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门口,宿月被侍卫拦住去路。
宿月笑眯眯地道:“烦请侍卫小哥帮忙给宴世子通禀一声,我家小姐让我来给送个信儿。”
侍卫上下打量她,有些眼生,可又略有一点面善:“你家小姐是谁?”
“就白院使白家。”
侍卫立即一口回绝:“对不住,我家世子不在府上。”
“竟然还没有回来。”
宿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信笺,递给侍卫:“那烦请小哥,等宴世子回京,将我家小姐的书信转交给他。”
侍卫刚得了史千雪好处,十分不耐烦地道:“我家世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怕不小心整丢了。姑娘还是带回去吧。”
宿月顿时就拔高了声音:“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家小姐可是你们将来的世子夫人,你家九队长都不敢这样怠慢。”
侍卫一脸皮笑肉不笑:“我们世子跟白家的婚约不是早就退了吗?你们小姐该不会还痴心妄想呢吧?”
宿月得意道:“今儿我家大爷回京,赈灾有功,已经在皇上面前为我家小姐和世子请求赐婚,圣旨马上就下了。你就说,这信,你们是收还是不收吧?”
侍卫们你瞅我我瞅你,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宿月话里的真假。毕竟,没人敢拿着圣旨开玩笑。
其中一个侍卫,将宿月手里的书信接过来:“信我们可以转交,可是世子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可吃不准。”
宿月得意地轻哼:“这就对了嘛,还算你识相。”
她的嚣张态度很欠揍,惹得几个侍卫十分不悦。
等她一走,便聚在一处悄声议论。
这么大的事情,侯府都没有听到一星半点的风声,自家侯爷与夫人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说,还是不说?
史千雪不过是一出一进,便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侍卫叫住了。
几人七嘴八舌,将适才白家来人的事情与史千雪说了。
史千雪讶然不已:“她真是这样说的?”
侍卫笃定点头:“还给我家世子留了书信呢。”
“在哪儿?”
侍卫难免犹豫:“她让我们转交给我家世子。”
史千雪面色一沉:“我看一眼又能怎么了?”
侍卫只能探手入怀,取出书信。
信封上的浆糊还未干,史千雪摘下头上金簪,挑开信封,取出里面信笺,只瞧了一眼落款上白静姝的名字,便怒声道:
“真是寡廉鲜耻!私相授受也不害臊。”
然后继续从头看,面上愠怒之色更重:“白家竟然果真向着皇上请旨赐婚了!简直死皮赖脸,岂有此理!”
攥着书信转身就要回侯府。
侍卫慌忙追着喊:“表小姐,书信!让我家世子知道了,我们要挨罚的。”
史千雪愤愤地将书信丢到地上,直接找沈夫人去了。
沈夫人见她去而复返,还带着一身怒气,出言询问:“这是怎么了?谁又招你惹你了?”
史千雪走到沈夫人跟前,没等开口,眼圈先红了,将自己适才从侍卫那里听说的话,与沈夫人一五一十地说了。
沈夫人丝毫不以为然:“不可能,白家怎么有脸?”
“绝对错不了,那白静姝写给宴世子的书信我都瞧了,说皇上已经应下此事,只等钦天监替两人挑好黄道吉日,便立即下旨。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玩笑呢?”
她说得笃定,沈夫人一时间也不确定了。
而且此事事关重大,不能等闲视之。
她安抚住史千雪,将此事回禀给侯爷知道。
侯爷也是大吃一惊,为了稳妥起见,先行去了钦天监求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