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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诊所简单包扎了伤口,就踩点登上了飞机。
十几个小时的高空飞行,让我不可避免的发起高热。
我烧得迷迷糊糊,再睁眼,已经是在医院。
温总,您终于醒了,医生已经看过你的伤口,大大小小的刀伤共计十二处,还有您的腿,恐怕得修养两个月了。
助理跟了我多年,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汇报完国内外公司情况,就提着电脑匆匆离开。
我拿起手机,忽略许宴桉三十多条未接和99+的信息,简单回复了几条合作人的消息,手机就被人轻柔抽走。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工作。
我迟缓的看向来人,好半晌才认出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加唯一玩伴——薛遇。
看着他胸前工作牌的精神科三个字,我有些吃惊,你怎么做了医生
我记得小时候他最喜欢的是画画,没事就缠着我让我做他的模特。
薛遇挑眉笑道:我不是说了吗,要让念念的病快点好起来,不做医生怎么行。
他熟稔的语气让我觉得我们仿佛没有分离十多年。
我笑了笑,那就全靠你了,薛医生。
幸亏有薛遇的照顾,才让我下不了床静心养病的这段日子稍微不那么无聊。
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会想起许宴桉。
他发来的信息我一条也不敢点进去,生怕看见的会是满屏的质问和猜忌。
在今天第二十五次响起铃声后,薛遇忍不住问道:男朋友
我扯了扯嘴角,不是。
在第二十六次铃声响起前,我终于狠下心把许宴桉拖进黑名单。
上次你做的全面检查,听医师说有了新的发现,等你吃完饭,我就推你过去看看。
满满一桌饭菜,都是在忌口最大限度内,满足了我所有的喜好。
谢谢,照顾我很麻烦吧
薛遇装模作样的沉思片刻,笑说:确实很麻烦,又挑食又难伺候,不过,我就愿意照顾你。
看着他眼底明晃晃的炽热,我微微一愣,不动声色拉远了距离。
一顿饭吃得沉默又尴尬,去医师诊断室的路上,薛遇淡淡道:念念,其实你不用有太大负担,就当像小时候一样使唤我就行。
我默默点头,没有讲话。
刚进诊断室,医师就紧张的上下打量起我来。
你是不是在国内招惹了什么人
抱歉,以我的性格和身份,招惹了太多人,不知道您说的会是哪一个。
见我还有心情开玩笑,医师严肃的把报告和早上交给他剩余没吃完的药递给我。
你的药被人动过手脚,身体内也有强辐射刺激过的痕迹,这些东西都对你的精神状态有极大影响,从你的描述分析,你应该是刚接触这些东西不久。
温念,你或许应该想想身边亲近的仇家。
身边最亲近的......
我下意识想到许宴桉,他有前世记忆,对我恨之入骨,也有能力换掉我的药,再不知不觉安排能对我身体造成影响的东西。
可我始终认为,他不屑于在背地做小动作。
我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大眼,出事前我收到了一个小熊玩偶,不知道会不会......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一把推开。
温念,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夏栀想害你
许久不见的许宴桉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眼下青黑,风尘仆仆,短短几周就像彻底换了个人似的。
明明是你嫉妒成性......夏栀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薛遇皱眉打断许宴桉的喃喃自语,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许宴桉仿佛没听见,抓着我的肩膀不停怒吼,你说,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来医院找你的消息,故意安排两个人骗我!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