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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八十大寿那天,我故意在村里放话。
我外婆八十大寿,几个舅舅都要回来,我外婆说要大摆宴席!
大家伙儿都来啊,我妈特地嘱咐我准备了点心和饭菜,来沾沾喜气！
村里人一听有免费的饭局,哪有不来的道理。
正午时分,我摆了八张大圆桌,桌上堆满了瓜子点心,
大厅里挤满了人,大家嗑着瓜子,聊着八卦,眼睛却都齐刷刷地往屋里瞟。
哎,人呢寿星老太太呢
不是说孩子们都回来庆生吗怎么一个影儿都没见着
我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出来：
外婆马上到,舅舅们工作忙,晚点就到。
众人半信半疑。
屋内,外婆身上盖着发黄的薄被滑落半边,眼神呆滞地望向门外。
这几天的饥饿已经让她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我主动推她出去时,她只是轻微地晃了晃,随后任由我摆布。
我将外婆连人带椅推出大厅,她孤零零地瘫坐坐在那张破旧的轮椅上,
村民们全都哄笑了起来。
一个村子里的,外婆的品性大家有目共睹,
那些往日里积攒的怨气在此刻得到爆发。
还以为多大排场呢,就这
谁不知道这老太婆有多刻薄吝啬,现在遭报应了吧！
就是啊,当时我儿子发烧,找她借点钱。她不借就算了,还拿扫把赶我和儿子出去,说我们晦气。
一个老太太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你们是不知道,她还天天把自家闺女当驴使,现在又有谁愿意来看她啊。
一句句刻薄的话传入外婆的耳朵里。
她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因为,句句属实。
我站在人群后,看着她这副屈辱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酣畅。
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她亲耳听着,自己是如何被万人唾骂。
就在我以为这场好戏会以她的彻底崩溃收场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进来。
妈！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她一步步朝我走来,村民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我们。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我被打懵了,只能看到我妈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妞,给外婆道歉！,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道歉凭什么
我急得都要哭了,
妈,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吗你忘了她是怎么骂你是个赔钱货,怎么催你干活,在你晕倒的时候还要侮辱你的吗
一直沉默的外婆看到妈妈还活着时,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重新焕发了恶毒的光彩。
她终于意识到,她的好女儿没死！
她又有靠山了！
你这个不孝女！你妈回来了,看你还怎么猖狂！
她指着我的鼻子,用尽全身力气咒骂：你这个小畜生,白眼狼！还骗我说你妈死了！
趁着你妈不在,居然敢这么对我！我要让你妈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孽障！
外婆骂得面红耳赤,骂得浑身颤抖。
或许是骂得太投入,她竟然颤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整个院子的所有人都望向了外婆那双稳稳站立的腿上。
妈妈脸上的愤怒也凝固了。
她愣愣地看着外婆,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妈......你的腿......你不是下半身瘫痪了吗
你怎么......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