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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在这个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摄像头的房间里,已经过去了两天。除了送饭的人,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纸鸢需要时间向上级汇报我的「特殊能力」,而「蜂巢」的高层也需要时间来决定如何处置我。
房间很安静,但我知道摄像头背后一定有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故意表现得异常平静,时而闭目沉思,时而轻声自语,就像真的能预见未来一样。这种表演是必要的,我需要他们相信我的能力是真实的。
第三天早晨,门突然被打开,纸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壮汉。
「起来,」她命令道,「有人想见你。」
我没有抵抗,跟着他们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区域。这里装修豪华,与其他区域的简陋截然不同。我被带进一个宽敞的会议室,里面坐着几个人,其中包括陆鹏和另外两个陌生男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首位的那个人——他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嘴和下巴。我立刻认出了他：面具哥,「蜂巢」组织的网络主管,也是整个组织最神秘的人物。
「这就是那个有预知能力的女孩」面具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是的,」纸鸢恭敬地回答,「她预见了泥石流和车祸,还知道我们组织的内部结构。」
面具哥打量着我：「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直视着他的面具,平静地说：「知道得太少,也可能是一种危险。比如,你们不知道自己的网络已经被入侵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面具哥慢慢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你在虚张声势。」
「三小时前,有人植入了一个加密程序到你们的主服务器,」我笃定地说,「现在,它正在收集你们的数据,准备在明天凌晨三点发送给国际刑警。」
面具哥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他转向一旁的手下：「去检查服务器。」
那人匆忙离开了会议室。面具哥重新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不仅能预见自然灾害,也能预见电子世界的变化,」我编造着,「这个能力从我十五岁就开始显现了。」
陆鹏插话道：「她可能是在危言耸听。我们的网络防护系统是最顶级的,没人能突破。」
面具哥没有回应他,只是继续盯着我：「如果你真有这种能力,那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你应该知道,这只会让我们加强警惕。」
「因为我想活下去,」我坦率地说,「而且我想要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用我的能力换取自由,」我说,「不仅是我的,还有我母亲的,以及那些无辜女孩的。」
面具哥发出一声冷笑：「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提条件」
就在这时,刚才离开的手下慌张地跑了回来,在面具哥耳边低语了几句。面具哥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他命令道,「我要单独和她谈。」
其他人不情愿地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我和面具哥。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普通的中年男子面孔,但眼神异常锐利。
「你到底是谁」他直接问道。
「我只是一个重生的人,」我回答,「在前世,我被困在这里五年,直到你们发现我在编程方面的天赋,让我为你们工作。我知道这个组织的每一个秘密,每一个弱点。」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我不相信重生这种玄学,但你确实知道得太多了。」他停顿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自由。」
「自由是相对的,」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可以获得某种程度的自由,但前提是你为我工作。你的能力,无论是预知还是编程,对我都很有价值。」
我知道他在试探我,但我必须继续我的表演：「我可以考虑,但我有条件。」
「说。」
「第一,释放我母亲和那些女孩；第二,我需要知道王子默的下落；第三,我需要一个保证,保证我不会再被囚禁或者受到虐待。」
面具哥思考了一会儿：「第一条不可能,但我可以给你母亲更好的待遇；第二条,那个男孩在龙一那里,他没事；第三条,我可以承诺。」
我假装考虑他的提议,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我藏在衣服里的设备已经连接上了「蜂巢」的内部网络,正在悄悄传输数据。我需要再坚持一天,让计划完全实施。
「成交,」我最终说道,「但我需要见我妈妈,确认她安全。」
「可以安排,」面具哥点头,「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证明自己的价值。告诉我,那个入侵程序具体在哪里」
我微笑着看着他：「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面具哥眯起眼睛,重新戴上面具：「希望你不是在玩火,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被带回了房间,心跳依然平稳。这场对话正如我所预期的那样进行着。我已经成功引起了「蜂巢」高层的注意,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安全系统。混乱的种子已经播下,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它生根发芽。
明天凌晨三点,才是真正的行动开始。那时,我植入系统的程序将会激活,同时外界的行动也会开始。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剿,而我,就是那个从内部打开大门的人。
我靠在墙上,轻声说道：「妈妈,再坚持一下,我们快自由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的对话,尤其是面具哥提到王子默的那句话。他在龙一那里那是「蜂巢」的夜场部门,负责处理那些被认为没有特殊价值的人。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阵担忧。
正当我思绪万千时,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屏住呼吸,假装熟睡。门被悄悄打开,一个人影无声地滑了进来。
「李念,」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呼唤,「别出声,是我。」
我惊讶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来人的脸——周婷！
「你怎么在这里」我警惕地问。
「我来帮你,」她急促地说,「我知道我之前背叛了你,但我别无选择。他们抓了我哥哥......」
「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帮我」
周婷咬着嘴唇：「因为我听到了一些事。他们明天不会带你见你妈妈,而是要带你去见一个叫『客户』的人。那个人......专门收集有特殊能力的人。」
我心中一沉。这与我预想的计划有些偏差,但并非完全出乎意料。
「还有,」周婷继续道,「王子默真的在龙一那里,但情况不太好。他们怀疑他知道太多,正在对他用一些......手段。」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欠你的,」她低下头,「而且......我无法继续看着他们伤害无辜的人。」
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冒险相信她：「周婷,如果你真的想帮忙,明天凌晨三点,无论发生什么,都待在你的房间里,不要出来。」
「为什么」
「因为会有人来救我们,」我看着她的眼睛,「但前提是,你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周婷点点头,又悄悄离开了房间。
我重新躺下,心中的计划更加明确。无论面具哥有什么阴谋,明天凌晨三点,真相都将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