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九月的阳光把江大附中的香樟叶晒得发亮,林溪抱着一摞新书,在教学楼里晕头转向。转学前妈说这学校氛围好,她看更像是规矩多——校服裙摆必须过膝,走廊里不许跑跳,连说话都得压着嗓子。
好不容易找到高二（3）班,刚迈进教室,就听见后排传来一阵哄笑。她顺着声音看去,靠窗倒数第二排的男生正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截冷白的小臂。他指尖转着支黑色水笔,眼皮都没抬,却莫名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新来的,那边有空位。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指的正是那男生旁边的座位。
林溪硬着头皮走过去,刚把书放在桌上,就听见啪嗒一声——男生转着的笔掉在她脚边,笔帽滚到走廊里。她弯腰去捡,后脑勺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捡笔的时候,男生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带着点笑意,小心别把豆浆洒我鞋上。
林溪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早上没喝完的豆浆。她脸一热,刚想说不会,手腕突然被后桌撞了一下,半杯豆浆哗啦全泼在男生限量版球鞋上,奶白的液体顺着鞋缝渗进去,洇出一大片湿痕。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林溪吓得手都抖了,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赔……
男生终于抬了眼。那是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却眯成一条冷缝。他慢悠悠地起身,比林溪高出一个头,阴影压下来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赔他嗤笑一声,用纸巾擦着鞋面,这鞋是我哥从国外带的,全球限量三双。你打算卖肾还是卖身
全班鸦雀无声。林溪的脸从耳根红到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没掉下来。
那天下午换座位,林溪被班主任钦点成了他的同桌。她刚把书包塞进桌肚,就听见后排有人幸灾乐祸：完了,林溪要被江熠玩死了。
江熠,这个名字她一上午听了不下十遍——校草,学神,江氏集团小少爷,也是全校闻名的活阎王。据说上一个惹他的女生,被他堵在楼梯间骂到转学。
果然,阎王的刁难来得很快。上课他用胳膊肘挤她,把她的课本挤到地上；下课他抢她的饼干,还故意把包装袋扔她抽屉里；放学她值日,他把黑板擦藏进她书包,害她被老师罚留到天黑。
林溪忍了三天,终于在他又一次藏起她的数学作业时爆发了。她啪地拍响桌子：江熠你有病啊！
他正低头转笔,闻言抬眼,嘴角勾出个恶劣的笑：哦同桌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从校服兜里摸出作业本,慢悠悠推过来,其实是想提醒你,这道函数题步骤写错了。
林溪愣住。作业本上,那道她卡了半小时的题旁边,用红笔标着清晰的解题思路,字迹张扬又好看。
第2章
前桌赵宇是班里的刺头,染着黄毛,总爱用圆规戳林溪的后背。起初是扯她的马尾辫,后来变本加厉,趁她不在座位时,把她的文具盒扔进垃圾桶。
这天早读课,赵宇又来烦她,手指刚要碰到她的头发,突然嗷地叫了一声。林溪抬头,看见江熠正攥着赵宇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
手不想要了江熠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让人发怵的狠劲。
赵宇疼得脸都白了,嘴里还硬气：江熠你少管闲事！这乡下丫头……
再说一遍江熠手上的力道加重,赵宇疼得直咧嘴,最后灰溜溜地抽回手,揉着腕子不敢作声。
林溪看着江熠的侧脸,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转回头时,正好撞见她的目光,耳根微微发红,从兜里摸出颗草莓糖扔过来：看什么我只是嫌他吵。
糖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林溪捏了半天,偷偷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草莓味在舌尖化开时,她听见后排有人窃窃私语：江哥居然给女生买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下午放学,林溪被赵宇堵在操场角落。他带着两个跟班,把她逼到篮球架下：新来的,别以为抱上江熠的大腿就了不起。他伸手就要推她,手腕却被再次攥住。
江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校服拉链敞着,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赵宇,他笑了笑,眼神却没温度,上周你偷偷翻女生宿舍的事,要不要我帮你捅到政教处
赵宇的脸瞬间惨白。江熠松开手,揽过林溪的肩膀往校门口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那几个跟班听见：以后离我同桌远点,不然下次,就不是警告了。
走到校门口,林溪才发现他的校服袖口沾了点灰,像是刚才动手时蹭到的。她犹豫着说：谢……谢谢你。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时,夕阳正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下次再被人欺负,他别扭地别过脸,就喊我。
第3章
江熠的反常从周一开始。
林溪生理期疼得趴在桌上冒冷汗,早读课刚下课,就感觉有人把一个保温杯塞进她怀里。她抬头,江熠正盯着黑板看,耳根却红得厉害：我妈塞给我的,红糖姜茶,难喝死了,你帮我解决掉。
保温杯还带着他的体温,温热的水流过喉咙时,林溪的眼眶有点热。
数学小测她考砸了,红着眼圈订正错题,他突然把自己的卷子推过来。抄。他语气硬邦邦的,别让老师看见,烦。他的卷子几乎满分,字迹龙飞凤舞,却在最后一道大题旁边,用小字写着这题你上次讲过思路,比我这个简单。
最让林溪心跳失控的,是在图书馆。她踮着脚够最高层的《百年孤独》,江熠突然从身后按住她的肩膀,长臂一伸就把书拿了下来。他的胸膛离她很近,呼吸扫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够不着不会说他把书递给她,耳尖红得滴血,傻不傻
周围立刻有女生投来嫉妒的目光。林溪抱着书落荒而逃,却在楼梯口被两个女生拦住。你就是林溪其中一个长卷发女生上下打量她,离江熠远点,他不是你能攀的。
林溪正不知所措,江熠突然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怀里的书,揽着她的腰继续往上走,路过那两个女生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我让她离我近点,有意见
那天晚上,林溪的同桌发来几十条消息,全是学校论坛的截图——《惊！江熠居然帮转学生挡桃花》《分析江熠对林溪的十个反常举动,嗑到了！》《只有我觉得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吗》
林溪看着屏幕,心脏砰砰直跳。同桌发来一条语音,恨铁不成钢：大姐！全校都知道江熠在追你,就你还傻乎乎地问他是不是讨厌你！
第4章
周六下午,林溪被妈妈拽去参加世交家的聚会。包厢门推开的瞬间,她差点把手里的果汁泼在地上——江熠居然坐在里面,穿着黑色卫衣,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戾气,多了点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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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溪来啦！江熠的妈妈笑着拉她坐下,这是阿熠,小时候你们还一起在院子里挖过蚯蚓呢,记不记得
林溪脑子里嗡的一声。江熠是爸妈世交的儿子那个她听了十几年、却从未见过的江家哥哥
江熠显然也很震惊,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他爸拍着他的肩膀笑：早就说让你们见见,这下好了,还成了同桌。
席间,江熠的妈妈一直给林溪夹菜,眼眶红红的：要是当年……唉,不说了。她看着林溪,又看看江熠,你们俩能在一个班,也是缘分。
林溪心里发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和江熠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牵扯
散席时,江熠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酒店后花园。晚风有点凉,他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他的体温和雪松味。
别听我妈胡说。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什么挖蚯蚓,我根本不记得。
林溪攥着外套下摆,小声问：那……我们算兄妹
谁跟你兄妹他猛地抬头,眼里带着她从没见过的慌乱,林溪,我……他想说什么,却又突然闭上嘴,转身就走,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快到小区门口时,林溪忍不住问：你之前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妹妹
江熠的脚步顿住,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转过身,眼神亮得惊人：不是。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林溪,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追你。
第5章
江熠的白月光苏曼琪回国的消息,比台风预警来得还快。
周一早上,林溪刚进教室,就看见江熠的座位旁站着个女生。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卷得像海藻,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正是苏曼琪——江熠小学到初中的同班同学,出国前在毕业典礼上跟他告过白的女生。
阿熠,我回来啦。苏曼琪的声音甜甜的,很自然地想去碰江熠的胳膊。
江熠却往旁边躲了躲,语气淡淡的：嗯。
苏曼琪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目光转向林溪时,带着明显的敌意：这位就是新同桌吧经常听阿熠提起你呢。
林溪的心沉了沉。他提起过她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曼琪像长在了江熠身边。早上送热牛奶,中午约食堂,下午放学堵在班级门口,甚至拿着江熠小时候的照片在班里传阅：你看阿熠那时候多可爱,跟我家小狗似的。
江熠每次都皱着眉拒绝,却挡不住苏曼琪的步步紧逼。有次她甚至拿着一道物理题凑到江熠身边,故意把胸往他胳膊上贴：阿熠,这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嘛。
林溪看着那一幕,突然觉得嘴里的草莓糖一点甜味都没有了。她低下头,假装认真刷题,眼泪却啪嗒掉在练习册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放学时,江熠追上来,把一瓶温热的牛奶塞给她：别听她胡说,我跟她早就没关系了。
林溪没接牛奶,也没看他：你跟谁有关系,跟我没关系。她转身就走,没看见江熠站在原地,手紧紧攥着牛奶瓶,指节都泛了白。
那天晚上,江熠发了条朋友圈,只有一张图片——是林溪上次落在他抽屉里的橡皮,配文：捡到个笨东西,谁丢的
第6章
学校艺术节的篝火晚会,江熠被朋友硬拉着去当主持人。林溪躲在人群后面,看着他穿着白色西装站在台上,灯光落在他身上,好看得像电影里的人。
中场休息时,他被一群人围着灌酒。林溪看见他喝了不少,脸颊泛着红,眼神也有点迷离。她心里有点慌,想悄悄溜走,手腕却突然被攥住。
江熠把她拽到操场后面的器材室,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器材室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啤酒味,洒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躲着我他低头看着她,眼睛亮得吓人。
林溪别过头：我没有。
你有。他步步紧逼,把她困在墙壁和他之间,因为苏曼琪
林溪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是又怎么样她是你的白月光,我什么都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他的掌心很热,带着点啤酒的凉意。谁说你什么都不是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林溪,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
他松开手,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跟苏曼琪从来没在一起过。她出国那天我就说了,我不喜欢她。
林溪愣住：那你……
我喜欢你。他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炸在她耳边,从你第一天把豆浆洒在我鞋上,脸红得像番茄的时候,就喜欢了。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林溪,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月光落在他眼里,像盛着星星。林溪看着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点啤酒的微苦和少年人的青涩。器材室外面传来隐约的欢呼声,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温热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第7章
苏曼琪显然没打算放弃。
周三午休,她把林溪堵在天台。风很大,吹得她的卷发乱舞,手里捏着张照片,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笑。
你看这是什么她把照片拍在林溪面前。
照片上,江熠站在一个陌生女人身边,笑得很温柔,甚至伸手揉了揉女人的头发。背景是机场,看起来像是很久前拍的。
这是阿熠的初恋,苏曼琪的声音带着恶意,他们在一起三年,要不是江阿姨死活不同意,早就订婚了。你以为阿熠为什么对你好不过是把你当替身罢了。
林溪的手指冰凉,照片上的江熠笑得那么开心,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不可能……她摇着头,声音都在抖。
怎么不可能苏曼琪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知道江熠为什么高中才回国吗因为他去国外追她了！要不是那女的结婚了,他根本不会回来。
林溪攥着照片,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想起江熠偶尔看着窗外发呆的样子,想起他手机里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天下午的课,林溪一节都没听进去。放学时,江熠像往常一样等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爱吃的草莓蛋糕。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不对劲,伸手想碰她的脸。
林溪猛地躲开,把照片扔在他面前：她是谁你告诉我！
江熠捡起照片,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这是我表姐啊,她移民那天我去送机,这照片还是她老公拍的。
他拿出手机,翻出和表姐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是上周：小熠,啥时候带女朋友回家吃饭
林溪看着聊天记录,脸腾地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傻不傻江熠捏了捏她的脸,眼里满是无奈,就这么不相信我
林溪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他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说,得亲我一下才行。
第8章
江熠带林溪去他家老宅那天,是个下雨的周末。
老宅子在城郊,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桂花树,雨打在叶子上,沙沙作响。江熠拉着她上了阁楼,里面堆满了旧箱子。
给你看个东西。他打开最底下的箱子,里面全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掉了耳朵的布偶熊,缺了角的弹珠,还有一本泛黄的相册。
相册里,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把手里的糖塞给旁边的小男孩。那男孩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却还是张开了嘴。
这是你。江熠指着小女孩,眼里带着笑意,五岁那年在我家院子里,你非要把你最爱的草莓糖给我吃。
林溪愣住：我……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他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夹着一张诊断书,字迹已经模糊,隐约能看清先天性心脏病建议休学治疗的字样。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生气。江熠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小学毕业那年,我去国外做手术,我妈怕你忘了我,就把你送我的糖纸、画的画都收在这儿了。
林溪看着那堆皱巴巴的糖纸,突然想起妈妈说过,她小时候总念叨着要把最甜的糖留给江家小哥哥。原来那个小哥哥,就是江熠。
我在国外那几年,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每天都在想,等我好了,一定要回来找到你。没想到刚转学就遇见你,还把豆浆洒在我鞋上——
他笑了起来,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雨还亮：林溪,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林溪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庆幸。她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是缘分。
原来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全是他蓄谋已久的靠近。
第9章
苏曼琪得知江熠带林溪去了老宅,彻底慌了。她找到江熠的妈妈,哭着说林溪配不上江熠,说林溪心机重,故意接近他。
江熠的妈妈却只是淡淡一笑：曼琪,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阿熠小时候总说,要娶那个给她糖吃的小女孩,现在他找到了,我们做长辈的,该祝福才是。
苏曼琪不甘心,又在学校论坛发了帖子,说林溪的爸爸是江家公司的员工,林溪接近江熠是为了钱。帖子下面很快有人附和,甚至有人P了林溪巴结江熠的照片。
林溪看到帖子时,手都在抖。江熠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直接关机。别理他们。他攥着她的手,眼神坚定,下午我就去澄清。
那天下午,江熠在学校广播室待了半小时。全校都听见他的声音,清晰又郑重：我和林溪在一起,跟她的家庭无关,只因为我喜欢她。从五岁那年她把草莓糖塞给我开始,就喜欢了。
至于那些造谣的人,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已经截图交给政教处,该道歉的道歉,该处分的处分。
广播结束后,整个学校都炸了。苏曼琪站在教室门口,脸色惨白,看着江熠牵着林溪的手走进来,终于明白自己彻底输了。
第10章
期末考试后的篝火晚会,成了江熠的主场。
他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林溪。月光和火光落在他身上,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像只准备展翅的鸟。
林溪,他站在她面前,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操场,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总欺负你,藏你的作业本,抢你的饼干。
台下哄堂大笑,林溪的脸却红了。
但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对你好。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看到你被赵宇欺负,我比谁都生气；看到你哭,我想把全世界的糖都买给你；看到苏曼琪缠着你,我恨不得把她扔出学校。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双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色板鞋——正是被林溪泼了豆浆的那双。
上次你弄脏的鞋,我洗干净了。他单膝跪地,举着鞋,眼里的认真藏不住,但赔偿得算清——
他抬头看着她,声音带着点紧张的颤抖：用你一辈子来赔,好不好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和掌声。林溪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却笑着用力点头：好。
江熠站起来,把她拥进怀里。烟火在夜空中炸开,绚烂了整个夏天。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林溪,我爱你。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我也是。
第11章
成为江熠的女朋友后,林溪才知道校草的占有欲有多强。
不许男生跟她借橡皮,作业本必须他先检查,连她跟闺蜜去厕所,他都要算着时间在门口等。
江熠,你能不能别这么黏人林溪戳着他的胳膊抱怨。
他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不行。谁让你当年揣着明白装糊涂,让我追了那么久。
数学老师让他们上台讲题,他站在她身边,故意把大半块黑板都让给她,自己只在旁边写了个解。全班都在起哄,他却一脸坦然：我女朋友讲得比我好。
放学路上,他会把她的书包甩到自己肩上,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个连在一起的省略号。
对了,林溪突然想起什么,你妈说的‘当年’,到底是什么事
江熠的脚步顿了顿,耳尖有点红：她说,当年想跟你家定娃娃亲,被我爸拦住了,说太早了。
林溪笑出声：那现在呢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现在也不晚。等你毕业,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风吹过香樟树叶,沙沙作响,像在替她回答。
第12章
寒假时,江熠把林溪带回了家。
江熠的妈妈拉着林溪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给她塞了一大盒草莓糖：早就盼着你来啦,阿熠这小子,天天在家念叨你。
江熠的爸爸看起来很严肃,却在吃饭时,不动声色地把林溪爱吃的糖醋排骨转到她面前。
饭后,江熠的妈妈把林溪拉到厨房,偷偷塞给她一个红包：这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别让阿熠看见,他该吃醋了。
林溪红着脸收下,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认可的感觉,这么好。
离开时,江熠的爸爸突然说：下学期的家长会,我和你阿姨一起去。
林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想以家长的身份,去看她在学校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林溪靠在江熠的肩上：你爸妈好像很喜欢我。
那当然,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也不看是谁的女朋友。
林溪笑着捶了他一下,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化了。
第13章
进入高三,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江熠把林溪的书桌收拾得整整齐齐,错题本上标满了红色的批注。这道题你再做一遍,他把笔塞给她,这次要是还错,就罚你亲我十下。
林溪红着脸接过笔,心里却甜滋滋的。有他在身边,连枯燥的复习都变得有趣起来。
他们一起在晚自习后留在教室刷题,一起在操场跑步放松,一起在倒计时牌前许下心愿。
我想考A大。林溪看着远处的路灯说。
巧了,江熠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报了A大。
林溪惊讶地看着他：真的
当然,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可不想跟你异地恋。
月光下,他的眼神认真又温柔。林溪知道,他们的未来,一定会像这月光一样,明亮又温暖。
第14章
高考结束那天,全班一起去KTV唱歌。
江熠拿着话筒,唱了一首很老的情歌。他的声音不算特别好听,却很认真,眼睛一直看着林溪。
唱到最后一句时,他走下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一枚小小的戒指戴在林溪的手指上。
这不是求婚,他笑着说,是约定。等我们大学毕业,我再给你换个大的。
林溪的眼泪掉了下来,笑着点头：好。
散场时,赵宇突然走过来,红着脸说：林溪,以前对不起啊。
林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事,都过去了。
江熠揽着她的肩膀,对赵宇点了点头,算是和解。
青春里的那些小矛盾,在毕业的钟声里,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第15章
拿到A大录取通知书那天,林溪和江熠去了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器材室。
里面还是老样子,堆着篮球和扫帚,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还记得这里吗江熠从身后抱住她。
当然记得,林溪笑着说,某人在这里耍酒疯。
那不是耍酒疯,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是真心话。
他们靠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香樟树。树叶绿得发亮,像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江熠,林溪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找到我。
该说谢谢的是我,他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手指上的戒指,谢谢你,愿意用一辈子来赔我那双鞋。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