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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博冲到宁意身边,一把揽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冷脸问我,苏浅,你就是这么对一个抑郁症患者的意意本来就和父母吵架了,你还刺激她是非要她死吗
宁意缩在周立博怀里,小手抓着周立博的外套,神情恍惚,脸色苍白,好像真的被吓坏了。
我想要辩解两句,却被周立博打断,苏浅,你可给我闭嘴吧,我怕你刺激到意意,她会更难过的。
今晚你滚出去住,别在家里碍我眼。
说完,周立博抱着宁意,从我旁边路过,径直往主卧走。
路过我时,宁意还伸手,狠狠地在我腰间拧了一下。
腰疼加胃疼,激得我话都说不出来。
已经到晚期了,疼痛越来越频繁,脸上毫无血色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可是周立博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我,他的眼睛只有宁意。
我没去酒店,默默地拿了扫把,把宁意刚刚摔了的杯子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做好这一切,我窝在沙发上,手捧热水,静静地数着时间。
主卧里,我听见周立博轻声哼着歌哄宁意睡觉,像对珍宝,生怕她碎了。
我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偏爱,虽然是他对别人。
凌晨三点多,我还是没睡着。
暖光灯光下,我抽了一本诗集捧着看。
周立博半夜起来喝水,看见我还在客厅,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怎么不去客卧。
没兴趣。我恹恹的,扫了一眼他光秃秃的手,突然好想知道他和宁意对着那枚戒指时会说什么。
说我痴心妄想,说我异想天开,说我是个舔狗,随叫随到的狗还是其他的侮辱的词
周立博看我表情不对,欲盖弥彰地解释,我睡客卧的,你也一起来吧,今晚我就是被宁意吓到了,才说了气话。
我抬头,灯光下他的表情认真,眼睛清澈诚恳,诚恳的我快要信了。
我伸手,抚过他的脸,一点点勾勒他的脸庞。
我感觉我的手轻飘飘的,身体里旺盛的生命力就像云烟,缓缓消散。
我的日子不多了。
我打起精神,立博,我们结婚吧。
周立博表情一愣,嘴唇嚅动,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只办婚礼,不领证,婚礼办完我就不管你了,随你和宁意怎么做,而且,方总的事我帮你摆平。
好。周立博眉眼沾上喜色,但还是和我解释,苏浅,我和意意没什么的,我就把她当妹妹,你别多想。
好,我信你。我搂住他的脖子,看见宁意站在主卧门口,脖子上硕大的吻痕怎么也藏不住,一脸怨恨的盯着我。
三天后,我在一家婚纱店试婚纱。
我选了自己喜欢的婚纱,任由导购给我化了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姐,您真好看,您先生看到你后,肯定会很惊讶的。
我笑了笑,望镜子里那个装扮美丽,明艳动人的自己,没搭话。
我一个人来试的婚纱,哪有什么先生
苏浅,你穿上婚纱的样子,也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