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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混着血污的视线,才看清冲过来的男人。
他穿着笔挺西装,薄唇紧抿时带着迫人的英气。
明明是极为出挑的相貌,此刻却充满了暴戾的。
男人径直从我脸上跨过。
下一秒,那双眼暴怒的眸子瞬间急切:
栀栀,有没有伤到哪里
沈栀栀立刻红了眼眶,怯怯地躲在男人身后,哽咽道:
阿越,我就想看看。是她扑过来抢还说要杀我,肯定是吃醋我们感情好故意害我!
她边说边往男人怀里缩,
我好怕,刚才差点就......
男人望过来,目光落在我满身血污的脸上。
眼底的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咬着牙撑起半边身子解释:
你就是祁越我是黎未晞,你的未婚妻。
她一口咬定你是她男朋友,带着人闯进古墓又抢又砸,还放狗咬我......
啧。
祁越不耐烦地打断我,
我问你了吗
他根本不听我半句辩解,厉声质问,
一个刨坟的下贱东西,也配对栀栀动手现在,跪下舔干净栀栀鞋上的泥,这事就算了。
我被他的话惊得浑身一僵,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的未婚夫,竟然让我给一个毁了国家文物、还把我伤成这样的女人下跪舔鞋
祁越他是疯了吗
我想起妈妈的嘱托,强压下怒火:
祁越,我们虽无感情,但婚约已定,你对我总该有基本的体面吧
体面
祁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里满是刺骨的轻蔑,
你一个整天刨坟丧德的东西,能站在我面前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也配提体面
若不是奶奶以死相逼,你连和我呼吸同片空气的资格都没有。
他上下打量着我,厌恶得几乎要把头扭过去:
不知道你给奶奶下了什么药,逼我娶你这种攀高枝的货色,给栀栀舔鞋道歉都是抬举你。
这门亲事明明是祁家上赶......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围人的哄笑打断。
村姑就是村姑,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说祁家求着娶你
真是又丑又贱又作怪,敢碰瓷到祁总头上。
沈栀栀笑得发颤,直往祁越怀里钻:
阿越你听听,她是不是被打傻了居然说这种胡话......
祁越拍了拍她的背,看向我时眼神更冷:
还想嫁进祁家现在就滚去给栀栀的狗磕一千个响头,之前只让你
舔鞋都不知足。
进了祁家后你就是栀栀的奴婢,她让你滚,你就不能爬。她让你死,你就得立刻咽气。
他们俩一唱一和,仿佛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我心中冷笑,一个小小的祁家,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
若不是祁老夫人捧着世代收藏的古董珍品求到我妈面前,赌上全家信誉才换来这门亲事。
他以为能有机会攀附我家
这次帝王陵项目收尾,我带来的财富和人脉,足以让祁家在A市的根基彻底改写。
可现在看来,祁老夫人的脸面,早就被她这眼瞎心盲的孙子踩进泥里了。
我的沉默在祁越看来是默认,他不耐烦地抬脚,狠狠踢在我的伤口上:
哑巴了没听见我说的话再磨蹭......
这门亲事,结束了。
我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直接截断他未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