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清急忙起身:“我去看看父亲。”
她逃也似地离开医帐,却没发现身后沈翌川失落的眼神。
谢将军听闻大捷,精神好了许多,正靠在床头与赵副将说话。
见女儿进来,他招手道:“清儿,过来。”
谢绾清跪在榻前:“爹,我们赢了。”
“好!好!”谢将军欣慰地拍拍女儿的手,“不愧是我的女儿!”
他忽然压低声音:“那个沈公子,你觉着如何?”
谢绾清耳根一热:“爹问这个做什么?”
谢将军意味深长地笑了:“为父看得出来,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爹!”谢绾清羞恼地站起身,“您别乱说,沈公子只是报恩而已。”
谢将军但笑不语。
夜深人静时,谢绾清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满天繁星出神。
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是沈翌川给她的玉佩。
她摩挲着玉佩上精致的纹路,眼前浮现出他温柔的笑颜。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绾清慌忙将玉佩藏入袖中。
“没、没什么。”
沈翌川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今天的星星很亮。”
夜风拂过,带来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谢绾清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
目光相接,两人同时移开视线,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此时,苏砚白站在王府书房内,手中捏着刚收到的密报,指节发白。
“王爷,查到了!”侍卫统领单膝跪地,“王妃去了谢将军驻守的边关大营!”
苏砚白猛地站起身,案上茶盏被衣袖带翻,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手也浑然不觉。
“她一个人去的?”
“据驿站回报,王妃孤身一人骑马北上,中途曾在青山镇停留,与一名姓沈的公子同行。”
“沈公子?”苏砚白眼神一凛,“什么来历?”
“此人名为沈翌川,是礼部侍郎的远亲,精通医术,此行似是专程前往边关。”
苏砚白胸口一阵发闷,像是被人当胸捶了一拳。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拇指,却只摸到空荡荡的皮肤。
那枚谢绾清前世送他的玉扳指,今生还未曾收到。
“备马。”
他突然转身,从墙上取下佩剑,“本王要亲自去边关。”
“王爷!”侍卫统领大惊,“三日后便是皇宫家宴,皇上特意命人来通知的,您若缺席——”
“滚开!”苏砚白一脚踹翻案几,眼中血丝密布,“谁再敢拦,军法处置!”
一个时辰后,王府门前。
苏砚白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正要翻身上马,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声响。
“王爷……”江宁被两名侍卫押着,手腕脚踝都锁着沉重的镣铐,昔日娇美的面容如今憔悴不堪,“求您饶了妾身……”
苏砚白冷冷扫她一眼:“带上她,一同上路。”
“王爷?”侍卫统领不解。
“本王要她亲口向绾清认罪。”
苏砚白翻身上马,声音比边关的风雪还要冷,“若绾清不肯原谅……”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王便亲手了结这毒妇。”
江宁闻言,浑身一颤,险些瘫软在地。
马蹄声碎,尘土飞扬。
苏砚白一骑当先,身后跟着十余名精锐侍卫,以及被铁链锁在马车里的江宁。
每经过一个驿站,苏砚白都会命人停下,详细询问谢绾清路过时的情形。
“那位姑娘啊,”青山镇驿站的老驿丞回忆道,“后背全是鞭伤,膝盖上还扎着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