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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晚晚被带到不同的包房。
这一次的命题又是绣凤凰。
我将步骤在脑子里过了一番才开始施针。
用的依旧是双面异色绣法,我将凤凰填色后,在最后落针之处。
手顿了一下。
这对凤凰的点睛之笔在于最后封针这一下,要由指尖血染色。
配上双面异色绣法方能让这凤凰的眼睛瞬间变得惟妙惟肖。
这一点需要指尖血融合动物内脏和极阴之女的血才能做出最美的染料。
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至今无人挖掘。
我将这笔点的比平常小。
如若绣娘没拿显微镜照给评委看,不会有人轻易察觉。
结果公布下来,我的成绩为A减,而江晚晚则是A加。
因为她的刺绣上,正染着和我一样的指尖血,不大不小,位置刚刚好。
评委看了激动到失声[晚晚!用指尖血在刺绣上点睛你是第一个!这颜色又不完全像指尖血,你滴的颜色更有神韵。]
江晚晚挑衅地看着我,用口型对我说你输了。
怎么会!
刚刚明明全程都是在独立包厢,江晚晚不可能知道这点!
难道她暗中正在监视着我
我猛得跑回刚作绣的包房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没看到可以视奸我的监控工具。
第二次比赛,我要求和江晚晚面对面打比赛,我倒是想看看她是怎么共通我脑中想法的!
在座的人纷纷唱衰,
[江怡一会儿提出分开绣,现在又要面对面比。只有没底气的人才会这样!]
未婚夫楚凌周撇了眼我,冷笑道,
[输给自家妹妹又不丢人,你现在这些挣扎在我们看来就是笑话。]
我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抓着绣架。
江晚晚抿装大度,抓住楚凌周的手,
[凌周哥,你别这样说,都听姐姐的便是。]
我开始落针时,所有人都围过来观看。
我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什么高深技法,而是母亲在世时,第一次教我施针的画面。
那时的我刚学刺绣,第一针落在了一个极其随意的位置上。
这已经是我好几百年不用的针法,甚至对它的记忆已经模糊。
它针步紊乱,毫无章法。
我不信江晚晚这也能跟得上。
然而她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几乎不带犹豫地跟着我落针了。
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
我施的针越多,心里就越没底。
她绣的每一针都像是未卜先知。
最后一秒,她比我率先完成绣作。
上一世,我可以把问题归咎于人外有人,可这一世,她连我从未示人的绣法都一清二楚。
难不成她还能想我所想
这一局,我输的彻底。
父亲掷地有声,
[这次比赛到此结束,江晚晚三比二成为新一届冠军绣娘。]
他说完头也不抬地瞥了我一眼,转头慈爱地看向江晚晚[晚晚,回去好好准备下次绣阁继承大赛,好孩子,你是爸心里是最佳的阁主人选。」
我在旁边想开口和我父亲解释其中蹊跷,他却和江晚晚交代完毫无留恋地就要走。
[爸!]他顿住脚步。
[这个绣法是我刚开始学刺绣时,母亲自创给我启萌的,她不在任一书上,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江晚晚泰然自若,
[姐姐,你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血口喷人呢]
楚凌周鄙夷地看着我,
[输不起呗,有些人被老天追着喂饭,有些人只有嫉妒的份。]
我爸给的态度模凌两可。
他好像并没想过深究种种巧合。
只是拍拍我的肩,留下一句话走了。
[下星期还有绣阁继承大赛,你也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