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破布,沉沉压在光之国的废墟上。奥特之王的披风扫过断壁残垣,金属摩擦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他指间转着颗能量胶囊,红光在独眼瞳里晃得人发怵。
迪迦那小子,昨晚在等离子火花塔下动了我的人。赛文叼着根能量棒,指节捏得嘎嘣响,胸甲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紫色血渍——那是黑暗洛普斯的血。
奥特之王没回头,靴底碾过块碎镜片,映出身后黑压压一片影子。初代的臂刀在月光下泛冷光,杰克攥着奥特手镯的手青筋暴起,连平时总挂着笑的泰罗,此刻也咬着牙往拳头上裹能量光带。
规矩不能破。奥特之王的声音像从生锈的齿轮里挤出来,光之国的地盘,轮不到外来仔撒野。他抬手将能量胶囊往空中一抛,胶囊炸开的瞬间,所有奥特曼的彩色计时器同时亮起,红得像要烧起来的烙铁。
迪迦的据点在废弃的奥特竞技场,他正翘着腿坐在冠军宝座上,看手下的黑暗巨人擦拭武器。突然屋顶被炸开个大洞,奥特之王的披风先一步卷了进来,带着股等离子火花烧过的焦糊味。
王哥大驾,稀客啊。迪迦慢悠悠站起来,胸口的彩色计时器忽明忽暗,我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警备队当小队长呢。
奥特之王没接话,只是偏了偏头。赛文的头镖瞬间飞出去,擦着迪迦的耳际钉进石柱,碎石溅了迪迦一脸。昨晚我那三个兄弟,躺在医疗舱里连能量都输不进。赛文的声音比头镖还冷,你说,怎么赔
迪迦身后的黑暗巨人全站了起来,能量光刃嗡嗡作响。迪迦却突然笑了,他扯开领口露出道旧伤疤：当年在贝利亚监狱,是谁把最后一块能量晶体扔给你王哥,这点情分都不讲了
奥特之王的独眼眯了眯,披风下的手缓缓抬起。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宇宙警备队来了。迪迦嗤笑一声：每次都来这套,你以为还能罩着光之国多久
奥特之王转身就走,披风扫过迪迦身边时撂下句话：三天后,等离子火花塔下,我等你。赢了,光之国一半地盘归你；输了,带着你的人滚出M78星云。
警笛声越来越近,赛文一把拔下头镖,刀身还在发烫。泰罗踹翻旁边的能量补给站,紫色的能量液流了一地,像泼出去的血。奥特之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披风边缘的光屑落在地上,很快被赶来的警备队员踩碎。
竞技场里,迪迦摸着被头镖划破的耳垂,突然一拳砸在宝座扶手上：备家伙,三天后,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光之国的话事人。他胸口的计时器红得发紫,映着满墙摇晃的影子,像场烧不尽的野火。
三天时间,光之国的空气里都飘着火药味。
废弃的能量站成了奥特之王的临时据点,赛文正给头镖淬等离子火焰,刃口泛着妖异的红光。初代蹲在地上画地盘图,用烧红的铁棍在金属地板上戳出一个个黑窟窿：东边的能量矿必须守住,那是咱们的命根子。泰罗把奥特炸弹的引信拆了又装,每颗炸弹上都刻着警备队的旧徽章——那是他们这批老兄弟刚出道时的记号。
奥特之王坐在最里面的阴影里,手里转着块从贝利亚监狱带出来的能量矿石。矿石里嵌着颗发黄的能量晶体,是当年迪迦扔给他的那块。王哥,迪迦昨晚派人砸了咱们的能量中转站。杰克闯进来时,胳膊上还冒着黑烟,他手下那几个黑暗巨人,下手比贝利亚的杂兵还狠。
奥特之王把矿石揣进怀里,站起来时彩色计时器发出警告的嗡鸣——他已经三天没补充能量了。告诉底下的兄弟,今晚别睡太死。他往披风里塞了颗备用计时器,迪迦向来不按规矩出牌。
果然,后半夜迪迦的人就摸进了能量矿。黑暗巨人的能量射线把矿道炸得千疮百孔,奥特之王的人早有准备,初代的臂刀削断了三个黑暗巨人的能量管,泰罗的火焰拳把矿顶的碎石都烧熔了。赛文的头镖在矿道里飞成道流光,每一次折返都带起一串火花。
混乱中,迪迦突然出现在矿脉最深处,手里举着根能量雷管。王哥,你看这是什么他笑着扯掉保险栓,雷管的红光映在他脸上,这矿脉一炸,光之国十年都别想再有能量补给。
奥特之王的披风猛地展开,像面挡在矿脉前的盾牌。你非要鱼死网破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点沙哑,当年在监狱,你说过最恨背信弃义的人。
迪迦的手顿了顿,雷管的红光在他眼底晃了晃。可你占着光之国这么久,早就忘了当年一起挨揍的日子！他突然把雷管往地上一摔,我要的不是地盘,是你给句准话——这光之国,到底还认不认我们这些从黑暗里爬回来的人
矿道外传来爆炸声,是宇宙警备队的援军到了。奥特之王突然笑了,他扯下披风扔给赛文,露出胸口那道贯穿伤——那是当年替迪迦挡贝利亚射线时留下的。明天火花塔下,不是比输赢。他拍了拍迪迦的肩膀,是让所有人看看,光之国的规矩里,从来有‘兄弟’这一条。
迪迦看着奥特之王转身的背影,突然发现对方的彩色计时器已经红得像要熄灭。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雷管,悄悄拧上保险栓。矿道外的枪声渐渐停了,初代正扯着嗓子喊赛文帮忙抬伤员,泰罗的笑声混着能量爆炸的闷响传进来,像极了他们年轻时在警备队胡闹的日子。
迪迦摸了摸胸口的旧伤疤,突然对着奥特之王消失的方向喊了句：明天我带最好的能量晶体来！
黑暗里没人回答,只有矿脉深处传来能量流动的声音,像血脉在缓缓搏动。
等离子火花塔下的空地被能量光带圈出了场子,晨光刚漫过塔顶,光之国的老老少少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赛文把磨得发亮的头镖别回腕间,初代正给臂刀缠防滑带,泰罗拎着两箱能量晶体,见人就往手里塞：拿着拿着,今天管够！
奥特之王来得最晚,他换了身干净的银甲,披风叠得整整齐齐搭在臂弯里。路过医疗站时,他往里瞥了眼——上次被迪迦打伤的三个兄弟正趴在窗边探头,看见他就使劲挥手。奥特之王嘴角难得翘了下,从怀里摸出颗发光的晶体扔过去：好好养着,晚上庆功酒有你们的份。
迪迦带的人不多,就四个最老牌的黑暗巨人,手里没拿家伙,反倒抬着个铁皮箱子。他老远就喊：王哥,你看我带啥来了！箱子打开的瞬间,满箱的能量晶体晃得人睁不开眼,都是能直接给彩色计时器充能的顶级货。
搞这么客气奥特之王挑眉。
当年监狱里那半块晶体,现在连本带利还你。迪迦拍了拍箱子,不过先说好了,等会儿动手我可不会留力。
人群突然静了。宇宙警备队的飞船在远处盘旋,却没一个人下来——谁都知道,今天这事轮不到他们管。奥特之王把披风递给赛文,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规矩简单,不用光线,不毁火花塔,谁先站不稳,就算输。
迪迦脱了外套扔给身后的人,露出精瘦的肩甲,上面还留着被贝利亚鞭子抽过的旧痕。来！他往场中央一站,能量在掌心聚成个光球又散开,让他们看看,我迪迦不光会玩黑暗能量！
奥特之王没动,只是看着他笑。突然迪迦脚下的地面裂开道缝,他借着反作用力猛冲过来,拳头带着股破风的劲。奥特之王侧身躲过,手肘顺势撞在迪迦腰侧——那是当年在监狱里,迪迦被狱警打断过的地方。
你还记着这个迪迦疼得龇牙,却笑得更欢,反手就锁住奥特之王的胳膊。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银甲撞着黑甲,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倒像在敲锣打鼓。
围观的人全看傻了。赛文刚想喊王哥加油,就被初代捂住嘴：别吵,这是他们俩的老规矩。
果然没一会儿,两人就互相揪着对方的披风停了手,额头上的汗珠混着能量光粒往下掉。迪迦喘着气指奥特之王的膝盖：当年被怪兽咬的疤还在奥特之王扯开他的领口,指着那道旧伤：你这才叫难看,跟条蚯蚓似的。
周围突然爆发出哄笑,连警备队的飞船上都传来吹口哨的声儿。迪迦突然往地上一坐,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能量棒：歇会儿歇会儿,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奥特之王也坐下来,接过他递来的能量棒咬了一大口,甜得眯起了眼。
其实我早想回来了。迪迦望着火花塔顶的光流,声音轻得像叹息,在外面飘了那么多年,打打杀杀的,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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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之王没接话,把自己的能量棒分了他一半。你那些黑暗巨人兄弟,他慢悠悠嚼着,要是想留,就让他们进警备队补补光能课,总比在外面瞎混强。
迪迦猛地转头看他,眼睛亮得吓人：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奥特之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先说好了,以后不准再砸能量中转站,修起来费钱。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王哥赢了！紧接着又是一片喊迪迦哥也不差的,到最后不知谁起头,竟齐声唱起了光之国的老歌。赛文和迪迦的手下勾肩搭背地碰能量瓶,泰罗抱着个黑暗巨人非要教他放奥特炸弹,初代正蹲在地上给孩子们讲他和迪迦当年越狱的糗事。
奥特之王站起身,把披风往迪迦肩上一搭：走了,喝酒去。迪迦站起来时趔趄了一下,被奥特之王伸手扶住。两人并肩往医疗站走,披风的边角扫过地上的能量晶体,溅起一串光花,像撒了一路的星星。
远处的等离子火花塔还在嗡嗡作响,光流顺着塔身淌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年轻时在监狱的铁窗下,紧紧靠在一起的那两个。
庆功宴摆在废弃的奥特竞技场,泰罗不知从哪翻出了台老式留声机,光之国的老歌混着能量晶体碰撞的脆响,在穹顶下荡来荡去。迪迦的黑暗巨人们起初还拘谨地坐在角落,被赛文硬灌了两杯能量酒,脸涨得通红,开始跟警备队的老队员比划当年打架的招式。
你这臂刀耍得不行,初代搂着个叫达贡的黑暗巨人,抢过对方手里的能量刃比划,当年我跟贝利亚对打,一刀能劈碎三块陨石！达贡眼睛瞪得溜圆,忙把酒葫芦递过去：哥,再讲讲！
奥特之王和迪迦坐在最高的看台上,面前摆着那箱顶级能量晶体。迪迦拿颗往嘴里扔,咔嚓咬得脆响：你说警备队那帮小子,会不会觉得咱们俩突然变好,是在憋什么坏招
奥特之王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个褪色的徽章——那是他们年轻时在宇宙警备队的小队徽,边角都磨圆了。迪迦接过来捏在手里,指腹蹭过上面模糊的7字：当年咱们小队七个人,现在就剩咱俩了。
剩下的三个在医疗舱,奥特之王往那边抬了抬下巴,还有一个去年在木星巡逻,被陨石砸中了计时器。他声音顿了顿,拿起颗晶体抛向空中,但现在不一样了,光之国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晶体落回掌心时,迪迦突然站起来,对着竞技场中央喊：都给我停了！正在闹哄的众人瞬间安静,齐刷刷看过来。迪迦指着奥特之王,声音洪亮得震得穹顶掉灰：当年在贝利亚监狱,是这老家伙把最后半块能量晶体分我一半！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光之国以后就是我迪迦的家,谁要是敢来捣乱,先问问我手里的光刃答不答应！
黑暗巨人们嗷地一声全站起来,举着武器往天上喊。警备队的老队员们也跟着起哄,泰罗甚至把奥特炸弹往空中一抛,炸开的光花像漫天星斗。奥特之王看着迪迦通红的眼眶,突然觉得那独眼有点发涩,他抓起颗晶体往迪迦嘴里塞：少煽情,喝酒。
后半夜,酒喝得差不多了,迪迦的手下开始帮着收拾战场。达贡扛着喝醉的赛文往医疗站走,嘴里还哼着刚学的警备队队歌。初代蹲在地上,给几个年轻奥特曼讲当年和迪迦怎么偷等离子火花的能量补给,被奥特之父追着打了三条街。
奥特之王和迪迦并肩走在回居住区的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废弃的训练场时,迪迦突然停下来,指着场边的石墩：当年你就是在这把我揍趴下的,说我打不过你就不准加入警备队。
奥特之王笑了,抬手比了个拳：现在试试
迪迦也笑,刚要出拳,却发现奥特之王的彩色计时器亮得格外柔和,不再是以前那副随时要炸的通红。他摸了摸自己的计时器,也是稳稳的蓝光——那是能量充足的样子。
以后别总硬撑着,迪迦拍了拍他的肩膀,光之国的担子,不是你一个人的。
奥特之王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披风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轻声哼着那首老掉牙的队歌。远处的等离子火花塔还在发光,把光之国的每一寸土地都照得透亮,像个永远不会熄灭的灯塔。
迪迦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明天记得叫我去巡逻！
前面的人挥了挥手,没回头,但那步伐里的轻快,是迪迦多少年没见过的样子。夜色渐淡,东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正顺着光之国的街道,悄悄铺展开来。
第二天清晨,巡逻飞船的引擎声划破光之国的宁静。迪迦揣着奥特之王塞给他的巡逻手册,坐在副驾驶座上东摸西摸——这飞船还是当年他们小队用过的老型号,操纵杆上的纹路都被磨得发亮。
往左拐,奥特之王握着方向盘,瞥了眼手册被翻得卷边的页脚,那片陨石带最近不太平,上周有艘货船差点撞上去。迪迦哦了一声,手指在控制台的按钮上点来点去,突然按下个红色开关,飞船顶部的探照灯唰地亮了,正好照到一群躲在陨石缝里的小怪兽。
哎迪迦眼睛一亮,是巴尔坦星人幼崽！小怪兽们被灯光吓得缩成一团,奥特之王却慢悠悠降了飞船：上个月他们的母星被黑洞吞了,一路逃到这儿的。他从储物箱里翻出袋能量饼干,迪迦抢过去就往小怪兽堆里扔,看着小家伙们抢食的样子,突然挠挠头：以前我见着这些小家伙,总觉得是抢地盘的……
地盘哪有活人重要。奥特之王启动飞船,探照灯一直亮着,照着小怪兽们往安全区跑的方向。迪迦望着窗外掠过的星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当年咱们小队在火星巡逻,你把能量分给受伤的宇宙人,结果自己差点因为计时器熄灭飘在太空里,还记得不
奥特之王的嘴角动了动：你不也一样为了救只快死的宇宙鸟,跟佐菲队长吵得差点被踢出警备队。两人突然都笑了,笑声撞在飞船舱壁上,弹回来混在一起,像两颗石子投进同一个湖里。
回到光之国时,夕阳正把等离子火花塔染成金红色。赛文带着达贡他们在广场上练格斗,初代举着臂刀当裁判,泰罗蹲在旁边给小奥特曼们画战术图,见他们回来就喊：王哥！迪迦哥！快来看看达贡的新招式！
迪迦刚跳下飞船,就被一群举着能量棒的小奥特曼围住,叽叽喳喳问他黑暗巨人的故事。他蹲下来,指着胸口的伤疤编故事：这是当年跟怪兽王打架时留下的,不过后来我赢了,因为我有好多好多兄弟帮忙……
奥特之王站在飞船边抽烟——那是他年轻时跟宇宙海盗学的坏习惯,抽的是能量晶体磨的粉。看着迪迦被孩子们围在中间,手舞足蹈地比划,突然觉得光之国的风都变得软乎乎的。赛文走过来撞了撞他的胳膊：达贡说想加入警备队,你看……
让他跟你练。奥特之王吐了个烟圈,但不准教他耍阴招,咱们光之国的人,打架得光明正大。赛文笑着点头,远处传来泰罗的惨叫——原来达贡把他的奥特炸弹当烟花放了,炸得泰罗满脸黑灰,引得小奥特曼们哈哈大笑。
迪迦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小奥特曼塞的糖——是能量晶体做的,甜得发腻。他往奥特之王嘴里塞了一颗,自己也含了一颗,含糊不清地说：你看,这样挺好吧
奥特之王没说话,只是看着广场上闹成一团的人影,看着等离子火花塔的光漫过每个人的肩膀,看着那些曾经针锋相对的人,此刻正勾着肩背分享能量棒。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傍晚,他们七个穿着警备队制服的小子,挤在这飞船里分最后一块能量晶体,谁都想多给对方留点。
是挺好。他轻声说,嘴里的糖慢慢化开,甜意顺着喉咙淌下去,像有股暖流,在心里慢慢铺开。远处的星星开始亮起来,一颗接一颗,像谁把当年撒在矿道里的光屑,全捧到天上去了。
日子像等离子火花塔的光流,不疾不徐地淌着。迪迦的黑暗巨人们渐渐融入了光之国,达贡跟着赛文学头镖,虽然总把武器扔到自己脚边,却每天练到彩色计时器发红；另一个叫希特拉姆的,居然对修飞船有天赋,整天缠着奥特之王的老机械师问东问西,手里总沾着机油。
这天清晨,奥特之王刚到警备队总部,就见迪迦蹲在门口,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通缉令。这货在隔壁星系抢了三颗能量星,迪迦抬头,眼里闪着熟悉的狠劲,当年在监狱跟我结过梁子,我去会会他
奥特之王接过通缉令,上面的宇宙海盗长着八只胳膊,嘴角的疤歪歪扭扭——是当年在贝利亚监狱齐名的狠角色。带泰罗和达贡去,他从抽屉里翻出张星图,在某个陨石带画了个圈,他习惯在这一带伏击,注意别中了陷阱。
迪迦刚要走,又被拽住。奥特之王往他手里塞了颗暗金色的能量晶体：这是贝利亚监狱的矿脉核心做的,紧急时候能顶三次致命攻击。迪迦捏着晶体,突然笑了：当年你给我半块破晶体,现在倒是大方了。
当年穷。奥特之王转身去擦他的老臂刀,声音闷闷的,早去早回,晚上留了能量烤肉。
飞船刚飞出光之国,泰罗就咋咋呼呼地调武器：迪迦哥,听说这海盗能空手接光线要不要我先放个奥特炸弹试试水达贡举着头镖,紧张得手心冒汗：我、我要是扔偏了怎么办迪迦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把那颗暗金晶体挂到达贡脖子上：别紧张,跟着我,保准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规矩’。
果然在陨石带遇上了伏击。八臂海盗的能量网铺天盖地罩过来,迪迦突然喊了声老规矩,泰罗立刻往左边扔了颗闪光弹,达贡的头镖趁机飞出去,削断了能量网的线路。迪迦自己化作一道紫黑色的光,绕到海盗身后,拳头带着黑暗能量砸下去——那是他当年混黑道的招式,却在最后一刻收了三分力,只把海盗打懵在陨石上。
服了吗迪迦踩着海盗的背,声音像当年在监狱里一样野。海盗啐了口血：你不是早死在黑暗星云了吗怎么跟光之国的走狗混到一起迪迦突然踹了他一脚,却不是往要害：光之国是我家,轮不到你这杂碎骂。
回程时,达贡把那颗暗金晶体还给迪迦,红着脸说：哥,我没用到。迪迦又塞回去：拿着,以后你也是光之国的人了,得学会保护自己。泰罗凑过来：哎哎,刚才那招绕后,能不能教我
夕阳西下时,飞船落在警备队广场。奥特之王正站在门口等,手里还拿着串滋滋冒油的能量烤肉。见他们回来,他把烤肉往迪迦手里一塞：赢了迪迦咬了一大口,油汁顺着下巴流：那必须的！不过……他摸了摸头,我没下死手,把他交给宇宙法庭了。
奥特之王没说话,只是往他手里又塞了串烤肉。广场上,赛文正教希特拉姆修头镖,初代带着小奥特曼们放风筝——风筝是用废弃的能量板做的,画着奥特之王的独眼和迪迦的彩色计时器,在夕阳里飞得老高。
迪迦望着那只风筝,突然觉得嘴里的烤肉格外香。他撞了撞奥特之王的胳膊：明天巡逻,我开飞船奥特之王哼了一声,嘴角却翘着：你那破技术,别把飞船开到黑洞里。
晚风里,等离子火花塔的光混着烤肉的香味飘过来,像谁在轻轻哼着首没头没尾的歌。风筝在天上摇摇晃晃,影子投在地上,像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巨人,一个银甲披风,一个黑甲亮眼,在光之国的土地上,把日子过成了当年最想拥有的样子。
秋风卷着光之国的落叶飘过等离子火花塔,奥特之王站在塔顶的观测台,手里捏着份来自M31星系的求救信号。迪迦叼着能量棒凑过来,扫了眼信号屏：又是星际海盗最近这帮杂碎越来越猖狂了。
不是海盗,是星震。奥特之王指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那边的殖民星快塌了,宇宙警备队的主力在仙女座平叛,抽不开身。迪迦嚼着能量棒的动作顿了顿：那咱们去
你敢去奥特之王挑眉。迪迦把能量棒往嘴里一塞,扯过旁边的备用战甲就往身上套：当年在黑暗星云,比这厉害十倍的黑洞我都闯过,还怕个星震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喊：赛文！把你的头镖借我用用！达贡,跟我去仓库搬能量急救包！
观测台瞬间热闹起来,泰罗抱着奥特炸弹跑过来：我也去！拆废墟用得上！初代扛着臂刀站在门口,老脸涨得通红：算我一个,当年在猎户座拆过陨石带,有经验！
奥特之王看着这群吵吵嚷嚷的家伙,突然笑了。他从储物箱里翻出个落灰的通讯器——那是他们小队当年用的老物件,按下开关时滋啦响了半天。都给我听着,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去,带着点电流的沙哑,M31星系的居民还等着,三分钟后飞船起飞,迟到的自己跑步去。
飞船穿过虫洞时,星震的余波震得舱体嗡嗡响。迪迦趴在舷窗上,看着外面碎裂的行星碎片,突然说：当年我在这一带流浪,有个老婆婆给过我半块能量饼。奥特之王往他手里塞了颗晶体：等救完场,去看看她。
殖民星的地表裂着蛛网般的缝隙,能量防护罩正在一点点瓦解。迪迦第一个跳下去,黑暗能量在掌心聚成护盾,护住了一群吓得发抖的外星小孩。泰罗炸开坠落的石块,喊得嗓子冒烟：往这边走！飞船在东边！达贡举着头镖,把卡在废墟里的居民一个个刨出来,臂弯里还护着只受伤的宇宙猫。
奥特之王站在防护罩的核心塔下,银甲被落石砸出了凹痕。初代扛着根断裂的能量柱跑过来：王哥,这塔快撑不住了！奥特之王抬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塔尖,突然扯开披风：搭人梯！
迪迦第一个踩上他的肩膀,初代踩着迪迦的肩膀往上爬,泰罗和达贡在底下托着,能量光在他们之间流转,像条发光的锁链。奥特之王的声音从最底下传上来,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迪迦,用你的黑暗能量稳住塔基,初代,把你的光能输进去！
黑暗与光明的能量在塔顶碰撞,却没像往常那样炸开,反倒拧成股螺旋状的光流,顺着塔柱淌下去。防护罩的光芒一点点亮起来,星震的余波撞在上面,碎成漫天光屑。
当最后一个居民登上救援船时,殖民星的地表彻底塌陷了。飞船冲出大气层的瞬间,迪迦回头望了眼——那颗曾经温暖的星球,正在变成宇宙里的尘埃。他突然觉得有人拍他的背,转头看见奥特之王手里拿着块能量饼,是用刚才那颗晶体做的,还冒着热气。
尝尝,奥特之王的独眼映着窗外的星光,比当年老婆婆给你的,甜不迪迦咬了一大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回程的飞船上,大家都累坏了,横七竖八地躺着。达贡抱着那只宇宙猫睡得正香,泰罗的呼噜声比引擎还响,初代靠在舱壁上,嘴角还沾着能量饼的碎屑。迪迦把自己的披风盖在奥特之王身上——老东西刚才撑人梯时,彩色计时器红得吓人。
奥特之王没睁眼,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迪迦腾出点位置。飞船在星海里慢悠悠飘着,像片载着星光的叶子。迪迦望着窗外掠过的星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他和奥特之王挤在破飞船里,分最后半块能量饼,说以后要让全宇宙的人都能吃饱饭。
快到了。奥特之王的声音闷闷的,回去让泰罗烤全羊——用能量晶体做的那种。迪迦笑着点头,把脸埋进披风里,闻着上面熟悉的等离子火花味,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虽然穷却热热闹闹的小队宿舍。
远处的光之国越来越近,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像盏永远不会灭的灯,在宇宙里亮着,等着每一个回家的人。
十年后的光之国,等离子火花塔下的广场上,多了座新的雕像。不是威风凛凛的战斗姿态,而是七个穿着旧警备队制服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地笑着,最中间的两个——一个银甲独眼,一个紫黑相间的身影,手里正分着半块能量晶体。
迪迦蹲在雕像前,给底座的缝隙里塞能量饼干。一群小奥特曼围着他,叽叽喳喳问：迪迦叔叔,这是您和王爷爷年轻时的样子吗迪迦笑着点头,指了指雕像里那个咧嘴笑的自己：那时候啊,我还总跟他抢地盘呢。
奥特之王拄着根能量晶体做的拐杖,慢慢走过来。他的银甲上多了些新的划痕,独眼周围的皱纹也深了,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泰罗在竞技场烤了能量全羊,他敲了敲迪迦的后背,再不去,那小子要把羊腿全啃光了。
迪迦站起来时,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他现在也有了些年纪,黑暗能量用多了会疼,但每次跟这帮老家伙聚在一起,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能在宇宙里横冲直撞的愣头青。达贡那小子,昨天跟赛文比头镖,输了就哭鼻子,你说可笑不可笑他跟奥特之王并肩走着,像过去十年里的每一天那样。
希特拉姆把老飞船改成了观光艇,奥特之王哼了一声,嘴角却带着笑,整天载着小屁孩们看星云,把引擎都快磨坏了。
竞技场里早就闹成一片。初代正给新来的警备队员讲当年拆陨石带的故事,唾沫星子溅了人一脸；赛文和达贡掰着手腕,周围的人喊得比他们俩还使劲；泰罗举着个比他还大的能量羊腿,见他们进来就嚷嚷：王哥！迪迦哥！这儿有最好的部位！
迪迦刚坐下,就被一群年轻奥特曼围住敬酒——都是听着他和奥特之王的故事长大的孩子,眼里闪着崇拜的光。他仰头喝干能量酒,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这竞技场跟奥特之王对峙的夜晚,那时的光带着火药味,而现在,满场都是烤羊的香气和笑声。
奥特之王被几个老伙计拉着喝酒,独眼在灯光下亮闪闪的。他看着迪迦被小奥特曼们簇拥着,讲那些添油加醋的当年勇,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举起酒杯,对着广场的方向遥遥一敬——敬那七个没能走到今天的兄弟,敬那些打打杀杀却没丢了良心的日子,敬这片被他们护了一辈子的光之国。
夜深了,人群渐渐散去。迪迦扶着微醺的奥特之王往回走,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像雕像里那两个永远年轻的身影。路过能量补给站时,迪迦进去拿了两块能量晶体,塞给奥特之王一块：尝尝,新矿脉挖出来的,比当年监狱里的甜。
奥特之王咬了一口,晶体在嘴里化开,甜意顺着喉咙淌下去,暖烘烘的。明年,去M31星系看看吧,他突然说,当年救的那些小孩,该长这么高了。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到腰间的位置。
迪迦笑着点头：好啊,让希特拉姆开观光艇去,顺便让他修修当年那老婆婆住过的小屋。
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漫过他们的肩膀,把整条街都照得透亮。远处传来年轻奥特曼练习光线的声音,还有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闹声,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奥特之王停下脚步,看了眼广场上的雕像,又看了看身边的迪迦。十年了,光之国的地盘没扩大多少,但日子里的光,却比等离子火花塔还要亮。
走吧,他拍了拍迪迦的胳膊,明天还得早起巡逻呢。
迪迦应了一声,跟着他慢慢往前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和两人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在安静的街道上响着,像时光在轻轻哼着调子。光之国的夜风吹过,带着能量晶体的甜味,吹向更远的宇宙,那里有无数等待被照亮的角落,也有无数个像他们这样,守着家、护着兄弟的故事,正在慢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