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致命U盘
凌晨三点的江城科技园,整栋大楼只剩下陈默的工位还亮着灯。
又改第七版了！
陈默盯着屏幕上张主管发来的消息,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个电商页面他熬了三个通宵,换来的只有感觉不对四个字。
饮水机发出咕咚声响,他这才发现嗓子已经干得冒烟。起身时,腰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二十七岁程序员的标配。
手机震动,母亲发来微信：房贷又涨了,你爸腰伤犯了还硬要去进货...
陈默把写了一半的辞职信拖进回收站,咬牙在代码里又加了几个花哨特效。点击发送时,电脑显示3:47AM。
电梯下行时,他靠着冰凉的金属壁闭眼小憩。手机银行的数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房贷、药费、进货单...每月赤字两千三。
滴——！
刺耳的喇叭声炸响。园区门口,一辆黑色奔驰急刹在他面前,车头距他大腿不到十公分。
找死啊醉醺醺的司机探出头,右手小指上的蓝水晶戒指在路灯下泛着妖异的光。
陈默正要道歉,突然瞳孔一缩——司机袖口沾着暗红血迹！
奔驰扬长而去。五分钟后,一声巨响从主干道传来。
陈默跑回现场时,奔驰已经撞成废铁。火苗从引擎盖窜出,司机被困在变形的驾驶室里,却还在拼命去够副驾的公文包。
别动！等消防！围观者大喊。
陈默冲上前拽开车门。司机突然抓住他手腕,将个金属物件塞进他手心：U盘...给...
轰！
油箱爆炸的气浪将陈默掀飞。警笛声中,他摊开手掌——沾血的金色U盘上,普罗米修斯计划六个小字泛着冷光。
第二节
神秘U盘
出租屋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陈默用酒精棉片反复擦拭着那个金色U盘。警方的笔录折腾到天亮,他撒谎说没看见司机递给他任何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沾血的U盘不该交给任何人。
Project
Prometheus...陈默轻声念着U盘上的刻字,眉头紧锁。
当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的瞬间,整个屏幕突然蓝屏,随即跳出一行白色文字：
[生物特征验证中...]
陈默瞳孔骤缩,这根本不是正常的U盘读取流程。他急忙伸手去拔,却发现手指直接穿过了U盘实体,像触碰全息影像一样抓了个空。
[验证通过]
[宿主DNA绑定完成]
[人生优化系统启动]
剧烈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陈默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仿佛看见无数发光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编织成网,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直接在大脑中响起：
检测到可优化人生轨迹,加载中......
第三节
系统觉醒
陈默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趴在键盘上。电脑屏幕显示着昨晚没写完的代码,但当他转动眼球时,一组半透明的蓝色界面始终悬浮在视野边缘。
[欢迎使用人生优化系统V2.4]
[当前宿主：陈默（适配度87%）]
[生命剩余可优化时长：18250天]
什么鬼东西...陈默使劲揉眼睛,界面纹丝不动。他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冷水拍在脸上也洗不掉那个幻影。
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但更可怕的是——当他聚焦瞳孔时,能看到虹膜边缘有一圈极细的蓝色光晕,像电路板上的导电线。
[新手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24小时内消费10万元]
[资金已注入宿主账户：100,000.00元]
[失败惩罚：随机剥夺一项身体机能]
陈默颤抖着点开手机银行。余额显示确实多了六位数,交易记录显示跨国遗产临时托管账户转入——这是他去世多年的祖母的名字。
这不可能......他反复刷新页面,数字纹丝不动。
洗手台上的剃须刀突然落地,陈默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他强迫自己深呼吸,用程序员惯有的逻辑思维分析现状：
1.
他确实获得了来历不明的10万元；
2.
视野中的系统界面持续存在；
3.
如果这不是幻觉,那么失败惩罚......
[温馨提示：首次任务剩余时间23:11:42]
陈默抓起外套冲出门。不管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新型诈骗,他决定先按规则走——毕竟没人会拿十万块开玩笑。
第四节
消费实验
恒隆广场的Gucci专卖店里,陈默像个误入奢侈品博物馆的考古学家。
这款钱包很适合年轻商务人士呢。店员拿起一个棕色皮夹,现在七夕活动,只要8600。
陈默盯着价签,胃部一阵抽搐。这相当于他半个月工资。
[任务剩余金额：93,140元]
[剩余时间：18:22:15]
包起来吧。陈默听见自己说。
刷卡时,他故意不去看POS机上跳动的数字。但当店员恭敬地递过包装袋时,某种奇异的快感顺着脊椎窜上来。
三小时后,陈默签下特斯拉Model
Y的购车合同。顶配版加上保险总共花费387600,系统进度条瞬间涨了一大截。
[消费心理障碍突破度：65%]
[奖励提示：完成度达80%可提前解锁基础理财知识]
坐进驾驶座时,皮革的味道让他打了个喷嚏。导航设置为父母经营的社区超市,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
第五章
意外收获
超市门口,父亲老陈正和供货商吵架。陈默按了下喇叭,两人同时转头。
这谁的车啊别堵在......默默老陈的怒容凝固在脸上,你中彩票了
陈默撒了个谎：公司项目奖金,税后四十万。他看见父亲黝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突然理解了系统说的消费心理障碍是什么意思。
[任务剩余金额：512,880元]
[建议：慈善捐赠可快速完成任务]
黄昏时分,陈默站在江城儿童福利院门口。匿名捐款回执上写着五万元整,这是他这辈子单笔最大支出。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基础体质强化（立即生效）]
剧痛来得猝不及防。陈默跪在地上,感觉每根骨头都在重组。视力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能看清十米外广告牌上的防伪水印。
先生需要叫救护车吗有人扶住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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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内突然传出尖叫。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冲出来,手里攥着钞票和水果刀。
陈默的身体比大脑先行动。他抓住歹徒手腕的瞬间,惊讶于自己动作的敏捷。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后,歹徒已经趴在地上哀嚎。
别动！警察！
陈默抬头,看见女警官正用枪指着他。橱窗玻璃反射中,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
[警告！异常生理表现引起注意]
[启动伪装协议]
眼中的蓝光渐渐消退,但陈默知道,有些变化已经无法逆转。
[第二阶段任务准备中]
[新目标：职场晋升（72小时内）]
陈默望向远处江城科技大厦的灯光,第一次对明天产生了期待。
第五节
陈默盯着手臂上不断跳动的数字——06:66:66——这个违反时间规则的倒计时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他的神经。冷藏库内弥漫的寒雾在脚下盘旋,形成发光的六边形网格,每块网格中都漂浮着细小的数据碎片。
小晨,你能听见吗林萱跪在冰柱前,手指在晶体表面留下带血的划痕。少年隔着冰层凝视她,瞳孔中流转的蓝光组成不断变幻的数学公式。
陈默的系统突然弹出一条红色警告：
【检测到时间褶皱】
【当前空间曲率：1.73】
他刚想提醒林萱,地面突然倾斜。陈默重重摔在突然变成墙面的地板上,看见三个不同时期的林萱同时出现在空间中——右侧是扎马尾的大学生林萱正在平板电脑上记录数据；左侧是现在的林萱正用消防斧劈砍冰柱；而正前方,一个穿白大褂的未来版林萱正在调试某种环形装置。
这是......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界面疯狂滚动着时间戳混乱的日志文件,最新一条显示：【检测到观测者效应,宿主意识出现量子退相干】
冰柱中的林晨突然开口,声音像坏掉的收音机在不同频段间跳跃：姐姐...实验很成功...我们终于...找到稳定的量子观察者了...
陈默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周明哲和其他五个宿主正围成一圈。他们脚下的六边形光格组成一个巨大的火焰P标志,中心位置空着一个等边三角形——恰好是陈默此刻站立的地方。
欢迎来到时间褶皱。周明哲的声音不再像人类,每个音节都伴随着电子杂音,在这里,过去、现在和未来同时存在。
陈默的系统突然强制播放一段记忆投影——那是他在第一章获得系统时,便利店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但现在他清楚地看到,当时货架阴影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那人抬起的手腕上,戴着林萱现在佩戴的智能手表。
你们修改了我的记忆陈默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冰晶。
不。周明哲指向林萱,是她父亲的团队修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未来版的林萱突然转头看向陈默所在的位置。她的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右眼却和冰柱中的林晨一样泛着机械蓝光。关键帧锁定完成。她说出一串数字——正是陈默的身份证号码。
地面再次倾斜复位。三个林萱的身影如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融合,最终只剩下现在的林萱瘫坐在冰柱前,后颈的火焰纹章正发出刺目的红光。
陈默扑过去扶住她,手掌刚接触皮肤就被烫出水泡。系统扫描显示林萱颈椎处埋着某种微型装置,正以7.8Hz频率发射量子信号。
他们...在我身体里放了东西...林萱的瞳孔开始扩散,呼吸间带着冰蓝色的雾气,陈默...我好像看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陈默的系统突然收到配对请求——来源正是林萱后颈的装置。一段全息投影强制播放：十岁的林萱被绑在医疗椅上,林父将某种发光的棱镜贴在她后颈。角落里,双胞胎弟弟林晨正被穿白大褂的人员带走。
记忆修改程序启动。投影中的林父说道,记住,你从来都是独生女。
现实中的林萱突然尖叫起来,声波在冷藏库内引发连锁反应。七个冰柱同时共振,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陈默的系统界面炸开无数警告窗口：
【量子纠缠态不稳定！】
【检测到第13号协议激活信号！】
陈默！连接我！林萱撕开衣领露出后颈,纹章此刻已经变成灼热的蓝白色,用你的系统接口...读取这个芯片！
陈默犹豫了一瞬。倒计时显示05:55:55,数字仍在加速跳动。他扯下便利店工牌后的数据线,将一端插入自己的智能手环接口,另一端颤抖着贴近林萱后颈的纹章。
接触瞬间,世界轰然崩塌。
陈默感觉自己被拆解成亿万颗光粒,穿过一条由记忆碎片构成的隧道。第一个画面是林萱五岁生日派对,小寿星正对着双层蛋糕许愿。陈默突然毛骨悚然——蛋糕旁边站着个戴恐龙面具的男孩,而所有成年人都对这个多出来的孩子视若无睹。
我想要弟弟永远健康。小林萱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
画面切换到医院产房。林母疲惫地微笑着,怀里抱着两个襁褓。病床边的林父正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陈默勉强看清标题：《双胞胎量子纠缠现象初步观察》。
不...林萱的意识在记忆隧道中颤抖,我没有弟弟...
更多记忆碎片呼啸而过：林晨在小学科学竞赛获奖、姐弟俩共用的卧室墙上贴满天体物理图表、某个深夜林晨被塞进黑色商务车...最后停格在一间圆形实验室里。十六岁的林晨被固定在全透明舱体内,舱外站着林父和周志远。
第六宿主适配完成。林父的声音带着电子回声,量子记忆投射准备就绪。
周志远转动戒指：可惜双胞胎姐姐的兼容性测试没通过,不然就能获得完美的对照组了。
记忆画面突然扭曲。陈默看见自己站在实验室角落,穿着印有P-8的白色实验服。这个陈默冷静地记录着数据,对惨叫声充耳不闻——就像系统要求他优化人生时表现出的绝对理性。
那不是我！陈默在意识中大喊。
隧道尽头亮起刺目的白光。陈默和林萱的意识被抛回现实,发现冷藏库内的场景完全变了——冰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七个悬浮的量子计算机阵列,中央控制台上显示着倒计时：00:47:32。
林萱踉跄着爬起来,眼中充满陌生的认知：小晨...真的存在...我爸他...
记忆欺骗是最简单的时空操控。周明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陈默这才发现七个宿主已经分散站在不同计算机节点前,他们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像信号微弱的全息投影。
林萱突然冲向控制台：终止协议！你们没权利——
她的手穿过控制台实体,扑了个空。未来版林萱的投影出现在她面前：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既是实验品也是实验者。这个环形时空里没有纯粹的受害者。
陈默的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倒计时突破最后限制,数字开始倒流：00:00:00...00:00:-01...00:00:-02...
【时间锚点激活】
【宿主进入量子叠加态】
世界分裂成无数平行画面。陈默同时看见自己站在超市冷藏库、林家书房和自家公寓里。每个场景中都存在一个观察者版陈默在冷静记录数据,而参与者陈默正经历不同版本的事件。
最可怕的是,当超市场景中的他看向监控摄像头时,镜头上方浮现出一行只有系统宿主能见的荧光字迹：第7次循环,变量增加林萱记忆解锁。
这不是第一次...陈默的思维在多重时空中震荡,我们已经重复了七次......
林家书房场景突然放大占据主导。陈默看见自己正浏览系统深处的加密文件,视频中满脸是血的科学家抬起头：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第七次循环已经启动。我是2187年的你,系统核心代码是我们发送回过去的......
视频突然中断。陈默的所有分身同时感受到剧痛——七个宿主的投影正通过量子计算机阵列撕扯他的意识,像分食猎物的狼群。
优秀的观察者需要保持绝对客观。周明哲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内响起,所以我们帮你删除了那些...影响判断的情感模块。
陈默的意识开始解体。在彻底消散前,他看见林萱从未来版自己手中抢过某个装置,毫不犹豫地插入后颈芯片。她仰头发出非人的尖啸,声波在时空中撕开一道裂缝——
陈默在便利店休息室醒来,手机显示2023年5月20日凌晨4:17。他疯狂检查手臂,倒计时纹身消失了。系统界面恢复成最初的蓝色,任务栏显示：【人生优化系统2.0启动,今日任务：参加科技展招聘会】
林萱他冲出货架,值班表上根本没有这个名字。
晨光中,便利店玻璃门映出陈默苍白的脸。他口袋里有张被揉皱的科技展门票,背面用荧光笔写着行小字：记忆是时间的伤疤——L.X.
展馆中央,穿白大褂的周志远正在讲解量子计算机。当他转动左手戒指时,陈默的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时间锚点扰动】
【建议立即远离信号源】
陈默转身就跑,撞倒了一个抱文件的女孩。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是份实验记录：《双胞胎量子纠缠观测第7次实验》。抬头处印着火焰P标志,负责人签名栏赫然写着：林萱
博士。
对不起。女孩抬头道歉,琥珀色眼睛里没有一丝熟悉,你还好吗
陈默的喉咙发紧。在她白大褂领口下方,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正组成火焰的形状。
第六节
陈默盯着手臂上那片泛红的皮肤,纹路像串错乱的数字在跳,看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冷藏库的寒雾在脚边绕,结成六边形的冰晶,每片晶面上都晃着个模糊的影子,像他又不像他。
小晨,看看姐姐啊！
林萱跪在冰柱前,指尖在结霜的晶体上划出带血的印子。冰里的少年睁着眼,瞳孔里的蓝光转来转去,拼出些歪歪扭扭的字,像是
姐姐实验家。
地面突然晃了一下,陈默摔在冰冷的地板上。余光里,他好像看见三个林萱
——
一个扎马尾的姑娘正对着平板记东西,一个举着消防斧劈冰柱,还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调试机器,三个人影叠在一起,晃得人眼晕。
这是咋了
陈默扶着货架爬起来,后脑勺撞得生疼。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响,屏幕上跳出条陌生短信：别信眼睛看见的,记忆会骗人。
冰柱里的林晨突然开口,声音沙沙的,像收音机没调好台：姐姐……
我们找到能记住家的法子了……
陈默这才发现,周明哲和另外几个人正围着冰柱站成圈,脚边的冰晶连成个火苗形状的印子,中间空着块三角形的地儿,正好能站一个人。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陈默看向周明哲,这人的声音听着越来越怪,带着股电流声。
周明哲没答话,只是抬手指向林萱。陈默顺着看过去,见林萱后颈的红印正发烫,像块烧红的铁。那是我爸研究的追踪器。
林萱突然开口,声音抖得厉害,他说能帮迷路的人记起回家的路,我还信了……
地面又晃了晃,三个林萱的影子慢慢合在一起,只剩下眼前这个举着斧头的林萱,斧头
哐当
掉在地上,她捂着头蹲下去：我好像记起来了……
有个弟弟,总抢我零食,还偷穿我校服……
陈默蹲下去扶她,手刚碰到她后背就被烫得缩回手。林萱的校服后背湿了一片,印出个火苗形状的印子,和周志远戒指上的一模一样。
他们用那瓶蓝色的东西……
陈默想起冷冻柜里的暗格,让你忘了有弟弟,对不对
冰柱里的林晨突然剧烈晃动,晶体裂开细纹,掉出张照片
——
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孩坐在超市购物车里,男孩手里举着颗糖,女孩正抢他手里的玩具车,背景里的货架上摆着
林氏超市
的招牌。
是小晨！
林萱抓起照片,眼泪砸在冰面上,我爸说他生病走了……
原来他一直在这儿！
周明哲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电流声：你爸的保鲜技术,不光能存三文鱼,还能存……
念想。
他指向陈默,你以为自己是碰巧来的三年前你在便利店丢的工牌,是林萱捡的。
陈默愣住了。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便利店的监控坏了,丢了工牌还差点被辞退,后来不知谁把工牌放在了失物招领处。当时货架后好像有个穿白大褂的影子,手里攥着块和林萱现在戴的一样的手表。
你们到底想干啥
陈默的声音在冷库里打颤。
让他们醒过来。
周明哲指向冰柱,用你的记忆当钥匙,他们就能从冰里出来了。
林萱突然抓起斧头,狠狠劈向冰柱：我不要什么实验！我只要我弟弟好好的！
冰柱裂开的瞬间,陈默好像听见无数人在说话
——
有林晨的笑声,有林萱的哭喊,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说：做生意得凭良心,不能昧着心赚钱……
寒雾突然散了,冷藏库的灯亮起来。冰柱化成一滩水,周明哲和其他人影也跟着不见了,只有地上的照片还在,被林萱紧紧攥在手里。
结束了
林萱抬头看陈默,眼里的蓝光慢慢褪去。
陈默摸了摸手臂,泛红的纹路已经淡了。手机又响,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短信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他们走出冷藏库时,天已经亮了。张阿姨正在摆新鲜蔬菜,见他们出来,笑着递过刚蒸的包子：小林总,小陈,快来趁热吃,刚出锅的。
林萱咬了口包子,眼泪突然掉下来：张阿姨,你还记得我弟弟不总偷你家的糖吃。
张阿姨愣了愣,拍了下大腿：咋不记得！那小子机灵着呢,前几天还来问我你爱吃啥馅的包子……
陈默看着林萱,她后颈的红印已经变成浅粉色。超市门口,周志远的车慢慢开走,车窗里好像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在挥手,看着有点像照片上的周明哲。
走吧。
陈默拉起林萱,重新装修冷库,以后只放新鲜菜。
林萱点点头,把照片小心地放进钱包。阳光透过超市的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像个大大的句号。
陈默的旧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条未读短信,是三年前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只有一张照片
——
两个小孩在超市门口吹泡泡,背景里年轻的林父正对着镜头笑,货架上的三文鱼新鲜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