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于妍站在红毯尽头,雪白的婚纱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头纱下,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顾野站在神坛前,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盒,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紧张
于妍小声打趣。
顾野摇头,眼底却漾着水光：
只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于妍挽着伴娘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顾野。
红毯两旁坐满了宾客,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
空气中弥漫着百合的香气,这是于妍最喜欢的花。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婚礼,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幸福的模样。
伴娘将她的手交到顾野掌心时,声音有些哽咽：
好好待她。
顾野郑重地点头,握紧了于妍的手：
我会用生命爱她。
神父微笑着看向两人：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见证顾野先生和于妍小姐的神圣结合......
于妍仰头望着顾野,他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顾野从口袋里取出戒指,小心翼翼地托起于妍的手。
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声音却坚定而温柔：
于妍,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戒指缓缓推入她的无名指,冰凉的金属渐渐染上体温。
于妍的眼眶微微发热,正要取出另一枚戒指为顾野戴上。
砰！
教堂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阳光倾泻而入。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西装凌乱,呼吸急促。
我反对。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堂中回荡。
于妍浑身一僵,手中的戒指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红毯中央。
沈夜一步步走进来,目光死死锁住于妍。
他的脸色苍白,眼底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未曾休息。
宾客们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顾野第一时间将于妍护在身后,眼神冷厉：
沈夜,这里不欢迎你。
沈夜恍若未闻,径直走向于妍：
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于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指尖攥紧了婚纱的裙摆。
沈夜,你疯了吗
顾野一把揪住沈夜的衣领：
看清楚,这是我和于妍的婚礼！
沈夜终于将目光转向顾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又如何
够了！
于妍突然抬头,眼中的泪光在阳光下闪烁：
沈夜,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夜上前一步,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躲开。
他的指尖僵在半空,声音沙哑：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失去
于妍笑了,眼泪却滚落下来：
沈夜,你早就失去我了。
沈夜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抓住于妍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不,你爱的人是我！你只是被他骗了！
放开她！
顾野一拳挥向沈夜,却被沈夜侧身躲过。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旁边的花架,百合花瓣散落一地。
住手！
于妍想去拉架,却被伴娘拦住。
沈夜一个肘击打在顾野腹部,趁他弯腰时揪住他的衣领：
你明知道她爱的是我,为什么要趁虚而入
顾野嘴角渗血,却笑得挑衅：
沈夜,你配提‘爱’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沈夜。
他的拳头狠狠砸向顾野的脸,却在半空中被于妍拦住。
沈夜！
于妍挡在顾野面前,声音颤抖：
你闹够了吗
沈夜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孩,此刻她的眼神里只有厌恶和决绝。
妍妍......
他的声音哽咽：
我只是想带你回家。
家
于妍摇头,眼泪砸在红毯上：
沈夜,我的家早就被你毁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戒指,重新为顾野戴上。
顾野的手在发抖,却紧紧握住了她。
神父清了清嗓子,试图缓和气氛：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仪式了吗
继续
沈夜突然笑了,那笑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于妍,你真的要嫁给他
于妍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吻住了顾野。
她的吻很轻,却足以让沈夜的世界崩塌。
沈夜踉跄着后退一步,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
他转身离开时,听到于妍轻声说：
顾野,我们回家。
家。
他终于明白,从他把于妍推开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