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索性也在静初的身边坐下,两人望着山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吹着凉风,静默了片刻。
池宴清方才开口道:“你若是相信我适才的肺腑之言,不如,与我再做一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日后我池宴清护着你,你帮我甩脱白静姝。”
静初无奈道:“我养父是用抗疫之功换了这桩赐婚,即便侯府再不情愿,只怕皇上都不愿收回成命。”
池宴清为难道:“原本我是想进宫,揭穿白家冒功之事。可如今冷静下来,觉得会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乃是下下之策。”
“楚国舅估计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些都无关紧要,你不必考虑我的处境。”
池宴清一惊:“国舅已经在怀疑你?”
静初点头,“他前几日来过白府,想让我嫁给他那傻儿子。”
“什么!”池宴清一惊而起:“就他那个成天流着哈喇子的傻儿子?”
“对,说我俩天造地设。”
池宴清气得一圈一圈地转。白静姝的事情就已经够闹心的了,这又添一桩麻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国舅这只老狐狸,他是想着,只要将你娶进楚家,你就不战而降,只能乖乖听他的话了。”
“我想过很多种他对付我的阴狠手段,但没想到,竟然会是想当我公爹,占我便宜。”
“你还笑得出来?”池宴清气得脸红脖子粗。
“嫁人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
“我,我......你真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静初“噗嗤”一笑:“我祖父可舍不得我现在就嫁人,他已经拒了这门亲事,我怕什么?”
“没应?”池宴清有点意外。
“至少,现在不会答应。”
池宴清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在静初身边坐下。
“咱俩真是同病相怜,要不,等解决了白静姝这事儿之后,咱俩凑一对儿得了。”
静初不假思索:“奴家是个粗人,做不来你这细活,你还是祸害别人去吧。”
“我不嫌弃你粗鲁。”
“可我嫌你细。”
池宴清这才反应过来,白静初话里的隐晦含义,顿时血涌上头。
“白静初,你还是个女人不?这样粗俗的话你都说得出口。我只是短,怎么就细了?呀呸,本世子也不短!被你气死了!”
静初实在忍俊不禁:“你刚才还说不嫌我粗鲁,果然,男人的话,信不得。”
池宴清轻嗤:“好吧,我收回刚才我说的话。我选媳妇儿的标准虽然不高,但最起码,得是个女人。你就算了吧!”
“这一点上,你就不如人家白静姝包容,人家就不挑剔什么男女,捡到碗里就是菜。”
“你这话什么意思?”
静初便将自己对于白静姝与陈嫂的怀疑说了。
“白静姝竟然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杀人灭口,说明陈嫂对她有很大的威胁,白静姝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静初的话无疑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马上便派人前往妙空所在的尼庵打听清楚。一来一回,两天足够。”
静初叮嘱道:“假如,一切与我所料想的一样,顺便帮我打听一下白静姝的身世,是否真像她所说的那样。”
“你莫非在怀疑白静姝的身份?”
“假如她将我的身世坦诚相告,我绝对不会怀疑她的来历。可恰恰相反,她对于我的身世一直含糊其辞,不知是刻意隐瞒,还是压根不知道,这一点就很可疑。”
“没问题,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亲自跑一趟。
若是你真能帮我推了白家的亲事,我池宴清言必行行必果,日后,我护你一辈子,谁也别想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