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小人之心,而是三番两次见识到了白家人的嘴脸,还有白老太爷的用意,静初不得不防。
至于白景安么,压根就不是学医的料!
白老太爷与白家大爷非要将所有希望押在这块朽木之上。
与其等他学成针法,将白家医术发扬光大,还不如重新十月怀胎造一个来得容易。
皇宫。
池宴清奉诏进宫。
皇帝端坐金龙案之后,不怒自威,面沉似水。
池宴清老老实实地一撩衣袍,跪倒在地,聆听圣训。
昨日那传旨太监禄公公,就立在皇帝身后,伺候笔墨。
皇帝沉声问道:“李公公的坟已经刨了?”
池宴清点头:“刨了。”
“很好。”
池宴清就琢磨着,这两个字怕是不妙。
皇帝莫非是要秋后算账来了。
果真,皇帝下一句话,便直接问罪:“听说,朕的圣旨你差点给撕了,还要进宫来跟朕算账。朕昨日等了你半天,你怎么没来啊?”
池宴清低垂着头:“我祖母病了,没顾上。”
“喔?”皇帝挑眉:“那现在朕给你机会,有什么账要算,只管开口。”
池宴清“咣咣咣”给皇帝磕了三个头:“臣多谢皇上赐婚,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下,把皇帝老子给整懵了。
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一旁禄公公正在研墨的手也是一顿,墨汁溅到镇尺之上。
皇帝眸光微闪,往前倾了倾身:“如此说来,你对于朕给你指的婚很满意?”
“当然满意。”池宴清挺直了身子:“臣祖母身染顽疾,只有白家老太爷出手才能救治,数次转危为安。所以,臣父亲曾经应下过白家的这门亲。
只不过,前些时日市井之间多有关于微臣的流言,说臣患了花柳病。白家夫人与小姐心生误会,便亲自登门将这门婚事退了。
如今皇上下旨,让微臣与白家小姐再续前缘,微臣感激不尽。”
这话里有话的,一口气将两家的恩怨就解释了清楚。
皇帝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怨气:“你池宴清高兴就好,朕还真的怕你嫌朕乱点鸳鸯谱,是要进宫抗旨来了。”
“微臣不敢。”池宴清一脸诚恳地道。
皇帝对于他的表现十分满意:“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只有成亲之后,才真正成人。
瞧瞧,这婚事一定,宴世子眼见着就沉稳内敛了许多,不再桀骜不驯,恣意妄行了。”
池宴清也跟着打哈哈:“以前是臣不懂事,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连连颔首:“朕见你如此长进,十分欣慰。恰好,这京中锦衣卫都指挥同知一职空缺日久,朕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想让你到任上锻炼一番,如何?”
池宴清一怔,这是要给自己升官?而且是直升从三品!
算不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是这官职有点高啊,就跟鱼饵似的。
“多谢皇上厚爱,臣受宠若惊,就怕自己心有余力不足。”
皇帝“呵呵”一笑:“当初你父亲年轻之时也曾执掌过锦衣卫,颇有心得与经验。朕相信,就凭你池宴清的本领,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池宴清痛快应下:“臣领旨谢恩,必然全力以赴。”
皇帝点头:“那你下去吧,朕给你三日时间,府衙的差事交接完毕,便走马上任。”
池宴清再次叩谢皇恩,走出御书房。
皇帝方才淡淡开口:“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