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绾白日得宠的消息传出去,宛如一颗石子落入茶水中,惊起一道又一道的波澜。
除去恩光院外,其余人也是气的不轻,妒忌几乎冲入大脑,直接前往栖梧院,说是要请王妃做主。
但不少人都忘记了。
王妃与王爷年少相识,对王爷很是了解,这个时候,哪怕是她,也不会明面上去招惹云绾。
因此,当有人拿这点去指摘云绾的时候,王妃干脆声称自己病了,不见人。
于是那些见不到王妃的妾室,怒火更胜,直冲云绾。
此时,穆清珩也听到了这件事,盘着佛珠的手顿住,平静的眼里掀起一丝波澜。
他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佛珠盘了又盘,停了又停,最后像是叹了口气,闭上眼默念清心咒。
掀起众人心中波澜的罪魁祸首则在屋子里脱衣服,在自己身上掐出一道一道痕迹,再穿上一些薄纱。
夜晚,当王爷清醒过来时,云绾正坐在床上泫然欲泣。
王爷,您白天也太勇猛了,这让妾身怎么出去见人啊。
清醒过来的王爷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疲惫,再看看被自己折腾到哭的云绾,他很是不解。
难道他真的老了
不。
他怎么会老呢
王爷笑出声来,你伺候的不错,有没有想要当贵妾的想法
云绾眼皮子一跳。
王爷
他抬手制止,道:只要你想,本王可以让你当。
贵妾比妾要高贵些,至少她不是奴仆了,而是只低王妃一等的良家子。
王爷,妾......妾可以吗云绾哭唧唧的问,心里想的是......
看来被下药的王爷更容易失智,那她以后可以多下点。
眼见王爷点下头来,云绾也笑了,不过是喜悦的笑,这在他面前很真心。
当然可以。他的后院,他来做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抬了就抬了。
他怕云绾不信,当即穿衣出门,就让管家宣布了这个命令。
于是,他的后院里无数人咬紧牙关,气得上火,不是摔瓶子就是在骂下人。
其中最甚的就是周蕴秀。
她一听说云绾要被抬的消息,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云绾,不愧是最为气人的,隔人一大早就去到太妃处,老老实实的给她看病。
这一看,就看得太妃能坐起来了,再也不用吃些流食,而且吃了一大碗饭。
徐嬷嬷见太妃高兴,身子也好了点,很是高兴,偷偷塞了她一袋银子。
太妃也很高兴,赏赐了她一箱珠宝。
云绾带回院子里的时候,在路上就传开了。
又气到了不少人,但这些人都不敢正面招惹她,怕惹太妃和王爷不喜。
不得已之下,不少人都去禀告王妃,想让她给云绾一些颜色看看。
屋子里。
王妃看着这一堆妾室,心里烦躁不已。
她这些年眼看新人入府,又看着对方被王爷厌弃。
现在出了云绾。
她从来没有见过有妾室被抬为贵妾,那是贵妾啊,可以光明正大分权的妾室。
不是可以贩卖的人。
听着下方的吵闹,王妃也很妒忌,心也很累,又不得不装作大度的模样。
云姨娘是王爷的心头肉,不是你们能够比得上的。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绾正悠悠赶来,恰好听见了这一句话。
王妃娘娘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我这一切都是王爷给的,试问诸位怎么能比得上王爷呢。
云绾一脸倨傲,进来都没给王妃行礼,坐在离她最近的位子上。
王妃的瞳孔忽的一缩,眼里闪烁着一丝泪花。
你身上的料子可是王爷赐的
她沉声问道。
云绾莞尔一笑,是王爷赐的,他说我年轻漂亮,性子好,特意赐下了月华锦。
屋子里一阵沉默。
云妹妹可真是能讨王爷欢心,只是,不知是什么法子,竟然可以讨得王爷的欢心
质问的话传来。
云绾看去,见是上辈子剥了自己一半皮的薛姨娘,不由得甜甜一笑。
姐姐想知道
是的呢。
云绾见她点下头,看出对方眼里的妒忌,以及不满来,不由得心一提。
她上辈子不了解王府,现在跟个瞎子一样。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龙潭虎穴,今日这里坐着的大半人,有好几个都是上辈子置她死地的人呢。
王妃高堂上坐,冷眼俯瞰着底下的争斗。
云妹妹确实年轻漂亮,王爷喜欢就好。她忽然一笑,眼角的皱纹都显和蔼。
云绾垂下眼眸,抬头时也朝着她笑。
清楚的看清对方的脸越来越冷时,云绾就明白,王妃已经没有耐心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出手了。
她不怕别人,但对这位王妃,是真可怜她,也是真的不喜欢,甚至怨恨的人。
因为她前世的好多折磨,都没有人比得上她,要说周蕴秀是起头的人,那薛姨娘就是第二个,而王妃是第三个。
她们好像都恨不得让她死去。
云绾那时也不理解,为什么都是女人,她们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这个答案,云绾前世没有找到,这世不想找了。
她想送这些人也尝尝自己受过的苦,毕竟......
恶人要恶人磨!
既然已经见过诸位姐姐了,云儿就回去了。
她起身离去,在路过薛姨娘身边时,特意停了下来。
哼!
她鼻孔朝天,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薛姨娘心里生起一丝怒意,面上满是尴尬。
忽然闻到一股幽香,薛姨娘没注意。
云绾勾唇轻笑,转身离去。
她一走,屋里就炸了锅。
王妃,你看她,太嚣张了。
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王妃,进来不行礼,去了也是,简直就是仗着王爷的恩宠。
贱人!
王妃叹气。
她道:她已经不是云姨娘了,而是府里的贵妾,连我都要避其锋芒。
这话一出,不少人更努了。
薛姨娘没有开口,但她的心却不平静。
下一秒,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痒,下意识的伸手去揉。
但—
不知为何,她越揉越痒。
直到她挠出血才感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