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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真的走进去时,外头的人才开始起疑,她怎么真的进棺材铺了
难道她说的自己快死了,是真的
可她毕竟是东宫的人,要真有什么闪失,太子殿下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死就死了,死了咱们长安城也算少了个魅惑主子的贱婢!
...
棺材铺深处走出一位踉跄的老伯。
姑娘,逝者是您的哪位亲人
是我自己。
老伯的脚步一顿,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姑娘,你还年轻,有些事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家里的亲人可也来了
我垂下眼眸,我是孤儿。
老伯颤颤巍巍的拉住我的手腕,眼神盯着已然发黑的血管,暗付半晌道,是了,毒性太烈,能撑七年也算是你运气好。
我愣了愣,老伯虽穿着一身素衣,却不曾想有着一双慧眼,将我中毒的事和时间都准确说了出来。
是的。
老伯心疼的望着我,姑娘这些年受苦了,这毒乃叫去魂散,每每发作就像是抽去筋骨,断去魂魄,能把人活活逼死。就算是个常年练武的糙汉也难以招架,再说,你还只是个女子...
但这毒看着虽烈,可也不是没有法子能解,只需一个与你心心相印的人,自愿用身子渡去毒性,便可保你性命。
听到这话,我却释然一笑。
现在这样,其实挺好。
老伯无奈的摇摇头,也罢,佛说放下,可这三千红尘,偏偏让人执迷不悟。
一语中心。
说完,老伯从铺子内取出一层被褥和布条,姑娘放心,我会在棺材内替你布置好,等到了那边,起码不会再挨冻。
我鼻尖一酸。
七年浮沉,纵然太子辱我,东宫下人欺我,再到卫凛百般误会,我都没有哭。
可现在,我却再也忍不住。
泪水决堤,眼眸重的抬不起来,只见滴滴答答的落了满地。
我早已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人问过我冷暖了。
没曾想,人生中最后的温情,竟还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给的。
我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一并塞进老伯的怀中。
只请老伯一月后,替我去乱葬岗收尸。
老伯神情不忍,可还是答应下来。
出了铺子后,我却见到个意料之外的人。
卫凛冷着脸,不知在外头等了我多久。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他语气有些颤抖。
将军怎知我在这我漠然反问。
卫凛神情有些激动,他用力拽住我的手,愤愤开口,整个东市的人都来看你的笑话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我是东宫的人,无论出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你也不必专程来寻我,所有事情的后果我自己都能承担!
卫凛听后却怒气更盛。
在外人眼中,他是个赤胆爱民的将军,可独独在我面前却是个性子偏激的人。
我忍住心头的愁绪。
请将军回去吧,太子殿下还在宫中等我伺候。
可卫凛却忽的把我拉入怀中,你为什么就非要往他床上爬难道他的功夫比我还要厉害吗
我用力推开他。
将军,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语这般污言秽语!
卫凛扯着唇嘲讽道。
污言秽语这就算是污言秽语了想必沈临天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定会在御花园内拉张遮羞布就与你行房...
啪。
我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与此同时,我们都愣在了原地。
沉默时,远处一道闪着银光的短针朝我的心口射来。
卫凛伸手欲要推开我,却被我直直撞上银针。
针头刺入胸膛,将我体内毒素瞬间激出,我的意识开始消散。
卫凛慌张的抱住我,声线哽咽着不断呼唤,阿音,别睡啊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