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意昭的出现——
她就像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冷酷掠夺者。
掠夺项墨深的目光、掠夺两人的约会、也掠夺他们那日渐微薄的感情。
而现在,她连她母亲的遗物都不放过。
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目光如出一辙,好像她才是那个闯入两人生活的外人。
沈清韵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这段婚姻似乎在此刻烂掉了。
那既然如此,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看着她强忍着泪水的模样,项墨深有片刻的慌张。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意昭,神色犹豫:
“阿昭,要不你……”
他想让苏意昭把画还回去。
苏意昭神色一变,却碍于项墨深的面子,不敢说些什么。
只能不情不愿的上前。
“沈小姐,我不知道这是您母亲的遗物,既然这幅画对你的意义重大,那便还给你吧。”
她嘴里这么说着,可在沈清韵接画的时候却迟迟不肯松手。
甚至,脚下微微一用力,苏意昭假装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嘶啦”一声,画被撕成了两半。
包厢内的气氛陡然安静了几秒。
苏意昭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手忙脚乱的拿着画,却被她越揉越皱。
“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啪!
苏意昭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硬生生打断。
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在苏意昭脸上,迅速泛了红。
“清清!够了。”
项墨深跨步上前,钳住了沈清韵高高扬起的手腕。
沈清韵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项墨深声音顿了顿。
“阿昭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带着些许责备,一个是满满的失望。
苏意昭适时的喊出了声,带着哭腔。
“墨深哥哥……我好疼。”
“脚好像扭到了。”
闻言,项墨深神色一紧,思绪被拉回。
他松开了沈清韵的手腕,将她抱起,语气带着沈清韵许久不曾感受过的紧张:
“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临走前,他又看了看僵在原地的沈清韵,眼神复杂。
欲言又止。
他抱着苏意昭一步一步离开,消失在在她的视线里。
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沈清韵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
直到两人消失在拍卖会走廊的转角,沈清韵才缓缓蹲下身子。
像是在宣泄积攒已久的情绪,放声大哭。
原来当爱消失时,悲伤在所难免。
当晚,项墨深没有回家。
沈清韵坐在冰冷的客厅里,枯坐到半夜。
当零点的指针重合时,她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吧。”
第二日一早,沈清韵便拿着离婚协议去找了苏意昭。
苏意昭懒懒的靠在医院的病床上,
“怎么,追老公追到我这儿来了?”
沈清韵刻意忽略了她语气里展露的讥讽,只是将手里的文件扔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