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汀兰没走几步路,那位短头发的漂亮女同志就拿着手里的东西来了,她笑眯眯的看向了赵汀兰:
“早就听说沈首长的妻子长了一张电影演员都比不上的脸蛋,今天一看果然如此。今天早上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一般了,刚才大家伙都说你是咱们家属院的风云人物,我就等着想要认识认识你呢!你好,我叫张敏,我爱人叫萧平,以前是沪市第三十九师的师长。”
张敏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笑眼弯弯地看着赵汀兰,赵汀兰没有犹豫,也伸出手握了上去,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你好,我是赵汀兰,具体的你应该也打听到了,我就不多自我介绍了。”
张敏这人看上去挺有礼貌挺热情的,但是以赵汀兰在家属院的“恶名”,如果不是张敏主动问起,几乎没有人会在后面嚼她舌根。之前赵汀兰经常被传风言风语,只要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就必须一个个顺藤摸瓜地找出来,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说了。
而且赵汀兰的人缘还行,虽然家属院的朋友不算多,可都是一些铁闺蜜,所以通风报信的人好几个,更没人会没心眼的去惹她了。
对于特地打听自己的人,赵汀兰下意识的不会给予太多的友善。
张敏的眉毛微微挑了挑,然后迅速的恢复了笑容,月亮般的弯眼给她添加了很多亲和力,“听说你在缝纫站工作?现在女红好的姑娘没几个了,我对这个就一窍不通,有机会也找你学习学习!”
赵汀兰很敏感地抓住了张敏话里面的漏洞,而对于自己真的做过的事情张敏也没有否认的打算,毕竟这么多人都听见她刚刚怎么问的,赵汀兰没准就会去问她们自己怎么问的怎么说的。
张敏在打听赵汀兰的时候就没想着藏着掖着。
不过既然被戳穿了,张敏也不会咬文嚼字地去应付赵汀兰说的话,无关紧要的东西,略过就好了。
现在是新时代了,张敏面上是在夸赵汀兰,其实流露出的是对赵汀兰的看低。
“哎呀,恐怕不行哦。”
出乎意料的,赵汀兰拒绝了她,只是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还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
张敏接了她的话,笑着摇摇头看着她:“赵同志这个都要拒绝我?我还以为咱们能成为好朋友呢!”
赵汀兰面不改色:“张同志,你这样说话就不对啦,你也知道我在缝纫站工作,我一个靠手艺吃饭的人怎么能随便把手艺教给别人呢?你要是有什么衣服想改,有什么东西想做,大可去缝纫站花钱找我呀!不过,要排队哦!”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汀兰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张敏却也沉得住气,或者说她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脸上露出少许夸张的表情:“赵同志你们缝纫站的活儿这么多?大家伙儿都说你拜师了一位资历不浅的女裁缝,也难怪,好不容易学到的好东西怎么能随便教给别人呢?你可真是运气好,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当然是没有这运气啦,你看你这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吧?说实在的我也是好久没见过像张同志有这么一双漂亮手的姑娘了,哎呀,你好福气福气呀!”
张敏讽刺赵汀兰会女红是传统女人的做派,赵汀兰就不介意暗嘲张敏好吃懒做,要搁平时她才不在乎这么多,人都要骑到她脸上来了,她当然要反击回去。
周围的婶子们也都因着赵汀兰的话看向了张敏的手,有几个平时没少嚼赵汀兰舌根的婶子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她们应有的作用。
“啧啧,那手白嫩的,比我十二岁的孙女还嫩,不晓得她男人怎么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