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西巷的石板路总带着雨后的潮气,一乐拉面馆的棉布门帘在暮色里摇出暖黄的光。手打将最后一勺豚骨汤舀进粗陶碗时,门帘被风掀起一角,三个戴着护额的少年撞了进来,带起的泥点溅在擦得锃亮的木桌上。
大叔,三碗味增叉烧!要多加溏心蛋!金发少年把沾着泥土的护额往桌角一放,露出脸颊上的三道胡须状纹路。他身后的黑发黑眼少年正低头用袖子擦着忍具包上的污渍,而粉发女孩已经掏出钱包,认真数着硬币。
手打点点头,手指在案板上叩出轻响,面团在他掌心转成雪白的弧线。这双手布满老茧,指节粗大,却能让拉面在指间跳出精准的弧度——每根面条粗细误差不超过半毫米,这是需要十年忍术训练才能练就的精准控制,只是如今被他用来揉面。
鸣人君今天也很有精神呢。菖蒲笑着端上腌萝卜,视线不经意扫过父亲手腕——那里有道极淡的十字疤痕,是她从小看惯的。她总以为那是年轻时切菜留下的,却不知那是水之国特制苦无的刃痕,三十年前曾刺穿三个雾隐忍者的喉咙。
手打揉面的力道很稳,指节却在这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街对面的樱花树下,两个暗部正靠着树干交谈,其中一人腰间的短刀鞘泛着冷光。他记得那种锻造工艺,雾隐村的水之国特产,刀镡上刻着三勾玉纹样——那是忍刀七人众直属暗部的标记,三十年前,他自己也有一把。
大叔,你的汤好像比上次更鲜了佐助突然开口,黑眸里闪过一丝警惕。他刚执行完监视大蛇丸余党的任务,嗅觉比常人敏锐三倍,此刻从豚骨香里闻到了极淡的血腥味,像是某种特殊药材被高温煮沸后的气息。
手打往汤里撒葱花的手停在半空,随即笑起来:加了点新腌的昆布,佐助君喜欢就好。他转身去拿酱油瓶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那里正有细微的查克拉在流动,像被压抑的水流。
鸣人呼噜噜喝完最后一口汤,突然拍着桌子喊:大叔,我以后当上火影,要让全村人都来吃你的拉面!手打刚要回答,眼角的余光瞥见街尾闪过一道银白身影,速度快得几乎拖出残影。那是瞬身术的痕迹,而且是水之国秘传的水瞬身,脚步落地时不会扬起半点尘土。
收摊时,菖蒲已经在里屋睡熟。手打蹲在井边清洗汤桶,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井壁的青苔下,藏着块磨损的金属牌,上面鬼灯二字早已模糊。三十年前雾隐血雾之里时期,他还是鬼灯一族的天才忍者,代号水切,某次任务中为救一个被当作实验体的孩子,亲手斩了同队的三名忍者——那些人里,有他的亲哥哥。
老家伙,动作还是这么慢。屋顶传来沙哑的声音。银角抱着膝盖坐在瓦片上,嘴里叼着根草茎,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卷轴。手打直起身,手背在围裙上擦了擦:卷轴送回去了
火之国边境的结界比以前严了三倍。银角吐掉草茎,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那招水遁·雾隐之术还是好用,就是查克拉弱得像老太婆。他忽然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当年你在水牢里杀雾隐上忍时,可不是这副样子——那时候你能用查克拉在水里凝成冰刃,一刀把人劈成两半。
手打没接话,转身回屋。灶台上的铁壶正咕嘟作响,蒸汽模糊了窗户上一乐的木牌。他掀开汤桶底部的夹层,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卷轴,封泥上印着火字——那是三天前从大蛇丸废弃基地里偷出来的,记载着人体实验的核心数据,本该由暗部转交火影,却被他截了下来。
你就打算一辈子躲在这破面馆里银角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把玩着枚苦无,上周雾隐的追杀队已经到汤之国了,领头的是青,那家伙的白眼能看穿五公里内的查克拉流动。
手打往炉膛里添了块柴,火星噼啪作响:菖蒲还没学会独立看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三十年前那个被他救下的孩子,后来成了木叶的普通农夫,去年还带着孙子来吃拉面——有些债,要用一辈子来还。
银角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液体:这是大蛇丸研究的细胞活化剂,能暂时恢复你的查克拉。他把瓶子扔过去,不过有副作用,用一次,寿命减一年。
手打接住瓶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打在门板上沙沙作响,像极了当年血雾之里的雨声。他想起哥哥临死前的眼神,那双和他一样的蓝色瞳孔里,没有恨,只有解脱。
告诉青,我在木叶等他。手打把瓶子塞进怀里,转身盖好汤桶,明天还要早起熬汤。银角嗤笑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你女儿的查克拉波动,越来越像你年轻时了。
手打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灶台上的汤勺轻轻晃动,倒映出他白发苍苍的模样——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每天揉面熬汤的拉面大叔,左手曾握过忍刀七人众的鲛肌,右手曾救过三个国家的孤儿。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手打已经生好了火。豚骨在汤里翻滚,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掩盖了他悄悄捏碎的药丸味道。那是抑制血继限界的药,服用三十年,早已损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但至少能让菖蒲平安长大,做个普通的拉面店老板娘。
门帘被轻轻掀开,菖蒲揉着眼睛走出来:爸爸,今天要早点开门吗手打笑着点头,往汤里撒了把葱花:是啊,说不定有重要的客人要来。他望向窗外,朝阳正染红火影岩,而街对面的樱花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戴墨镜的男人,手里把玩着枚蓝色的查克拉结晶——那是雾隐忍者的信物。
第二章:汤里的秘密
木叶崩坏计划爆发那天,震耳的爆炸声从火影大楼方向传来时,手打正在给鸣人盛第三碗拉面。少年嘴里塞满叉烧,含糊不清地喊着我去看看,刚冲出门就被冲击波掀飞的瓦片擦破了胳膊。
回来!手打一把将鸣人拽回店里,反手用门闩扣死木门。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指尖触到门闩的瞬间,暗劲让整块木头微微发颤——那是水之国流的柔拳卸力技巧,三十年前他曾用这招折断过雾隐上忍的手腕。
菖蒲抱着腌萝卜坛子缩在桌下,脸色发白:爸爸,是......是叛乱吗手打没回答,正用擀面杖撬开地砖,下面露出个半尺深的暗格,里面放着个铁皮箱。箱子打开的瞬间,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没有武器,只有叠得整齐的孩童衣物,还有个绣着鬼灯家纹的襁褓。
砰!院墙上突然砸落个燃烧的横梁,火星溅在窗纸上,烧出个黑洞。手打抓起铁皮箱塞进菖蒲怀里:从后院的暗道走,去奈良家的药铺,告诉鹿久先生‘汤熬糊了’。那是他和木叶长老团约定的暗号,意为雾隐旧部现身。
菖蒲攥着箱子的手在发抖:爸爸不和我们一起走手打摸了摸女儿的头,指腹擦过她耳后——那里有个淡青色的印记,是鬼灯一族特有的查克拉流动纹路,只是被他用秘术掩盖了二十年。我得把火扑灭,不然汤桶该烧坏了。他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菖蒲看不懂的决绝。
鸣人突然撞开后门:我去帮大叔!他刚要结印,却被手打按住肩膀。老人的手心滚烫,一股温和的查克拉顺着手臂流进他体内,像暖流堵住了暴走的九尾查克拉:照顾好菖蒲,鸣人君。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时,手打正背对着燃烧的屋檐熬汤。汤锅在烈火旁咕嘟作响,他往里面扔了把晒干的艾草,绿色的汁液融入汤里,泛起细碎的银光——那是压制血继限界的草药,三十年前他靠这个隐藏身份,在火之国边境躲过了七次追杀。
老家伙,命挺硬。青的声音突然从浓烟里传来,墨镜后的白眼泛着冷光。三个雾隐忍者呈品字形围住拉面馆,手里的忍刀还在滴着血,显然刚杀过暗部。青的视线扫过汤锅,眉头皱起:鲛肌的查克拉残留......果然是你,鬼灯手打。
手打慢慢转过身,围裙上沾着火星,手里却还握着汤勺:青,你不该来木叶。他记得这个男人,当年血雾之里时期,青是追杀他的小队成员,右眼的白眼曾看穿他三次伪装。
青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铁锈味:你以为三代目为什么默许你在木叶开店他抬起忍刀,刀面映出火影大楼的火光,木叶需要你的情报,关于忍刀七人众的秘密,关于大蛇丸在水之国的实验基地......
刀锋劈来的瞬间,手打猛地将汤锅掀起。滚烫的豚骨汤泼向青的脸,蒸汽中突然爆出团水雾——水遁·雾隐之术!这招本该由雾隐忍者使用,此刻却成了手打最锋利的武器。青的白眼在浓雾中失去作用,只听哐当一声,忍刀落地,紧接着是骨骼碎裂的闷响。
爸爸!菖蒲的哭喊声从暗道方向传来。手打心头一紧,水雾中竟出现了第二个白眼的光晕——是青的副手,那个总躲在阴影里的少年,此刻正用苦无抵住菖蒲的脖子。
放下武器。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手打慢慢松开掐着青咽喉的手,掌心的皮肤在蒸汽中泛起鱼鳞状的纹路——鬼灯一族的水化之术正在失控,这是服用抑制药三十年的副作用。
青咳出一口血,摸向腰间的信号弹:鬼灯一族的叛徒,你以为能护住谁他突然指向菖蒲,她的血继限界已经觉醒了,上周在河边玩水时,指尖能凝结冰刺——这可是你教的
手打挡在女儿身前,后背的烧伤正在渗血,滴在地上的汤水里,竟让那些油渍凝结成细小的冰珠。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哥哥也是这样挡在他身前,被追杀队的苦无刺穿胸膛,血染红了雪地,像极了今天汤锅里的叉烧。
汤熬好了。手打突然说,弯腰捡起地上的汤勺。他舀起一勺还在冒热气的汤,递到青面前,尝尝加了水之国的昆布,还有......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妹妹最喜欢的味增。
青的动作猛地僵住。他妹妹死于血雾之里的内战,尸体被抛进护城河,是当年负责清理战场的手打悄悄收了尸,埋在开满樱花的山坡上。这个秘密,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
就在这时,鸣人突然从雾里冲出,螺旋丸带着风声砸向少年忍者。菖蒲趁机挣脱束缚,扑进父亲怀里。手打抱着女儿转身的瞬间,看见青的信号弹已经升空,在浓烟滚滚的天空中炸开绿色的烟花——那是雾隐追杀队的集合信号,意味着目标确认,格杀勿论。
傍晚火势渐歇时,纲手带着静音出现在拉面馆废墟前。手打正用瓦片当锅,在余烬上重新熬汤,菖蒲靠在他腿上打盹,发间还沾着灰尘。
这是第三次了。纲手踢开块烧焦的木板,露出下面的暗格,每次木叶出事,你都能恰好护住关键人物。上次桔梗山战役,你救的那个孩子,现在是暗部总队长。她蹲下身,看着汤锅表面漂浮的草药残渣,大蛇丸的细胞抑制药,副作用很强吧
手打往汤里加了把盐:纲手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个卖拉面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脸,没人看见他手腕的十字疤痕正在渗血,与汤里的油脂融在一起,凝成小小的漩涡。
静音突然指着汤锅底部:那是什么火光中,汤面下似乎有东西在发光。手打伸手捞起,是枚银色的铃铛,上面刻着雾隐村的波纹纹章——那是当年忍刀七人众的信物,他以为早就丢在了水之国的深海里。
纲手接过铃铛,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黑市见过的通缉令——上面的男人有着和手打一样的蓝色瞳孔,代号水切,悬赏金额足以买下半个火之国。
你的汤里,纲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手打没回答,只是把刚煮好的拉面盛进碗里,往菖蒲那碗多放了个溏心蛋。夕阳透过废墟的缝隙照进来,在汤面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极了他记忆里水之国的海面,那年他还是个握着忍刀的少年,以为杀戮能换来和平。
深夜清理废墟时,菖蒲在灰烬里找到个烧焦的铁皮箱,里面的衣物已经成了炭块,只有那枚襁褓上的家纹还能辨认。爸爸,这是......她话没说完,就看见父亲正往汤桶里倒某种透明液体,滴入汤中瞬间激起蓝色的涟漪——那是银角给的细胞活化剂,瓶身已经空了。
手打盖上汤桶,转身时脸上带着微笑:明天就能重新开店了,菖蒲要不要试试新的汤底配方他没说的是,刚才使用水化之术时,左手的三根手指已经失去了知觉,这是寿命衰减的征兆。
月光落在空荡的街道上,远处传来暗部巡逻的脚步声。汤桶里的豚骨汤还在微微沸腾,仿佛在诉说那些不能说的过往——关于血雾之里的雨,关于忍刀的寒光,关于一个想做普通人的忍者,如何用一碗拉面,守护着他珍视的世界。
第三章:刀与汤勺
佐助叛逃的消息传到拉面馆时,手打正在给汤锅换底火。菖蒲端着洗好的碗进来,声音带着哭腔:爸爸,佐助君他……话没说完,就看见父亲握着汤勺的手在发抖,勺柄磕在锅沿上,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这是菖蒲第一次见父亲失态。她记得木叶崩坏时父亲都能笑着盛拉面,此刻却任由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腕上,烫出细小的水泡也浑然不觉。灶台下的灰烬里,藏着半截断裂的忍刀——那是上周青被击退时留下的,刀身上刻着的雾隐标记,正被炭火慢慢灼成焦黑。
鸣人君今天没来啊。菖蒲试图转移话题,目光扫过墙上的日历,那页用红笔圈着的日期已经被泪水洇湿。那是鸣人说要带佐助来吃和解拉面的日子,现在红圈像个突兀的伤口。
手打突然站起身,往汤里撒了把干辣椒。刺鼻的辣味呛得菖蒲咳嗽起来,她看见父亲的指缝间渗出淡蓝色的液体——那是水化之术失控的征兆,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三十年前他在水牢里斩杀同队忍者时。
深夜关店门时,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极了佐助离开那晚的风声。手打蹲在井边打水,桶绳突然绷直,井水倒映出个银白身影,正倒挂在檐角,手里把玩着枚写轮眼形状的玉佩。
大蛇丸的人在边境设了三重结界。水月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斩首大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佐助说想见你,在桔梗山旧战场。他忽然笑起来,刀尖挑起片飘落的樱花,他好像知道了鲛肌的下落。
手打把水桶重重砸在井台,水花溅湿了裤脚:告诉那个小鬼,想拿忍刀,先赢我手里的汤勺。他转身时,后腰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当年为救雾隐的孤儿,被忍刀七人众的飞沫划伤的,伤口里至今留着水遁查克拉的残响。
桔梗山的晨雾里,断刀残剑插在泥土里,像片钢铁森林。佐助站在最高的那块岩石上,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看见手打背着个藤编食盒走来,汤勺从盒缝里露出半截,木柄上还缠着块棉布,和记忆里每次盛拉面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以为你会带忍刀来。佐助的声音很轻,写轮眼在雾气中转动,青说,你藏着鲛肌。
手打放下食盒,解开棉布露出汤勺:忍刀是杀人的工具,这个是救人的。他掀开食盒,里面是两碗冒着热气的拉面,其中一碗没有放葱,你小时候总说葱会呛到喉咙。
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确实讨厌葱,但那是五岁前的事,自从父母死后就再没提过,这个拉面大叔怎么会知道雾气里突然传来咔哒声,是忍刀出鞘的动静——水月和香燐正从树后走出,前者的斩首大刀已经蓄势待发。
别碍事。佐助抬手阻止同伴,视线落在手打手腕的十字疤痕上。那道疤的形状,和木叶档案室里记载的鬼灯水切的旧伤完全吻合——那个在血雾之里屠杀了十七名上忍,却突然销声匿迹的叛忍。
手打突然举起汤勺,舀起食盒里的热汤泼向空中。滚烫的汤汁在雾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珠,像场银色的雨——这是鬼灯一族的秘术水遁·晶雨,当年他靠这招在水之国的瀑布里躲过追杀。佐助结印的手顿了顿,写轮眼捕捉到冰珠里映出的画面:年轻的手打抱着个婴儿,在血雾弥漫的巷道里奔跑,怀里的襁褓绣着宇智波的团扇纹。
这是……佐助的声音发颤,冰珠突然炸裂,雾气里浮现出更多画面:他刚会走路时,被木叶的小孩嘲笑是没爹娘的野种,是个戴斗笠的拉面师傅悄悄塞给他个糖心蛋;他在忍者学校被留堂,总有碗热拉面放在教室窗外,汤里的叉烧摆成胜字的形状。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佐助的写轮眼泛起猩红,为什么不告诉我
手打把汤勺插进泥土,木柄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因为你该做佐助,不是忍刀的继承者。他弯腰从食盒底层抽出个卷轴,蜡封上印着鬼灯家纹,这是忍刀七人众的暗杀名单,你父亲的名字也在上面。当年是我把它偷出来,藏在了拉面馆的汤桶夹层里。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尘烟里插着火之国的军旗。香燐突然按住太阳穴:木叶的追兵来了,至少有三个上忍!她的感知力捕捉到股熟悉的查克拉——纲手的怪力在地面掀起震颤,静音的毒雾正顺着风向蔓延。
佐助转身想走,却被手打抓住手腕。老人的手心冰凉,蓝色的查克拉顺着接触点流进他体内,像条温和的小溪:记住,刀是用来守护的。话音未落,道水线突然从手打袖中射出,在地上划出道深沟,将木叶追兵隔在对岸——那是未完成的水化之术,代价是他的左手瞬间布满冰霜般的裂纹。
回木叶的路上,水月突然开口:你明明可以用鲛肌吸收佐助的查克拉,为什么要帮他手打望着远处火影岩的轮廓,汤勺在指间转了个圈:三十年前我杀了太多人,现在只想多盛几碗拉面。他忽然咳嗽起来,手帕上沾着淡蓝色的血迹——那是细胞活化剂的副作用,每用一次秘术,肺腑就像被水刀割过。
拉面馆重新开张那天,菖蒲在门槛下发现个小布包,里面是枚写轮眼玉佩和张字条,字迹潦草却有力:汤勺比忍刀重。她抬头时,看见父亲正往汤里加新熬的骨汤,蒸汽模糊了他的白发,也掩盖了眼角的泪痕。
傍晚的夕阳里,鸣人背着个大卷轴冲进店里,嚷嚷着要吃十碗拉面。手打盛面时,发现少年的护额上多了道裂痕,像极了佐助留在桔梗山的那把断刀。汤碗里的叉烧堆得像座小山,鸣人却突然放下筷子,盯着汤面里自己的倒影:大叔,佐助他……还会回来吗
手打往汤里撒了把葱花,绿色的碎末在金色的油花里慢慢舒展:拉面凉了就不好吃了,人也是。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笃定的力量,像汤锅里始终翻滚的热气,等他想通了,这碗面永远给他留着。
后厨的阴影里,那半截雾隐忍刀正被棉布仔细包裹着,刀柄上刻着的忍刀七人众字样,已经被反复摩挲得发亮。汤桶底部的夹层里,鲛肌的鳞片偶尔闪过微光,却被浓郁的豚骨香气牢牢锁住——就像这个拉面大叔藏在皱纹里的秘密,温柔地守护着某个少年可能回来的方向。
第四章:最后的拉面
佩恩的神罗天征撕裂木叶的那天,手打正站在拉面馆的废墟里,用断成两截的汤勺搅拌着幸存的汤锅。浑浊的豚骨汤里漂着碎木屑,他却一勺勺舀起来,倒进保温桶——桶身上还留着鸣人小时候画的歪扭笑脸,此刻被烟尘熏成了灰黑色。
爸爸!快躲开!菖蒲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她背着个受伤的孩子往安全区跑,发间别着的樱花发簪突然崩断,那是手打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簪子芯里藏着压制血继限界的符咒,此刻正发出微弱的蓝光。
手打转身时,看见道黑棒穿透了女儿的衣袖,带起的血珠滴在汤桶里,竟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他瞳孔骤缩,三十年未动用的血继限界在体内翻涌,周身突然腾起白雾——水遁·雾隐之术!比当年在雾隐村使用时更浓,连轮回眼的视线都能暂时遮蔽。
你果然还会用这招。天道佩恩的声音从雾中传来,黑棒在指尖旋转,鬼灯一族的水化之术,能免疫物理攻击,却防不住轮回眼的引力。黑棒破空而来的瞬间,手打突然将保温桶抛向空中,汤勺在他掌心转成道残影,精准敲在黑棒侧面——那是水之国流的柔术卸力法,当年他靠这招夺过忍刀七人众的雷牙。
热汤泼在佩恩身上,白雾里突然响起嗤嗤声。手打趁机拽过菖蒲,指腹在她后颈按了三下——那是启动护身符的暗号,当年雾隐的孤儿们都学过这套手势,可惜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个。
你的查克拉很奇怪。天道盯着他,轮回眼里映出团微弱的蓝光,既像忍者,又像普通人。他忽然抬手,引力场将周围的碎石吸成漩涡,长门说,见过能在仇恨里守住本心的人,或许就是你。
手打咳出口血,肋骨断了至少三根。他望着远处倒塌的火影岩,忽然笑起来:那个雨天在雨隐村,我给过他碗加蛋的拉面。热汤在他体内流转,修复着断裂的骨骼——这是鲛肌的能力,三十年来他靠这招隐藏在木叶,代价是每天要熬足十二个时辰的汤,用豚骨的香气掩盖尾兽查克拉的腥气。
佩恩的黑棒再次袭来时,手打突然张开双臂。水化之术让他的身体变得透明,黑棒从他胸前穿过,却在触及身后的孩子时停住——那些被他护在身下的孤儿,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当年雾隐血雾之里的孩童。
你不是忍者吗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腌萝卜。手打擦掉她脸上的灰,声音温柔得像汤桶里的热气:我是做拉面的,等会儿给你加双倍叉烧。
神罗天征第二次爆发时,手打把所有孩子塞进井里,用石板盖住井口。他站在井边,看着佩恩的身影在烟尘里越来越近,忽然解下围裙——里面藏着把短刀,刀鞘上刻着鲛肌二字,刀刃却已经锈迹斑斑。
这把刀吃了太多查克拉,该歇歇了。他笑着将短刀扔进汤锅,沸水瞬间腾起血色泡沫。鲛肌的悲鸣里,他仿佛听见三十年前哥哥的声音:杀不了的人,就护着吧。
鸣人回来时,整个木叶都在燃烧。他在废墟里找到个发烫的保温桶,里面的拉面还能看出形状,叉烧上留着排细小的牙印——那是菖蒲小时候换牙时咬的。桶底压着张字条,字迹被血浸透,却还能辨认:汤的秘方是,等。
战后重建的第一个满月夜,菖蒲在拉面馆的地基下挖出个铁盒。里面没有忍刀,只有件洗得发白的雾隐忍服,口袋里装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手打抱着个婴儿,站在雾隐的樱花树下,背后是三个笑得灿烂的孩子——后来他们都成了木叶的普通村民,有个开了家花店,就在拉面馆对面。
鸣人当上火影那天,一乐拉面馆前排起长龙。菖蒲系着父亲留下的围裙,给每个人的碗里多加片叉烧。轮到第七班时,她端上来四碗拉面,最边上那碗没有放葱,旁边摆着个空碗,里面的溏心蛋颤巍巍的,像在等谁回来。
菖蒲姐,这碗是给谁的博人好奇地戳着鸡蛋。菖蒲刚要回答,突然看见街尾走来个黑发黑眼的男人,手里提着个食盒,护额上的划痕和当年佐助的一模一样。
男人走到柜台前,声音低沉:碗味增拉面,不要葱。菖蒲抬头时,看见他手里的食盒上,刻着个小小的乐字,和父亲汤勺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夕阳穿过窗户,在汤面上投下金色的光斑。菖蒲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拉面的味道,是等的味道。灶台上的汤桶还在咕嘟作响,像在应和着三十年前的雨声,那时的手打还握着忍刀,却已经在心里,为某个和平的未来,熬起了第一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