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昭行的手颤抖的几乎捡不起来这张轻飘飘的纸。
他试了好几次,却都滑落了。
“清梨......”
闵昭行近乎崩溃的想要仔细的看看上面的名字,却不小心打翻了盒子。
那张B超单子也飘落在了地上。
上面那个小身影蜷缩着,小手小脚,正安静的睡着。
闵昭行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张的捡起单子。
最上面清楚的写着,母亲:沈清梨。
那么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
这个认知轰的的在闵昭行的脑海炸开。
他一遍遍的临摹上面的小身影,回忆起在医院里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句自己当初没有听清的话,现在突兀的闯进脑海。
“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你还不知道?”
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呢?
在想,好烦,怎么沈清梨总是把自己搞进医院。
可他表面上依旧装作深情的模样,假装悉心照料。
实际上连我流产他都没有注意到。
闵昭行忽然想起来,那天自己正在陪着沈月瑶逛街。
沈月瑶非要拉着自己逛婴幼儿区,给自己的布娃娃选衣服。
“昭行哥哥,你觉得它穿哪一件更可爱呀?”
他随意指了一个,哄的沈月瑶笑弯了眼眸。
那时候,我正在病床上独自接受自己流产的事实。
“都怪我。”
闵昭行从回忆中抽离,他双目防空,喃喃道:“或许这就是对我的报应......”
因为他陪着别人选婴儿衣服,所以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闵昭行在出道时体检,查出来弱精。
医生说这辈子想要自己的孩子只能看缘分。
为了不让狗仔发现,他把中药藏在保温杯里,日日喝下苦涩的汤水。
各种偏方玄学,他试了无数次,就连生吃虫子都可以接受。
门忽然开了,闵昭行猛的抬头望去:“清梨......”
待看清来人后,他的语气骤然低落:“怎么是你?”
来的人是沈月瑶。
沈月瑶娇憨的笑了笑:“昭行哥哥把房卡忘在桌子上了,我想着给你送来。”
“哦,那你送完就走吧。”
闵昭行冷淡的说了一句,便低头继续摩挲手中的B超。
沈月瑶暗自咬唇,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闵昭行却变得更冷淡了。
她的视线落在散落一地的纸张上,惊呼一声:“姐姐离职了?”
沈月瑶故作天真的思索起来:“怎么还有流产报告,不会是姐姐怀了哪个野男人的种,所以不敢见昭行哥哥,自己离职了吧?”
闵昭行罕见的没有应和她,只是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双目通红,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