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爷不知道楚国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满心忐忑前往赴约。
雅静的雅厢里,只有楚国舅一人,悠闲地吃茶。
白家大爷恭敬行礼,楚国舅客气地请他落座。
然后开门见山:“前几日本官派了媒人登门,贵府老太爷说,静初姑娘命格不好,刑克至亲,不宜婚嫁。”
白家大爷小心翼翼地颔首道:“确有此事。”
“请的是何方高人占卜?”
“一位道士,自称乃是清虚道观的张天师。”
“那又是如何批算的呢?”
白家大爷满脸赔笑问道:“国舅大人怎么突然对此事感兴趣呢?”
楚国舅“呵呵”一笑:“本官听了媒人的回禀,就觉得十分纳闷。这白静初分明是贵府的养女,来历不明,这生辰八字想必贵府也不太清楚吧?所以这命数未必算得准。”
白家大爷改口:“那或许是观相。”
“可本官瞧着,静初姑娘的面相天庭明润,地阁方圆,却是贵不可言啊。”
“国舅大人还懂观相之术?”
“原本不懂,可本官前日路过清虚道观,入内与张天师讨教了一番,略懂一二。”
白家大爷大概听出了楚国舅的弦外之音。
“国舅大人竟然还识得张天师,真是巧了。”
“的确是无巧不成书。本官还将张天师一并带来了。”
楚国舅击掌,一会儿就有一位道士模样的人被一路推搡着进了雅厢。
入内便向着楚国舅跪倒在地:“国舅大人饶命啊,贫道就是靠卜卦看风水混个肚饱,或许蒙得不准,但从未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白家大爷定睛一瞧,有些眼熟,可不正是三年前进府为白静初卜卦之人嘛。
一时间心里更是敲鼓,不明白楚国舅将他特意带到自己面前,有何用意。
楚国舅悠闲地屈指轻叩桌面,一派胜券在握之态。
“张天师也不必害怕,本国舅请你前来,不过就是想向你问几句话,你实话实说,本国舅也不会为难你。”
张天师点头如捣蒜:“您说,您说,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国舅沉声问道:“你抬起脸来,瞧瞧这位大人你可认识?”
张天师抬脸,端详片刻:“似乎有些眼熟。”
“那本国舅提醒你一句,这位大人乃是当今太医院院使白大人。”
张天师愣怔片刻,终于反应过来,面色微变。
楚国舅瞧着他的面色变化,心中了然:“看来,是想起来了,说吧,三四年前,你是不是替白家的养女白静初卜算过一卦?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张天师战战兢兢地磕头:“我交代,全都交代。这事儿小的记得,是一位姑娘交给我十两银子,指使我做的,所有话也都是那位姑娘教我说的。”
白家大爷一怔:“她教你说什么?”
“她说,府上有一位叫什么初的小姐,命格不好,刑克至亲,若是留在贵府,府上之人势必遭殃。尤其是父母必遭大难,诸如此类。”
白家大爷又问:“那给你银子的那位小姐,又是什么模样?”
“时日久远,我也记不太清楚长相,反正后来进了贵府之后,我在贵府见过她。她头上包着一块帕子,露在外面的头发有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