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兰原本还想着偷偷看一眼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但看见了沈颂川,赵春兰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贵气和清隽,尤其是看着这位大军官对自己堂妹的维护,赵春兰的心里更是说不上来的嫉妒。
赵老婆子心里的憋屈可不止于此,在村里,她可是那群老婆娘里面的头头,只有她组织着那群农闲时候出来聊天的婆娘们说道别人的份儿,哪有被这样戳着脊梁骨骂过?
就连刚刚那场在村里十分正常的大吵大闹,赵老婆子都不由自主地难堪,难堪到想打退堂鼓。
不过退是不可能退的,三个人从乡下来首都的车票都花了三块钱,期间被赵春兰带着找错了地方,又耽误了两天的房费和伙食费,赵老婆子这几天已经花了八九块钱出去了。
村里一个工分只值五分钱,一个青壮年的男人累死累活一天也就挣十个工分,八九块钱是很多人一个月都挣不到的钱。
还是赵飞龙没有沉住气,他大剌剌开口道:“赵汀兰,你中午吃了什么?我也要吃!我饿了!”
赵老婆子心里一松,觉得还是大孙子聪明,赶紧进屋去就不会挨骂了不是?
她习惯性的冲着赵汀兰颐指气使:“你这丫头还真是进了几天城里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还愣着干什么?你奶奶带着你堂姐堂弟来看你,你就是这样招待我们的?!”
赵老婆子的长相很精明,一双三角眼又狠又毒地看着赵汀兰,赵汀兰倒没什么,反倒是程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颂川和赵汀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这个时候有了出奇的默契,赵汀兰看出了沈颂川对自己的支持,沈颂川则明白了自己只需要好好做个助力后盾就行了。
也正是有沈颂川杵在这里,赵家人才没有一开始就闯进来。
赵汀兰不禁想沈颂川回来的还算是时候,如果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怀着孩子,为了自己也不能有闪失。
她的眼神淡淡地从赵老婆子他们几个手里扫过,“是来看我还是来我这要钱要东西?两手空空就来了,奶奶,您可别把话说得那么漂亮了,你个老不死的贱玩意儿怎么对我的你是忘了?还想让我招待你,做什么梦?”
赵老婆子一惊,嘴巴张得老大。
这是赵汀兰?这是赵汀兰那个小鸡崽子似的蠢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这还没完,赵汀兰又看向了赵春兰:“还有你,又来找我了?怎么,抢占我的工做的不顺了,又想来我身上刮一层皮了?这回是想要我的男人还是想要我身上的衣裳,你痛快点说,反正你这样的寄生虫窝囊废没了宿主就活不下去了,你赶紧提,然后赶紧去死吧。”
赵飞龙更是没放过,赵飞龙从小就没和赵汀兰相处过,两人后来共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赵飞龙就没把赵汀兰当成过自己的堂姐,而是用一种看女人的眼色色眯眯地打量她。
赵汀兰想起来就想吐。
她啧啧了两声:“你这肥猪果真是到了冬天就囤膘,还在这想着吃呢?飞龙,可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你现在本来就又肥又丑跟条烂虫似的,再长,死老婆子把我卖一百遍都不够你娶人家的彩礼。”
赵汀兰笑得十分无害:“毕竟谁会想要和一头猪过日子?人只想把猪宰了吃了。你还不如猪,猪全身都是宝,你这废物就是一坨烂肉,看了都嫌脏眼。”
爽,太爽了,赵汀兰好久没有这样理直气壮地骂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