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手开始往我腰上摸,我抬脚就往他小腿踹,却被他死死攥住脚踝。
我挣扎着骂:“滚开!耍流氓我报警了!”
黄毛嗤笑一声,“陪哥哥们乐呵乐呵,说不定还能赏你点零花钱,比在超市当收银员强多了吧?”
他的手刚摸到我上衣纽扣,远处突然亮起手电筒的光柱,保安大叔的吼声穿透雨幕:“住手!你们几个小兔崽子!”
刀疤脸骂了句脏话,黄毛还想踹我一脚,被保安的手电筒照得赶紧跑了。
回到宿舍时,舍友她们已经睡了。
我蹲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掀起卫衣——后腰青了一大块,是刚才被推在墙上撞的。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我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怕吵醒室友,只能任由眼泪砸在瓷砖上,和水声混在一起。
那夜我抱着膝盖坐在床沿,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期中考试前一周,班级群突然弹出辅导员的消息:“交200块班费,用于购买期末复习资料和班级团建。”
“瑶瑶,你转了吗?截止到明天下午哦。”李萌一边敷面膜一边问。
我支支吾吾说“再等等”,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实在没办法,我翻出母亲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我突然想挂掉,可已经来不及了。
“喂?有事快说,我正带小宝练钢琴呢。”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背景里传来小孩嘻嘻哈哈的笑声。
“妈,我们要交班费,200块……”我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什么?又要钱?”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在学校到底干什么了?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可告诉你宋瑶,别指望我给你钱养男人!”
电话挂断后,我还是打给了父亲。
电话响了七声才被接起,背景里有女人的声音:“谁啊?”
“爸,我要交班费,200块……”
父亲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在躲着什么:“啊?班费啊……我这刚给你妹妹买了新手机,你先跟同学借借不行吗?”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我这边不方便,先挂了啊。”
忙音再次响起。
那天晚上,我正背着金融学的公式,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再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医生眉头皱得很紧:“低血糖加过度疲劳,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天吃几顿饭?”
我没敢说实话,只含糊说复习太忙忘了吃。
医生叹着气开了营养剂,三十多块钱,舍友抢在我前面付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躺在宿舍床上,我刷朋友圈看到母亲发了九宫格照片,是带那个叫“小宝”的男孩去游乐园,配文:“宝贝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往下翻,是父亲的消息。他晒了架钢琴,黑色的,看起来就很贵:“给囡囡的礼物,这孩子有天赋,得好好培养。”下面有人评论“宋哥真疼孩子”,他回了个得意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