不像医院,更像…更像电影里那种可怕的地下诊所或者屠宰场!
醒了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江澈猛地扭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沾有暗褐色污渍的白色大褂、戴着口罩和手术帽的男人站在旁边。男人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浑浊、麻木,看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在看一块等待处理的肉。
你们是谁!放开我!这是哪里!江澈嘶声尖叫,拼命挣扎,金属台被他扯得哐当作响,我警告你们,我认识靳氏集团的靳总!我是他未婚妻的弟弟!你们敢动我,靳总不会放过你们的!
靳总白大褂男人发出一声极其短促、近乎嘲讽的嗤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慢条斯理地戴上薄薄的橡胶手套,发出啪嗒的轻响,走到旁边的器械车旁,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手术刀,在灯光下随意地翻转了一下。
那冰冷的反光刺得江澈心脏骤停。
靳总…靳总他…江澈的牙齿开始打颤,巨大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他…他是我姐夫!对,他是我姐夫!你们放了我,要多少钱,他都会给!我姐…苏潞薇!她有钱!她有很多钱!
白大褂男人拿着手术刀走近,刀刃的寒光在江澈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跳跃。他俯下身,口罩几乎贴到江澈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和…传达命令般的漠然:
靳总让我带句话给你。
江澈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了极限。
他说,白大褂男人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苏小姐最近,口味变了。特别想吃点…新鲜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冰冷的刀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刺破了江澈侧腹的皮肤。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地下诊所死寂的空气!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江澈的全身,他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疯狂弹跳起来,又被束缚带狠狠勒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金属切开皮肉,深入体内,翻搅…那种活生生被切割、被剥离器官的痛楚,超越了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
白大褂男人的动作稳定而高效,眼神依旧麻木,仿佛手下不是一个活生生惨叫的人,而只是一块需要处理的食材。鲜血迅速涌出,染红了金属台面,滴落在地面,发出嗒、嗒、嗒的轻响,在江澈疯狂的嚎叫和咒骂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恐怖。
我的肾!我的肾!你们这群疯子!畜生!靳寒枭!苏潞薇!救我!救我啊——!!!
咒骂很快变成了不成调的哭嚎和哀求,最后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和濒死的呜咽。冷汗、泪水、鼻涕糊满了江澈年轻却因痛苦而狰狞变形的脸。惨白的灯光下,这场活体摘取的手术,在受害者绝望的嘶鸣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第六章
剧痛像是永无止境的海啸,一次次将江澈的意识拍碎在名为绝望的礁石上。当那种深入骨髓的切割和剥离感终于停止时,他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抽搐和喉咙里漏气般的嗬嗬声。冷汗浸透了全身,身下的金属台冰冷黏腻,全是他的血和失禁的秽物。
白大褂男人直起身,动作依旧稳定得可怕。他手里托着一个微微蠕动、包裹着血丝和脂肪的暗红色器官,小心翼翼地放进旁边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银色金属手提冰盒里。盒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碎冰。他盖好盖子,扣上锁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这声音在死寂的、只剩下江澈微弱喘息和血滴声的房间里,异常刺耳。
男人摘下手套,随意扔进旁边的医疗废物桶,走到水槽边慢条斯理地洗手,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普通的外科手术。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到金属台边,俯视着如同被抽走了脊椎的江澈。
缝合。他对旁边一个一直沉默着、同样穿着染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助手吩咐道,声音平板无波,如同在说打包一样随意。
没有麻醉,或者说,那点可怜的、让他保持清醒的局部麻醉早已失效。粗糙的针线穿透皮肉的剧痛再次袭来,江澈的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哀鸣,随即彻底瘫软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只剩下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涌出。
缝合的过程粗暴而迅速,针脚歪歪扭扭,像一条巨大的、丑陋的蜈蚣爬在他的腰侧。助手处理完,同样沉默地收拾着带血的器械和敷料。
托着冰盒的白大褂男人走到江澈头边,冰盒的冷气似乎都能冻到他的脸。男人看着他涣散空洞的眼睛,口罩下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像。
靳总的礼物,我们送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却又冰冷无比,你的东西,我们替你保管着。靳总说,让你好好活着。他顿了顿,补充道,毕竟,少了一个肾,也死不了人,对吧工地搬砖的活儿,多的是。
说完,他不再看江澈一眼,拎着那个散发着寒气的银色冰盒,转身和助手一起,像幽灵般消失在门外。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狭小的地下室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排泄物的恶臭,还有江澈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依旧惨白地亮着,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第七章
星澜湾顶层公寓的客厅里,一片狼藉。昂贵的花瓶碎了一地,沙发靠垫被扔得到处都是,苏潞薇像个疯子一样,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徒劳地一遍遍拨打着靳寒枭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该死的忙音!恐惧和愤怒像两条毒蛇,啃噬着她的神经。黑卡冻结,房子被拍卖,靳寒枭人间蒸发!江澈…对,江澈!从昨晚开始,江澈的手机也打不通了!
她猛地想起江澈提过的那个可怕的地下钱庄,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他是不是被那些人抓走了他们会怎么对他一想到江澈可能遭遇的暴力,苏潞薇的心就揪成一团。不行,她得救他!她必须找到靳寒枭!
就在她濒临崩溃、准备不顾一切冲去靳氏集团总部时,门铃响了。
苏潞薇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到门边,猛地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靳寒枭身边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司机老张。
老张!苏潞薇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希望而尖锐,寒枭呢他在哪我要见他!快带我去见他!
老张手里拎着一个银色的、看起来像高级保温箱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散发着丝丝寒气。他看着苏潞薇,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怜悯的冷漠。
苏小姐,靳总很忙。老张的声音平板无波,他将那个冰冷的金属盒子往前一递,靳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这是您最近特别想要的东西。
特别想要的东西苏潞薇一愣,满腔的急切和质问被堵在喉咙里。难道是寒枭气消了用礼物来哄她是那条看中的钻石项链还是别的珠宝她看着那个精致的金属盒子,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但此刻在她眼里,这仿佛是靳寒枭回心转意的信号。
她下意识地接过盒子。盒子很沉,冰冷刺骨。她心里升起一丝疑惑,但还是急切地追问:寒枭他…他还在生气吗他在哪你告诉我他在哪或者你让我跟他通个话…
靳总只吩咐我把这个交给您。老张打断她的话,微微躬身,动作刻板而疏离,东西已送到,我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老张!你等等!你告诉寒枭…苏潞薇追到门口,老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口。
她只能抱着那个冰冷的盒子回到一片狼藉的客厅。盒子沉甸甸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皮肤。她心中的希望和疑惑交织着。是什么寒枭到底什么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地摸到盒子侧面的金属锁扣。咔哒一声轻响,锁扣弹开。她掀开了盖子。
一股浓烈的、冰冷刺骨的腥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猛地扑面而来!盒子内部铺满了洁白的碎冰,而在碎冰中央,赫然躺着一团暗红色的、包裹着半透明脂肪和筋膜的东西!那东西微微变形,颜色暗沉,表面还带着清晰的血管纹理和切割的痕迹,在惨白的冰粒衬托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非人的死气!
苏潞薇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足足有三秒钟,无法理解眼前这团冰冷、血腥、恐怖的肉块是什么。直到她的视线凝固在肉块旁边,那似乎被随意扔在冰上的、一小块颜色略深的组织上——那形状…那形状隐约像是一个…肾
啊——!!!
一声凄厉到撕裂声带的尖叫猛地从苏潞薇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恶心和崩溃!她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将手里的金属盒子狠狠甩了出去!
咣当!盒子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盖子翻飞,里面的碎冰和那团暗红色的恐怖肉块一起滚落出来,在灯光下暴露无遗。浓烈的腥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苏潞薇踉跄着后退,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双手死死捂住嘴,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她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团东西,又猛地抬头,看向对面墙壁上那面巨大的装饰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惨白如纸,眼睛瞪大到几乎要裂开,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是他…是江澈!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子里炸开!是靳寒枭!是他干的!他把江澈的…把江澈的肾…割下来…送给了她!
呕——!苏潞薇再也控制不住,猛地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胆汁混合着胃液灼烧着她的喉咙。眼泪、鼻涕、口水糊了一脸。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将她从头浇到脚,灭顶的寒意让她几乎窒息。
他不是生气。他是要她的命!他要江澈的命!
她完了。江澈也完了。
第八章
巨大的单向落地玻璃墙前,靳寒枭长身而立。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壁上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在他脚下几十层楼之下,城市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璀璨,冰冷,遥远。
他面前巨大的监控屏幕上,清晰地分割着几个画面。其中一个,正是星澜湾顶层公寓的客厅。高清镜头下,苏潞薇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涕泪横流的脸被放大,她像只濒死的虫子一样瘫软在地上,对着地上那摊冰冷血腥的礼物疯狂呕吐、抽搐、哀嚎。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声绝望的呜咽,都清晰地通过高保真音响传了出来,回荡在寂静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
靳寒枭静静地看着,听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快意,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屏幕幽光的映照下,亮得惊人,如同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又像是科学家在观察一个有趣的实验样本。
他抬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灼烧感。当屏幕里苏潞薇看到镜子中自己崩溃的脸,发出那声非人的尖叫时,靳寒枭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近乎沸腾的灼热感,猛地从他的脊椎骨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那不是简单的满足,而是一种更原始、更野蛮的冲动被彻底点燃、释放的极致快感!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战栗、呐喊!仿佛积压了千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最完美的宣泄口。
他看着苏潞薇在地上翻滚、哭嚎,看着她精心保养的脸蛋沾满污秽,看着她引以为傲的优雅和高贵被彻底碾碎成泥。看着这个用他的钱、他的信任、他的感情,去豢养情夫、践踏他尊严的女人,像条狗一样在他布下的地狱里挣扎。
爽。
太爽了。
这种掌控一切、摧毁一切的绝对力量感,这种亲眼目睹背叛者坠入深渊的极致景象,带来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亢奋和满足。他身体里每一个因子都在叫嚣:还不够!这仅仅是开始!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和背叛,要用百倍、千倍的痛苦来偿还!
他仰头,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冷的酒液混合着灼热的快意,在胸腔里猛烈地燃烧。他放下空杯,转身离开落地窗,走向办公桌。屏幕里苏潞薇崩溃的哭嚎成了他行动的最佳背景音。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沉稳,带着一种经过极致愉悦后、反而显得异常平静的冷酷:陈秘书,通知‘康宁疗养院’,特殊监护病房准备好,病人苏潞薇,即刻转送。手续…按最高级别处理。
是,靳总。陈秘书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
最高级别处理。意味着完全与世隔绝,意味着她将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在那里,时间会变得毫无意义,只有无尽的治疗和休养。
靳寒枭挂断电话,目光再次扫过监控屏幕。苏潞薇已经瘫在地上,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只有身体还在神经质地微微抽搐,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
他嘴角缓缓勾起,那笑容冰冷、锋利,带着一种嗜血的餍足。
潞薇,他对着屏幕无声地低语,眼神如同最温柔的毒药,好好休息。我们…来日方长。
第九章
三天后,城郊,康宁精神疗养院。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高大的围墙隔绝了内外,茂密的常青树投下浓重的阴影,即使是在白天,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和死寂。主楼是一栋灰白色的、毫无生气的巨大建筑,窗户都装着坚固的铁栏。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入疗养院深处,停在一栋独立的、被更多铁网和监控探头包围的小楼前。车门打开,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身材异常高大壮硕的男护工先下了车。紧接着,他们从车里架出一个人。
是苏潞薇。
仅仅三天,她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曾经精心打理的栗色长发干枯打结,油腻地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她身上套着一件粗糙的、浆洗得发硬的灰白色病号服,宽大得像个麻袋,更衬得她形销骨立。她眼神呆滞空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没有任何焦点,嘴角残留着一点干涸的口水渍。她似乎想挣扎,但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像个破败的木偶一样被两个护工架着,脚上的软底拖鞋拖在地上。
她被粗暴地拖进小楼。楼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陈腐气味混合的怪味。走廊很长,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的、厚重的铁门,门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死寂中,只有护工沉重的脚步声和他们架着苏潞薇时,她拖鞋拖地的沙沙声。偶尔,不知从哪个门后,会传来几声模糊不清、意义不明的呓语,或是压抑的哭泣,更添诡异。
她被带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护工用钥匙打开沉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门内是一个狭小的单间,只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床,一个同样固定在地上的塑料便盆,墙壁是软包材料,天花板上嵌着一盏光线惨淡的吸顶灯。没有窗户,只有门上一个带栅栏的小窗。
护工像扔垃圾一样,把苏潞薇推进去。她踉跄着扑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进去吧!你的‘家’!一个护工粗声粗气地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老实待着!别想着闹!另一个护工砰地一声关上了铁门。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苏潞薇趴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铁门小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她蜷缩在地上的、瘦小无助的身影。她似乎想抬头,但最终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粗糙冰冷的水泥地。死寂重新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囚笼。
疗养院主楼顶层,唯一一间视野开阔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靳寒枭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窗外是疗养院压抑的庭院和远处荒凉的郊野。他身后,疗养院的院长,一个秃顶微胖、穿着白大褂、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正躬着身,脸上堆满了谄媚而敬畏的笑容。
…靳总您放心!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院长搓着手,声音带着刻意的谦卑,苏小姐…哦不,病人苏潞薇,已经入住特级监护病房。绝对的单间,24小时无死角监控,窗户封死,墙壁软包,杜绝一切自残可能。三餐由专人配送,药物…嘿嘿,绝对按时按量,保证她‘情绪稳定’,‘积极配合治疗’!没有您的亲笔手令,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探视!我们这儿最专业的团队会‘悉心照料’她,保证让她在这里…安享天年。他特意加重了安享天年四个字,笑容里透着一股心照不宣的阴冷。
靳寒枭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他能看到那栋独立小楼的屋顶一角。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院长察言观色,立刻更加恭敬:那…靳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特别吩咐的吗比如…日常的‘护理强度’或者‘治疗’方案是否需要…更深入一点他试探着问。
靳寒枭终于缓缓转过身。办公室内明亮的光线落在他脸上,那张英俊至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如同寒潭,平静得可怕。他看着院长谄媚的笑脸,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按最高规格办。我要她活着。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清醒地活着。
院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腰弯得更低了:明白!绝对明白!靳总放心!保证让她活得…明明白白、清清醒醒!他额角渗出一点冷汗。
靳寒枭不再看他,迈步走向门口。擦肩而过时,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留下一股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院长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直到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才敢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长长吁了口气。这位靳总…太可怕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驶离了康宁疗养院压抑的高墙。车内,靳寒枭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从荒凉的郊区逐渐过渡到繁华的都市。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
忽然,靳寒枭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锐利如初,没有丝毫倦意。他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刺眼的阳光,金光闪闪。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近乎灼热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激荡、奔涌!那不是空虚,不是落寞,而是一种纯粹的、强大的、掌控一切的兴奋和力量感!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挣脱了无形的枷锁。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清晰可闻,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感。
苏潞薇崩溃的脸,江澈惨嚎的声音,地上那滩冰冷的血肉…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非但没有带来任何负面情绪,反而像最烈的燃料,将他心中那股火焰烧得更旺!每一次回想,都带来一阵强烈的、令人战栗的兴奋电流!
碾碎背叛者,看着他们在自己脚下哀嚎求饶,彻底掌控他们的命运…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比任何生意场上的成功,比任何财富的积累,都更令人着迷,更令人上瘾!这感觉像最纯的氧气注入肺部,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他微微侧头,车窗玻璃上映出他冷峻的侧脸。嘴角,一点一点地勾起。那笑容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一个冰冷、锋利、带着无尽野心的弧度。眼底深处,跳动着炽热而危险的光芒。
这才…他对着车窗上的倒影,无声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淬着寒冰与烈火,…刚刚开始。
劳斯莱斯无声地汇入城市中心最繁华的车流,像一尾优雅而危险的鲨鱼,游向属于它的深海。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欲望和野心的火焰,已被彻底点燃,永不熄灭。
(完)
觉得不错,点个赞!
谢谢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