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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挺了过来,回到了屋里后,
老伴儿来换卫国去吃饭。
但我知道老伴儿不可靠,卫国毕竟是她一把手拉扯大的,
以前的种种也证明,她对卫国的爱是盲目的。
我冲着她眨了眨眼,几十年的默契,她一下子就知道我想下棋了,
老伴儿嘴上埋怨,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去帮我叫邹彦。
卫国这个小子警惕的很,听老伴儿要去叫邹彦,
立马推掉了手边的工作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没十几分钟,老伴儿就带着邹彦来了。
李德福,你都躺在那儿了,还想跟我赢我棋,
你这人真不厚道!邹彦手摇着扇子带着晓晓进了门。
卫国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
嘴里不停地念叨:邹叔叔您看,我爸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都是托您的福。
邹彦最是不喜欢听这些恭维的话,但想着是我儿子,
也没驳了他面子:都是你和你妈照顾的好,你们也辛苦了。
晓晓站在床边,看着我苍白的脸,
眼圈红了:李叔叔,您受苦了。
她的目光清澈,带着真诚的歉意,与卫国的虚伪形成鲜明对比。
卫国主动去在摆棋盘,晓晓去陪老伴儿了,
邹彦则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边,
握住我没输液的左手,声音沉重:老李,你别以为躺在床上我就会让着你,
我跟你说...。
就在这时,我用尽全身力气,将蜷曲的手指在邹彦手心里快速敲击了三下,
长,短,长。
这是当年我们在训练营里约定的暗号,有内鬼,速戒备。
邹彦的手指猛地一颤,他抬眼看向我,
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化为震惊。
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看了看眼前的卫国,
我肯定的眨了眨眼睛,
邹彦领会了我的意思,起身道:卫国,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卫国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堆起笑:好嘞邹叔叔,您说。
晓晓呢,要去科研所拿资料,你跟着一起去,正好了解了解无人机这块...
邹彦话都没说完,卫国就难掩兴奋的鞠躬:
好的,邹叔叔,我们现在就去。
邹彦看着两个人离开了军区大院后,
他又找到老伴儿说:王嫂子,你去买点菜,咱们晚上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老伴儿听了这话,当即就喜笑颜开的挎着小篮子离开了。
支走了所有人后,邹彦赶紧联系了部队里的军医,
让他们上门为我重新诊治。
看着邹彦的行动,我闭上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刚才那几下敲击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但我知道,邹彦懂了。
没过多久,张军医就跟着邹彦老伴儿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便服、眼神锐利的男人。
张军医给我做了简单检查,低声道:李首长,我们需要给您做个详细检查,
可能会有点疼,您忍着点。
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张军医狐疑的跟邹彦讲道:
李首长的中风其实并没有多重,中医调理半个月应该就能走路说话了,
但是我刚才搭脉,发现他体内还是有风邪。
能治吗邹彦问出了最相问的话。
张军医肯定的点了点头。
随即拿出一根银针,在我喉咙两侧的穴位上快速扎了几下。
起初只是麻木,接着一股热气顺着脖颈往上涌,
像有什么东西被冲开了。我试着动了动舌头,
虽然依旧僵硬,却能发出模糊的音节了。
水...
我沙哑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
张军医又给我扎了几针,对我说:李首长,您现在只能说简单的词,
别太用力。
之后张军医又给我开了几副药,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邹彦关上了门,面色铁青的坐到了我的身边,
老李,到底出了什么事卫国怎么了
日...
日本人...
我咬着牙,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
爹...
是...
鬼子...
邹彦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已经猜到了大概。
他...
要...
偷...
无人机...
我继续说道,
胸口剧烈起伏,和...
日本...
勾结...
邹彦知道此事重大不能耽搁,立刻把刚才跟着张军医来
的那两个便服男人叫了进来:马上去通知刘司令,启动二级预案,
密切监控李卫国和他公司的所有动向,尤其是和境外的联系,
通知相关部门开始严密的调查。
那两人得了令后,敬了个礼,悄无声息地离开。
邹彦握住我的手:老李,你放心,这次绝不能让这小子得逞。
当年我们能把鬼子赶出去,现在也能揭穿他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