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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舟虚弱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吞吞吐吐地喊着爸爸,让傅砚深眼眶通红。
一阵兵荒马乱后,傅舟被送往医院抢救,得知消息的傅父傅母第一时间赶到。
病房外,傅母不断祈祷着奇迹的发生,傅父更是神色哀悼。
半个小时候,医生走了出来。
傅家二老着急地围了上去,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
对方满脸遗憾:抱歉傅总,小少爷的伤势太重,请您准备后事吧。
傅母只觉得晴天霹雳,抱头痛哭:造孽啊,我的舟舟啊!
都怪夏安安这个疯女人,砚深你可要一定把她抓起来,她真是丧尽天良!
没错,早知道她这幅样子,当初说什么都不该心软。
傅砚深看着悔不当初的傅家二老,沉默着没说话。
他一个人走出了医院,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色忽然想起了五年前慕晚宁孩子流掉时的情景。
耳边猛然想起他当时的誓言:这辈子,我傅砚深纵然无儿无女,也只爱太太慕晚宁一人。
无儿无女,傅砚深,这都是你的报应。
如果当初他能心狠一点,会不会慕晚宁就不会离开他,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闹剧。
傅砚深沉默地启动车子,在傅家和公司的十字路口间选择了公司。
没有慕晚宁的地方已经不能被称为家了,他回去还有什么用
办公室内,傅砚深注视着手上的文件,秘书递来私家侦探拍摄的照片。
画面里慕晚宁牵着慕寒衍的手一起在苏黎世的教堂漫步,两人的脸上俱是笑意。
从几日前看到照片的不可置信与歇斯底里到现在的平静,没人知道他的心路变化。
慕晚宁的笑依旧那么美好,却是那样遥远。
他的手指摩挲过照片上的慕晚宁,薄唇轻启:宁宁,对不起......
最后傅砚深从照片上裁下慕晚宁的单人照,放到了自己的怀表中。
他轻轻抚摸着那张照片,笑得很是勉强:通知瑞士那边,不用再跟着宁宁了。
这一次,他不愿成为窥伺慕晚宁幸福的小丑。
傅舟死亡后的第三天,葬礼如期举办,参加的人却没有多少。
都是豪门圈的人,傅舟私生子的身份许多人早已知道,更别提五年前傅砚深的所作所为。
他一下子被钉在豪门出轨的耻辱柱上,连带着傅氏都开始动荡。
江野赶到时,见到的就是眼睛哭肿的傅母和连连叹气的傅父。
站在棺材旁的傅砚深消瘦了许多,脸上更是没有半分光彩。
江野主动递上一束鲜花,节哀。
傅砚深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木然地看着棺材,直到江野准备走了他才轻声道了句谢。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江野刚走两步,角落里猛地窜出黑影。
正是逃匿四天的夏安安。
她浑身脏污,脸上满是油渍,唯独眼睛中的恨意惊人。
她举着刀猛地捅进傅砚深的胸膛,嘴里还振振有词:傅砚深,都怪你,我本来是想杀你的,为什么你不去死,是你把我害成这幅样子的,你也别想活......
连捅了三刀后,夏安安才收了手,将刀尖对准一旁的傅母。
傅母被吓得尖叫起来,夏安安显然杀红了眼,追着傅母最后被赶到的安保牢牢禁锢住。
傅砚深捂着出血的胸膛,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野赶忙扯下布为他止血,却仍旧无济于事,大喊着打120。
血液染红了傅砚深胸前的白色衬衫,由于缺氧他说话开始不利索。
宁宁,对不起,宁宁......
江野焦急地看着傅砚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手心却被递上一枚怀表。
帮我......帮我把这个......给宁宁,对不起......我后悔了......
傅砚深的忏悔淹没在傅母撕心裂肺的哭声之中,恍惚间他见到了十八岁的慕晚宁。
彼时还青涩稚嫩的他们在老宅的合
欢树下一起荡秋千,欢声笑语的样子仿佛还在昨日。
画面一转庄园中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说出这辈子她都不会喜欢上他了。
傅砚深知道,他和慕晚宁回不去了。
他犯了太多错,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大洋彼岸的另一边,慕晚宁正帮慕寒衍织围巾时,心口闷得厉害。
几秒后又很快恢复正常,她继续织着围巾,脑海里浮现出慕寒衍戴上的情景。
自从那天她答应做慕寒衍女朋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样分外黏人。
一度让慕晚宁怀疑他是不是从前认识的慕寒衍。
当晚她便将织好的围巾送给慕寒衍,看着他戴上的样子露出个满意的笑。
慕寒衍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将她搂在怀里,而是拿出报纸,面色有些沉重。
今天下午的消息,傅砚深在傅舟的葬礼上被夏安安捅了一刀,流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