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听信白陈氏的一面之词,对静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孩子孝顺仁义,将来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白家大爷默了默:“父亲您的手还没有好转吗?”
白老太爷摇头:“这是心魔,更是报应。在元山寺清修之时,心里多少还能有一点心理慰藉。
可每次集中精力,或者紧张之时,我的手还是忍不住发颤,压根无法诊脉行针。
景安时常埋怨我偏心,不愿教授他针法,为父真是有苦难言啊。”
屋顶之上的枕风心里不由一动。
难怪,白老太爷当年在最是鼎盛之时金盆洗手,离开了太医院,原来是压根无法诊脉行针了。
自家小姐一直感念着老爷子对她的救命与养育之恩,怕是没有猜到,老爷子对她的这份亲情,背后隐藏着利益上的利用。
白老太爷已经是她对于白家亲情的最后一丝挂牵。
若是知道了,要有多失望。
枕风忍住一肚子的怒火,继续听父子二人的对话。
白家大爷安慰几句之后,说道:“她傻了倒是也好,如此一来,就不会争名夺利,也用不着嫁人,可以一直留在白家,为白家尽心尽力。”
白老太爷点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暂时婉拒了国舅府这门亲事。
固然国舅府能给咱白家带来飞黄腾达的机会,但传承更重要。咱白家若是没有真本领,这院使的位置也坐不安稳。”
白家大爷略一犹豫:“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我们或许可以拖延两年,等景安完全领会了针法之后,再让她出嫁。如此也不会得罪国舅。”
“楚家公子已经二十有五,楚国舅要求立即完婚,不愿耽搁。
更何况,静初丫头天资聪颖过人,过目不忘,实在是难得的医术天才。景安即便再努力,也无法超越。”
白家大爷叹气:“可惜啊,她不是咱白家人,又是个女儿身。不知道父亲是如何拒绝的国舅府?会不会得罪国舅大人?”
白老太爷无奈道:“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告诉楚家,说静初的命格太差,乃是天煞孤星,刑克父母亲人。
那楚夫人一向迷信八字命理,再加上静初父母双亡,送去李公公外宅第二日,李公公便差点一命呜呼,印证了相士所言。想来她应该不会答允。
而且日后,应当也无人敢求娶。现在为父最操心的,就是静姝的婚事。侯府这里,为父瞧着,估计没有什么希望了。”
“此事父亲不必挂心,孩儿今日已经向着皇上请旨,为静姝和宴世子赐婚。”
白老太爷一愣:“什么?请旨?”
白家大爷点头:“不错,孩儿今日其实早就抵达上京,景安他娘已经将此事来龙去脉与我说了一遍。
我进宫之后,皇上念在我抗疫有功,原本是要赏赐我真金白银,孩儿拒绝了。
现如今因为水灾一事,国库空虚,皇上乐得以嘉奖代替赏赐。”
“皇上同意了?”白老太爷有点不信。
“孩儿装作并不知道退婚之事,请皇上为静姝和宴世子挑选一个良辰吉日。
我说静姝与池宴清原本就有婚约在身,交换过庚帖。因为孩儿南下治理瘟疫,婚期才不得不后延,暂时取消。
皇上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