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拼命想用还能自由活动的手臂将骨灰护住拢起。
厉默渊嫌她碍事,一次次踩住她手背碾压,细碎的骨灰被越踢越散。
隔着门缝,姜楚楚欣赏了许久,才一瘸一拐走进来抱住厉默渊的手臂。
“默渊哥哥,消消气。”
“这恐怕是些石膏粉之类的东西,把病房搞得脏兮兮的。要不,还是让护士打扫了吧。”
谢语嫣凄厉地嘶喊:“不!不行!”
她加快了拢骨灰的速度。
“看好谢小姐,别让她碍事。”
厉默渊一声令下,谢语嫣就被两名保镖强硬拖开,摁在一边。
她眼睁睁看着护士将碎片和骨灰清理干净。
“厉默渊,那是最疼爱你的奶奶啊!你这个畜生!”
谢语嫣疯了似的挣扎,全不顾伤到的手腕。
可凭她怎么折腾,都挣不脱保镖的钳制。
厉默渊居高临下睥睨她,看不出一丝动容。
最后一片骨灰被墩布拖走,浸入污脏的水桶里涮掉。
谢语嫣喉间发甜,眼前发黑,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身下是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她挣扎着坐起,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放着姜楚楚的黑色蕾丝内裤。
原来在她心碎昏厥后,他们就在她身边亲热。
隔壁的洗手间,门缝还透着微光,暧昧的声响隐约可闻。
谢语嫣却心如止水。
曾让她痛彻心扉的背叛,与痛失至亲的痛和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开了手电筒,趴在地上细细地找。
终于从楼梯和地板的缝隙,扫出一小捧残存的骨灰。
她将将装满小手指粗细的玻璃管,小心地捧在胸口。
被无尽的愧悔折磨得胸口憋闷、呼吸困难,她在心底暗暗发誓。
这笔账暂且记着,早早晚晚,都一起算。
4
一周后,谢语嫣刚出院就被厉默渊的助理拉去参加公司年会。
刚来到赛马场,一匹汗血宝马就从她身前呼啸而过。
是厉默渊在带姜楚楚骑马!
只见姜楚楚小鸟依人地坐在前面,厉默渊宽阔的掌心托住姜楚楚的后腰,透露着浓浓占有欲。
“厉总对妻子真好,看那马的屁股被抽得皮开肉绽,也舍不得颠一下。”
“胡说什么,厉总的正宫还没上场,这是保姆的女儿。”
“谢大小姐真可怜,虽然家道中落,但也算豪门世家,第一次看到千金被下等人压一头。”
一字一句如刀子般扎进她的心脏。
几圈下来,姜楚楚闹着要厉默渊教她骑马,可马儿不听她的话,几次将她甩下来。
他冷脸挥起带刺的长鞭。
啪!啪!啪!
柔顺的皮毛瞬间出现伤痕,刺勾扎进皮肤,马儿哀鸣着踢到姜楚楚。
她的膝盖擦伤了一小块。
厉默渊如临大敌,叫来六个驯兽师,按住马儿往死里抽。
“畜生,谁给你胆子踢楚楚?”
“来人!给我把它按住,抽到楚楚开心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