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拉着我的手,轻声细语的凑到我耳朵边说
大侄子,你就陪姨玩玩呗
说着就把我的手拽过去,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难道我今天真的要......
1.
人和人之间的命运是真的不一样的。
2012年,高中毕业之后,就是一个漫长的暑假。
有的人考上了好的学校,父母奖励了手机电脑。有的人趁着这段时间出去好好的旅游,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只有我,还需要趁着刚好成年的机会去打工。
因为母亲重病在床,妹妹还在上小学,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在外面拼命赚钱。
但是父亲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工厂里当搬运工,赚到的钱也只够一家人生活和母亲的治病。
即便是我努力考上了一家一本学校,但是学费依然还是一个问题。
如果我不能在开学之前凑够学费,那么即便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学校依然也只是收获了一张废纸录取通知书。
没办法,我只能告别家人,在暑假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尽量凑够自己的学费。
在家附近的工地上显然是根本赚不到什么钱的,而且依靠中介我只能拿到很少的报酬。
所以我只是自己找,在苏州附近的建筑工地上找到了一份工作。
接待我的人事是一个漂亮的美女姐姐,简洁干练的白衬衫和黑色包臀短裙,胸脯在那紧致的白衬衫里呼之欲出,炎热的夏天透过微微透的白色衬衫还能看到她里面穿着的粉色文胸,但是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腿上那半透的黑色丝袜,那是在小山村里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景色。
简单的填完个人信息和录入完身份证,就直接告别了漂亮的人事美女姐姐,接下来领着我的就这个工地施工班的队长。
他看完一直在盯着美女人事,眼睛死死的舍不得撒开。
别看了,还看,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们的人事经理,是你能有资格搭理上的
我一听这话,赶紧收回了视线,害怕被发现。
要不是今天其他的人事休息了,你还没资格见到她呢,知道吗好好干你的活吧。
想想也是,这样的美女可能这辈子也和我是无缘的了。
接着队长就带着我到了工地转一圈,工作就是简单的往小车上码放砖头和搬运水泥。
队长最后带着我到了工地的宿舍。
终于到了工地宿舍,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脏乱很多。
上下床的床铺上都是堆放着的被子和衣服,床头还有烟头和一些食品垃圾,上床还挂满了衣服。
最让我惊奇的是,居然还有很多女人的衣物,不光是外衣,还有内衣。
队长带着我走到角落里,指着一个堆着垃圾的床铺对我说。
以后你就睡这了,赶紧好好收拾一下听到没,收拾好了明天就上班,不许迟到,缺什么东西自己去买,我啥也不给你提供,知道了吗
我只能点点头答应。
仔细看着,好像宿舍到处都是挂着女人的衣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队长给我分配的床位上收拾着,发现床头还晾着两个女人的胸罩,我只能把他们先收拾好,等宿舍的工友们回来了再认领。
2.
晚上七点多,宿舍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回来人。
我看到每个来到宿舍的人都会打招呼,工友们都非常友好,和那个冷冰冰的施工队长完全不一样。
有一个人大家都叫他老李,大概40来岁的样子,还是我的老乡,对我也就更加热情了。
但是令我疑惑的是,宿舍开始陆续进来一些女人,而且大家对于这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老李看到我还没有吃晚饭,就带着我来到工地周围的一个路边摊,一人点了一碗炒粉,开始和我攀谈起来。
听到我是为了攒学费来的工地打工,老李对我连连称赞,然后又开始对我讲工地上的一些注意事项和如何在工地上干活偷懒。
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老李问道：
李哥,咱宿舍里咋还有女人啊
一看你就是学生样了,出来打工的,这个很常见的。
啥意思啊,咱这宿舍就是男女混住的吗
那可不是,但是两口子就是可以住在一起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在宿舍住的都是夫妻俩吗
哈哈哈,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我愣住了,老李又继续说：
工地上除了正常的两口子,还有一种假两口子,城里人的洋叫法就是临时夫妻。假两口子其实就是没名分,过日子是一样的。
这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一下子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满是疑问和对这种非正常关系的好奇。
那为啥大家要当假两口子啊
假两口子家里一般都是结过婚的,但是出来打工的都是一个人,生活不方便,所以在工地上又找了个临时的相好,过日子也方便。
老李看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又凑过来小声的说：
男人缺个洗衣服弄饭的,女人缺个搬东西扛货的,嘿嘿嘿,最重要的还是,都缺个睡觉的。
我好像突然听懂了,脸一下就红了。
原来工地的临时夫妻,就像是老家人嘴里的姘头一样。
吃完饭的老李,就和我一起回去了宿舍。
宿舍里的人也逐渐到齐了,老李开始给我逐一介绍。
老李的那口子,我就叫李嫂,但是其实他们就是临时夫妻,而且李嫂本名叫啥我都不知道,甚至是不是姓李我都不知道。
宿舍里还有四对临时夫妻和两个六十来岁的大哥。
其他人大都是三十七八岁或者四十二三岁,只有我是最小的。
但是我为了不和他们拉开辈分,统一都是叫哥。
有个女人凑上来,从我的床头拿过来两件内衣。
我刚想解释,那是我来的时候就在那里的。
那女人就一脸笑眯眯的说：
哎呦,刚来就拿我的内衣啊,小伙子就是欲望强啊~哈哈哈。
我被女人捉弄的一脸通红,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在说我是偷拿她的内衣的。
随后大家都被女人的话弄得哈哈大笑。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李对我说：
这是柳姨,这是柳哥。
说完,老李就指着旁边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我笑着点了点头打招呼。
为什么又叫柳哥又叫柳姨啊,辈分不是乱了吗
我壮着胆子打趣道。
众人又哈哈大笑,接连说这小年轻就是脑子转得快。
柳姨一把拿过我床上找出来的内衣,一边翻看嘴里一边说着：
可别给我弄脏了,这可是我刚洗好的。
我没有碰啊,我刚来的时候就在我床上挂着,我只是把它收起来。
你想玩,玩这个也没有意思啊,我刚换下来的给你要不要
我……我我不要。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柳姨和其他的几个女人不同,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女人味。
原来柳姨是在附近的服装厂工作的,并不是在我们工地上的,所以不用风吹日晒,也就显得优雅又漂亮。
柳姨穿着的是薄薄的碎花衬衫,不长不短的黑色蕾丝裙,最主要的是,那腿上穿着和美女人事一样的黑色丝袜,搭配着脚上的黑色矮高跟鞋显得妖娆又妩媚。
但是和美女人事不同的是,在柳姨的身上,有种不同的成熟美感。
柳姨看我盯着她的腿在看,又打情骂俏似的推了我一下。
看什么看啊,小色鬼,喜欢看怎么不上手摸啊
说着,柳姨就把我的手抓过来放在她的大腿上。
那种丝袜的触感混合着柳姨大腿皮肤的温度,让我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双手。
大家都笑的合不拢嘴。
老李的那口子我们都叫她李姐,过来帮我解围。
哎呦,人家小孩子,你别逗个没完了。
李姐过来帮我铺了床,她居然和老李还有和我都是老乡,我们用方言聊了一会儿,感觉非常亲切。
晚上的宿舍气氛很好,大家各自吃完饭,就开始打牌,有的人出去闲逛。
3.
因为是夏天,宿舍又是个铁皮棚子,洗澡也是非常简陋,洗完澡之后还是会一身汗。
男人们洗完澡以后就穿着一条短裤,而女人还会穿着一件宽松一点的衬衫或者短袖。
但是那短袖太过宽松,甚至能从袖子的缝隙里看见里面的景色。
柳姨更是其中最美的一个,白色的花边短袖还有粉色的蕾丝紧身短裤,把身形勾勒的完美无瑕。
宿舍的氛围对我这样还没有什么经验的人来说太过于开放和香艳,只能躲在自己的床铺上用被子的一角盖着自己的下半身,以免被看到了尴尬。
由于工地上都是力气活,大家都不能熬的太晚,10点多就关灯休息了。
虽然关了灯,但是隐约还是能听到,有的人在窃窃私语。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大环境的大宿舍里面睡觉,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
大宿舍里都是铁床,稍微翻动一下都会有咯吱咯吱的铁床的晃动声。
我隐约能够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在窃窃私语,好像是柳姨的声音,但是我又不敢确定。
渐渐的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变成了粗重的喘息声。
我好像猜到了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又不敢多看,也不敢说什么。
哎呦,你轻点,弄得我疼死了。
这是柳姨的声音。
接着就是传来男人的粗重的呼吸声,应该就是柳哥的。
还有人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哎呦老柳你弄清点,你别明天起不来了。
老柳你是不是看柳姨今天对着刚来的小兄弟那么好你吃醋了啊,使这么大劲
我听着这话,羞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又好奇的借着窗户的月光看向柳姨的床铺上,用被子盖着的人影在月光下晃动。
我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也不是对于这个东西一窍不通,我显然是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的。
不一会儿,他处又传来了同样的声音,估计又是其他的夫妻在做夫妻之事。
我的床铺靠的老李和李姐的床铺最近,我听到李姐在那低声嘟囔着。
你看看人家,你这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天天吃那么多饭干嘛的。
老李还有点不服气又有点尴尬。
去去去,睡觉睡觉,你还指望天天来啊,明天不干活了啊
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慢慢的柳姨的声音越来越放肆,直到最后大叫一声结束了。
我记不清这是几点了,直到宿舍里响起了鼾声,我才开始有点困意。
4.
一大早起来,还能看见宿舍里有的女人踢掉了被子,被我看了个光。
我又赶忙装作睡着。
早上起来最早的是李姐,给我和老李热了包子和稀饭,李姐是对我最好的。
早上的工地就是热热闹闹的,我被施工队长安排跟着老李一起。
先是戴上安全帽排着队进入施工区,天气热的喘不过气来。
我负责往小车上码放砖头,这个工作不复杂,但是我第一天干,一会就累的腰酸背痛。
老李是负责把砖头推上斜坡。
李姐和我一样都是小工,和我一起往小车上码放砖头。
李姐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手臂的皮肤晒成小麦色,腿上的是涤纶的工作裤。
近看虽然李姐没有那种柳姨的女人的妩媚,但是却有种特有的女人的活力。
而且明明每天在工地上工作,但是仔细看却发现李姐的皮肤也非常的细腻,脸颊上虽然不丰满但是却很光滑。
我正在盯着李姐的脸颊看,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结果一下被李姐发现了。
你看什么啊昨晚没看够啊。
李姐笑着调侃我。
我把头扭过去一边,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
喜欢看啊喜欢看就看呗,晚上下班了回去给你慢慢看啊
李姐还在捉弄我,这会老李推着车走了,我和李姐两人也能歇一会。
来,和姐说说,是不是还没见过女人啊
啊,啊,是的。
呦,还是个小雏儿啊,那你昨天看你柳姨不是怪激动的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要是你柳姨要和你睡一起你愿不愿意啊
我也不知道啊......
那要是你李姐要和你睡一起呢
我吓了一跳,看着李姐的脸,她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我。
这时候老李也推完一车的砖头回来了,看着我俩。
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老李看着李姐。
咋的,我还还不行啊,还想叫人家小伙子给你暖被窝啊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大热天的暖什么被窝。我和人家大学生聊聊天呢,都跟你似的,没文化。
老李和李姐这样算是打情骂俏了。
等一会老李又推了砖头走了,我开始和李姐搭话。
李姐,你在家里也结婚了吗
结婚了啊,我男人是个残废,就我能出来挣点钱。
啊....这样啊。,我感觉自己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没事,这算啥啊,你看你后面那床的孙姐,家里男人掉水里面淹死了。陈姐,家里两个孩子,男人好手好脚的在家什么的都不干,叫她出来打工,还不如死了男人。
我还是刚知道孙姐和陈姐的事情,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开朗的大家,都有这样的家庭。
我联想到了自己的家,如果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又有谁愿来到这种辛苦的地方来工作呢。
我又想起了柳姨,她像是众多人当中最特殊的一个,但是关于她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多少。
那柳姨呢,还没有听说过她的事情。
她啊,她还没结过婚呢,你别看她叫柳姨,但是她还是我们当中最小的。
我来了兴趣,睁大眼睛听着。
她还没结婚呢,也没孩子,她家就是本地的人,年轻那会找个对象就在旁边的工地上,结果一天上工被掉下来的砖头砸死了,你说惨不惨
我心瞬间揪巴了一下。
后来又找了一个,在旁边食品厂当看仓库的,晚上值班,那比车都大的装豆子的麻袋倒了,把她男人压在下面了,第二天来人看的时候早就没气了。
我没想到那么开朗的柳姨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悲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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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工地的工作强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光是一个上午的工作就已经累的我筋疲力尽。
中午的时候就是简单的盒饭,我和老李他们一起,蹲在工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吃饭。
宿舍热的发晕,还没有在外面的阴凉地里凉快的多。
我和李姐都躺在树荫底下的一个防水布上休息。
一来二去,我和李姐之间已经聊的很熟悉了,我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想问问李姐和老李之间的事情。
李姐,你是咋认识的李哥啊。
工地上哪有什么咋认识的,都是干活的,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呗。
那你为啥想和他当这种.......
我想说为什么和老李当临时夫妻,但是那几个字我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就姘头嘛,外头多的是,街上人模人样的那些女的,有的也是人家姘头。,李姐又继续说。
一个人出来打工的,工地上无依无靠,你不找个男人,挨人欺负,就算家里有,隔着十万八千里,能帮上啥
李姐的话让我沉默,是啊,在外打工的人们,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可怜又孤独的个体,如果没有依靠只靠自己,随便一点风吹雨打就难以承受。
但是也是没的选,要是有个结实可靠的男人,我能选老李亏的要死。
李姐,你说的是啥意思啊
你还小不懂,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有需求的,这东西就和吃饭睡觉一样,谁缺都不行。时间长不弄一下,浑身没精神。
我知道,就是那个,睡觉嘛。
你还懂的挺多啊,小家伙。
李姐一脸笑着看着我,我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你李哥没力气了,姐就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好。,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脱口而出了这个字。
好啊,到时候我就给你当老婆,只要你别嫌弃姐老就行,姐给你洗衣服弄饭吃怎么样
嗯。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不知道李姐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6.
工作的时间特别的难熬,到晚上七点多钟才下班。
浑身都是黏糊糊的,就想赶紧洗洗澡。
我提着毛巾进了浴室,正在打着肥皂,突然进来一个身影。
浴室里弥漫着雾气,加上灯光昏暗,完全看不清楚是谁,但是可以通过那身形看出是个女人。
浴室人多的时候确实是好几个人一起洗的,但是我还不知道原来可以男女一起洗。
我想提着毛巾先出去。
怕什么呢,你洗你的嘛,姐多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
听到这说话的声音,我才知道原来是孙姐。
孙姐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又甜甜的,不像是工地上的女人的大嗓门。
我又拿过毛巾,继续洗着,但是一边洗着,我又一边看向旁边的孙姐。
有这样的香艳的场景,敢问谁能不看啊。
孙姐好像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洗着澡呢,看也看不清楚,白天你怎么不看光看你李姐了吧
我被孙姐看穿了,一下不好意思了起来。
没,没有,我就是不小心看到的。
事到如今还扯这样的谎话,我怕是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但是我也只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我就是要看吧。
今天做的怎么样
孙姐一边洗着一边还和我攀谈起来。
还行,就是挺累的,我和李姐一块往小车上码砖头呢。
来,转过去,我给你搓搓背。
我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听话,孙姐让我转过去,我就转过去了。
慢慢的,一只小巧的手抓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包着毛巾,在我的后背上擦拭。
那感觉就像泡在水里一样轻柔,孙姐的手轻柔温和,让我我静静的待在原地。
过一会,
又进来一个人,我还没看清是谁,就听得一声叫唤。
呦,偷偷在这给小伙子擦背呢你怎么不直接贴上去擦啊
说着,就感觉好像两团软软和和的东西一下子贴上了我的后背,我才想起来,孙姐的双峰也是几个姐姐里最大的,孙姐这是被一把推到了我的后背上。
听着这嘹亮的嗓门,是陈姐。
陈姐的性子也是和这嗓门一样,都是豪爽的性格。
陈姐过来就是从我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又从我的肩膀上捏了捏。
还挺结实的嘛,不像就会念书的大学生啊。
我点了点头。
叫你孙姐给你擦背怎么不叫我呢,我也给擦擦啊
不...不...不用了,我马上就洗好了。
我都给他擦半天了,你才进来,怎么不见你早点进来,孙姐这时候开始搭话。
正闹着,这时候又进来几个人,我赶紧趁着这时候把身上冲了冲出了浴室。
这样的集体宿舍的大家庭,生活的各个缝隙都已经被互相之间填满,每个人都几乎没办法背着别人做些什么事情。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的团体,才互相支撑着,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7.
工地上的工作没有一天是不累的,但是我也在这慢慢的工作中学会了如何节省力气,也慢慢练成了结实的身体。
我的学费,就指望着这每天的工地上的工资。
因为是短期工,每天都结账,白天干活,
晚上结账,我把每天的工资都攒在一起,塞在了床垫下面的缝隙里。
因为担心被别人看到,所以只敢在晚上关了灯之后,才敢偷偷的把那打钱拿出来。
我借着晚上的月光,尽量不发出的声音的一张一张的点着存起来的钞票,确认没有少之后才会安心的睡去。
这天我忘了在晚上把今天刚发的工资塞进去那一沓钞票里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发现原来钞票还在自己裤子的口袋里。
要是这么一直放着在口袋里,我是一点也不踏实,还是觉得放在床垫底下的缝隙里最安全。
但是到晚上还有一个下午呢,这钱放在口袋里坐立不安。
好在我想到。
中午的宿舍不是也没有人吗。
中午的宿舍热的出奇,根本受不了。
所以也不会有人中午会回去宿舍休息,都是在工地附近的树荫底下休息。
趁着这个时间,我悄悄的溜回宿舍。
我静悄悄的打开宿舍的门,一股热气窜出来,果然宿舍热的不行,也不会有人在宿舍的。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钱的存放地,我还是把宿舍都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想着揭开床垫。
但是突然我想起来了宿舍的浴室还没看,万一有人在里面。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浴室也检查一下。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一把打开了浴室的门。
但是里面的景象让我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是柳哥和孙姐赤裸着上身抱在一起,我开门的声音惊扰了两人。
两人都猛地一下回头看着我。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马上我又反应过来了,关上了门一把冲了出去,就连自己是回来宿舍放钱的事都忘了。
下午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一想到那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我就像是呆住了一样,还差点把手里的砖头砸到脚上。
想什么东西呢一直走神。,是李姐在问我。
我被李姐一声提醒一下子拉回了现实,我想说又不敢说。
我感觉要是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总觉得会出点事,所以我还是打定主意不说了。
李...李姐,我感觉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累着了,有点困了。
晚上睡觉是很重要的,还有你中午不睡觉干嘛去了,中午不睡下午就困。
啊....对,我中午去跑厕所了,肚子疼。
那你得注意了,别着凉,晚上盖好,要是拉肚子再干活,容易累脱水。
李姐说的话,我一边听着一边忘,脑子里完全听不进去,全都还是中午看到的孙姐和柳哥的事情。
8.
一直到了晚上,我的脑子里还是这件事情。
晚上,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从工地上回来,吃完饭坐在床上聊天。
或者出去溜达,又或者是围在一起打牌。
我用余光瞄到了孙姐和柳哥进来了宿舍,我故意回避了他们的目光,生怕和他们对视。
宿舍的氛围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妥,好像只有我和他们不同,知道了多余的不该知道的事情。
趁着没人,我先拿起毛巾去浴室洗澡。
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我瞟见了浴室拐角,那中午的景象又出现在脑海里。
心里一边毛毛躁躁的,一边又浮想联翩。
那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孙姐的身体,孙姐的光滑白嫩的后背没有一点瑕疵,肩膀和脖颈之间画出一条迷人的弧线。
我一边想着,一边感觉有个东西在不断膨胀。
咚！！！
一声开门声,又有一个人进来了浴室。
我赶忙用毛巾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以免尴尬。
但是没想到,来了的人是孙姐。
孙姐好像没发生过中午的事情一样,径直走到我面前,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身体。
明明大家都是在工地上忙了一天,都是一身臭汗,但是孙姐还没开始洗就已经散发着一股温柔的香气。
白天你看到了吧,我和你柳哥,别愣住不吭声,姐问你话呢
我支支吾吾,但是最后还是开口答应道。
是......是的,我看到了。但......但是我不会说的。
孙姐听到了我说的话但是却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自言自语起来。
姐家里有男人,没过几天日子,喝完酒要和人家下河摸龙虾,一头栽在河里淹死了,姐当了新娘子,连一个月都没有。
这个事情我之前从李姐那里听说过,但是这次从孙姐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也还是那么让人震惊和揪心。
但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姐到了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他的爹妈,我得当自己的爹妈养着。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由着淋浴的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但是姐也是女人,姐也有自己的欲望和日子要过,你说,就这点要求,过分吗
我继续沉默着,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我去年就到工地上来了,当时就和你孙哥一起,没办法,就这么着简单凑合着呗,但是他不拿我当人看啊,我也想当一回小女人,你说......
说着,孙姐的声音沙哑了起来,浴室的雾气和水珠遮盖了她的脸颊。
但是我能感觉到,孙姐的眼眶里,早已流出泪水。
我好像早就断断续续的从别人口中听说孙哥的为人不怎么样,尤其是对于孙姐,好像一直以来都待她不好。
这一刻,我开始打心里同情孙姐,同样都是出来打工的人,但是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不同的命运。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对孙姐的爱情,竟然情不自禁的抱住孙姐。
孙姐好像能读懂我的意思一样。
没事,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关上了。
我们就像中午孙姐和柳哥那样,在浴室里,孙姐把她交给了我。
9.
最先看出我和孙姐关系的就是李姐。
果然,女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就是敏感,但是李姐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只是私底下告诉了我。
没注意的功夫,你就已经和你孙姐好上了啊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没...没有啊,我...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老孙对孙姐不好这谁都知道,也难怪她找别人,要不是老李对我好,就他那亏的样儿,我也得找别人去。
嘴上说着,我的手里却一滑。
一块板砖砸在了我的小脚趾上。
疼的我额头直冒汗。
李姐脱了我的鞋看了,小脚趾都被血液染红了。
就连忙搀扶着我去了工地的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的门口,还遇到了施工队队长,队长看着我被砸伤的脚趾,非但不同情,还张口就骂。
就那么点伤也还当回事,赶紧包一下回去干活！
李姐站出来为我鸣不平。
他都被砸伤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没想到李姐居然能为了我和施工队长翻脸。
他不也还是自己砸伤的吗,不怪他自己能怪谁
咱工地连个劳保鞋都不发,你凭什么能这样说其他的工地上还都发劳保鞋呢。就连安全帽也是我们自己买的。
施工队长自知理亏,嘴里嘟囔着走开了。
等医生给我检查,才发现小脚趾的指甲都被砸裂开了。
但是好在伤势不重,医务室的医生把我被砸坏的脚趾拔掉,又把脚趾头用纱布裹好。
我看着那裹起来比大脚趾还大的小脚趾,艰难的塞进了那窄小的布鞋里。
心里不禁暗暗害怕,这要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可怎么办啊。
被砸了以后只是这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下午又继续回到工地上。
每一步走在地面上,脚趾的伤口处的疼痛都会随着腿传遍全身。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敢轻易的停工,因为我在工地的工资是按天发放的。
要是今天下午的半天不在工地上干活了,那今天的工资可就别想领了。
我不敢用受伤的那只脚站立工作,只用另一只脚站着,然后站累了就扶着墙。
好在李姐看我辛苦,加快了速度帮我也多干了一些,
这才不用被施工队长骂。
10.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解开缠在脚上的绷带。
这才发现,白天只是有个伤口的脚趾,现在就像是一个红萝卜一样,肿的不得了。
孙姐看到我受伤的模样,心疼的不行,又去医务室给我买来了纱布和碘伏还有一些消炎药。
我坐在床铺上,宿舍里的人都的就围上来看着。
这点小伤就这模样啊,小年轻就是娇气,我当时做服装加工的时候让钢针走手上来了个对过穿,也没看像你这么咿咿呀呀的。
柳姨一边走过来看着一边哄走来这围观的人。
但是其实柳姨才是刀子嘴豆腐心。
孙姐买来了纱布和碘伏,柳姨就蹲在我床边,把我脚趾上的旧纱布换掉,在消毒换上新纱布。
柳姨一边换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你看你啊,干工地上的活最重要的就是小心,一个不小心你看这不就受罪了。
我只是点了点头。
柳姨看我好像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故意狠狠的用棉签擦了一下我的伤口。
一下子疼的我直叫唤。
柳姨被我的反应逗乐了,然后又轻轻的帮我包扎。
因为伤口不能沾水,不然会感染,所以晚上不能再去浴室里洗澡,只能用毛巾沾上水后擦拭一下身体。
柳姨看我自己一个人不好擦后背,就一把从我手里抢过毛巾,躲到我的身后帮我擦。
众人看柳姨对我如此关心,也不免嫉妒吃醋。
我说柳姨,我们受伤的时候咋没见你那么上心
是啊柳姨,哪天你也帮我擦擦身子呗,不行我帮你擦擦也可以啊
柳姨,你干脆别理咱们柳哥了,和新来的小伙凑一对儿多好人家还年轻。
是啊,我看人家小伙年轻力壮的,不得让咱柳姨下不来床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
众人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我说你们这帮子人,脑子里没带点别的了,那张臭嘴没别的用就把你那臭鞋塞里面堵住,没事别在这瞎嚼舌根子。
柳姨开口帮我解围。
虽然大家在调侃,但是其实没人真的在意柳姨怎么做,一阵喧闹过后,大家还是如往日一样打牌喝酒。
也有人出去闲逛,李姐趁着晚上小市场还没关门,去帮我买了点肉做了皮蛋瘦肉粥。
嘴上说是自己想吃,但是盛了三碗,只有我那碗是满的。
老李看着自己那半碗,还直嘟囔嘴。
11.
第二天早上一起,就发现自己的脚趾头比昨天还要疼。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一晚上睡完觉对于疼痛更加敏感了,疼的下不来床。
老李看着我这模样,还是让我请假别上工了。
请假一天就没一天工资,还得倒欠工地一天住宿费。
但是没办法,要是今天不请假坚持着干,过两天要是严重了,可能就是好几天干不了活了。
施工队长看着我一瘸一拐的样子,也同意了我的请假。
但是也和我说了最多只能请一天。
躺在宿舍的我只希望自己的脚趾能快点好,最起码要让我在暑假结束之前凑够学费。
没想到今天和我一起在宿舍的还有柳姨。
柳姨说她今天工厂停电,开工生产不了,所以从工厂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不光去了工厂,还顺路去了菜市场,买了一点肉和菜。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来,好像自从来了工地,就没有想过空闲的时间要做些什么,所以现在也就只能在床上躺着发呆。
柳姨就来和我搭话。
躺在那想什么呢又在想女人吧
柳姨说话还是那么戏弄和不正经。
没有啊,我只是怕明天要是还好不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好的了,我也被砸过手指头呢,连同指甲都砸没了,也就包起来几天就好了。
说着,柳姨就把她的手指伸到面前让我看,柳姨右手无名指指尖上确实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柳姨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在关节处还能看到几处她工作留下的茧子。
细看今天的柳姨的穿着。
蕾丝边的乳白色睡裙,哑光的质感贴在柳姨白洁的肌肤上,浑然一体,细节勾勒的蕾丝边是最完美的点缀,把柳姨匀称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丰满艳丽。
柳姨脚上穿的是白色的皮质平底鞋,睡裙边缘露出的小腿可以看到她穿了薄薄的肉色丝袜,即便不穿丝袜,柳姨的皮肤也是同样光滑无瑕的,但是穿上丝袜之后更加显得温润。
柳姨在宿舍里的小灶台上用买来的食材做着中午的午饭。
窗户的阳光透过柳姨的睡裙,把里面的身型勾勒在我的眼前。
我这才发现,柳姨好像除了睡裙,里面都没有穿别的衣服。
12.
中午柳姨给我炒了几个菜,因为在恢复伤口,所以没有做辣的。
柳姨像是知道我不好意思吃,就一直往我的碗里夹菜。
一边吃着,柳姨一边和我聊天。
知道了我的家里是因为母亲生病没有多余的钱来上学才出来打工,对我连连称赞。
她一直说现在能有这样懂事的孩子已经不多了。
然后柳姨又开始说起了她自己的经历
我以前也有个相好,但是还没等我们结婚,他就已经走了,在工地上让砖头砸死的。
气氛好像突然之间变得很沉重。
他也和你一样,很努力,他说他没什么文化,只能靠上工地卖力气挣钱。
我看着柳姨,她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
他还说挣了钱以后要跟我在城里买个房子,我们住一块,哼哼,这一半还没实现呢,他就自己先走了。
我能从柳姨的语气中听出细微的哽咽。
不说了,不说了,一谈起他就没什么好心情,你快吃啊。
柳姨说着,又往我的碗里夹菜。
等吃完了饭,柳姨一边洗着碗筷一边和我说话。
大侄子,你这么大了,谈女朋友了吗
没有啊。
男人啊,正是大小伙子的年纪,不谈个对象怎么行啊。
没有...就是没有啊。
那你也没睡过女人吧,柳姨突然对我邪魅一笑。知道女人啥滋味不
我有点心虚,上次和孙姐在浴室的事情看来柳姨是不知情的。
我自知不该说谎,但是和孙姐发生的事情我也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那肯定...没有啊。
真假的,我怎么不相信呢
我虽然知道柳姨是在和我开玩笑的,但是还是不禁一阵心虚。
那要是柳姨教教你,你想知道不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哎呀,还装~,姨教你知道知道女人滋味,也听不懂。
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还在洗碗的柳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问你话呢要不要。
我支支吾吾的。
不...不太好吧...柳姨你都有柳哥了...我...
那臭男人凭什么配得上我,他和别的臭女人的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柳姨知道了我和孙姐的事情,但是好像她目前只知道柳哥和孙姐的事情。
算了不提他,哎,大侄子,你看我没有你李姐好看吗
不会啊,柳姨是最好看的了。
柳姨凑过来,坐在我的床边。
柳姨拉着我的手,轻声细语的凑到我耳朵边说
大侄子,你就陪姨玩玩呗
说着就把我的手拽过去,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
中间的事情就好像断片了一样,可能是过于激动导致了大脑晕晕乎乎的。
但我能知道的是,我和柳姨确实也有了肌肤之亲。
然后下午,赶在大家完工之前,柳姨在宿舍的浴室里给我擦洗身子。
可能是由于已经有过了亲密接触,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没有了那种羞耻的隔阂。
我脱光了坐在浴室的板凳上,柳姨帮我擦拭着后背。
所以,你最多在这里再干一个月就要走了吗
柳姨突然之间说了这样一句。
嗯,对,大学开学了我就要走了。
柳姨沉默了很久。
嗯,挺好,好好学习,以后能让你的父母和家庭过上更好的生活。
直到今天,我也没完全读懂柳姨那段沉默中的感情和没说出的话。
但我知道,她是真心希望我过上好的生活。
13.
脚上的伤一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勉强走起路来也没有什么压力。
我又继续在工地上做了一个月,刚好凑齐上学的学费。
最终,我也该告别这个让我充满回忆的地方。
柳姨在我临走之前还给我包上了一大包馅饼让我在回家的路上吃。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我脚上受伤的那天,柳姨的工厂并没有停电。
她是去工厂请假了在宿舍照顾我的。
工地的生活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经历,也是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但是我的人生的终点不在工地上。
工地就像是做题时的辅助线,在完成题目之后也该擦去了。
但是我始终忘记不了工地上的那群人们带来的感动。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故事,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小说。
他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自己的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