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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打得累了,她扔掉皮带:她不是喜欢自残吗把她给我送到精神病院。好好治疗。
我没有病,你无权给我做决定!
我极力地反抗,一针镇定剂注入我的身体,我陷入无边黑暗。
陆谨言出现时,我已经在精神病院过了一整天。
我妈妈这么做,也是为我着急。
我已经和她争吵过,以后,她不会再来打扰你。
出乎意料,陆谨言竟然是在温和地讲道理。
我懒得争辩,一味答应。
他搀扶着我走出医院,也许是药效的副作用,我一阵昏厥,不小心靠在他怀里。
陆谨言轻拍我的肩膀:菲羽,你还好吗
我正要推开他,远处响起苏南锦的声音:谨言,今天我的画展,你为什么没有来你是为了陪她吗
苏南锦的声音拖着哭腔,陆谨言当即松开我,追了上去。
我一个人站在寒风中,看着两人追逐的背影,感觉无尽的荒凉。
......
在家休养第三天,闺蜜林妍发来消息:拍卖会,去吗
拍卖会的链接直接丢过来,一条璀璨项链引起我的注意,项链上的祖母绿主石惊人地熟悉。
是我之前弄丢的那条项链!
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我当然要去。
祖母绿项链,稀世珍品。
三百万起拍,拍卖师的声音煽动全场。
竞价瞬间起飞。
号牌此起彼落,数字在巨大的电子屏上飞快滚动攀升。
我狠了狠心:六百万。
即将落槌的刹那,一个清脆女声突兀地响起:
六百万加一万。
循声望去,竟然是苏南锦,她的身边坐着的,正是陆谨言。
她的话音一落,满场哄笑。
六百万加一万笑死人。
哪里来的土包子连竞标阶梯都不懂吗
陆总身边......现在流行这种口味了
她下意识地、求救般地向身侧偏过头。
鄙夷的声浪越来越大,陆谨言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缓缓做了个手势。
天呐,陆总要为她点天灯!
这也太浪漫了吧
什么浪漫啊举牌六百万的人,明明是陆总夫人啊。
陆夫人也太惨了吧。
巨大的失落笼罩着我,六百万已经是我的极限。
苏南锦欣喜地坐下,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得意。
拍卖结束,那条项链戴在她的脖颈间,熠熠生辉。
我忍不住走上前,拦住陆谨言。
这条项链纽扣的位置有瑕疵,是我母亲的遗物......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分期买下。
苏南锦当即委屈落泪:沈姐姐既然说是她的,那我就还给她好了。
陆谨言却拦住她,言语酷寒:沈菲羽,你什么时候变得胡搅蛮缠了这世上巧合的事太多,你怎么就确认这是你想的那一条
说着,他已经在手机上给我转账:六百万。还你了。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就是不要和南锦抢东西!
说着,他揽着苏南锦,擦身而过。
抢东西
陆谨言,你错了,我从来不在乎和她抢东西。
就算是你,我也不在乎了......
终于到了公司周年庆那一天。
陆谨言破天荒要带我去礼服店买新礼服。
但我心不在焉,今天,正是离婚协议生效的日期。
我定了今晚的机票。
不想过多纠缠和争吵,我决定再做半个小时的陆夫人。
陆谨言莫名耐心,不厌其烦帮我挑礼服。
最终换上一条长裙时,他的眼中难掩惊艳。
随即又打开一件丝绒礼盒,拿出一条熟悉的祖母绿项链。
在我惊疑不定时,为我系在脖颈:菲羽,我为你打造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用料和做工都是一样的。
怎么样喜欢吗
今天庆功宴,你会成为全场的焦点。他的神情可谓真诚。
原来,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包括这条项链,只是为了装点公司的脸面。
我佯装欣喜:谢谢。很喜欢。
不,我只想快速摘下。
拍卖会那一条,我也不想要了。
也许,妈妈在冥冥之中教会我一个道理,真正的珍宝,从不会让人哭着争夺。
到达会场,我扶着陆谨言手臂下了车。
谨言,我去补个妆。
我松开手时,他正低头查看苏南锦发来的消息,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穿过连廊,员工通道的应急灯在地上投出一道分界线。
我最后回望时,他忙着和客户交谈。
再见了,陆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