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后退半步,心有余悸地看祁承煜。
这狗皇帝,不会想拉她一起跳水吧!
【啊!想下水......】
姜黎恍然,再次离祁承煜远一些。
河岸边许多路人,侍卫没办法及时出现。
她要是被祁承煜拖累下水,只怕是会成为这里的淹死鬼。
为了自己小命,姜黎默默远离。
祁承煜回头,“你干嘛?”
姜黎身子一僵,努力挤出笑。
她拽住祁承煜一同后退,“河边太危险了。”
祁承煜目光灼灼,问:“是不是害怕我拽你一起跳下去?”
心思被看穿,姜黎不承认。
祁承煜扁扁嘴。
【姐姐不喜欢,我才不会做呢。】
他指向前方,“有船,姐姐陪我坐船。”
姜黎放下心,给船家交了钱。
船缓缓拨开河灯,油到河水中央。
周遭的一切杂音都消失不见,变得静谧安详。
“姐姐,以后胆子大一些。”
【胆小如鼠,水都不敢跳。】
姜黎火气蹭蹭地窜上来。
谁胆子小!
她敢和皇帝同吃一碗饭。
皇宫上下,恐怕只有她一个!
狗皇帝什么都不懂,就乱说!
姜黎磨了磨后槽牙,所有怨气都憋回肚子里。
她大人大量,饶过狗皇帝冒犯。
忽地,肩膀一沉。
姜黎愣一下,侧头看向祁承煜。
他闭上眼,靠在肩头上,连连打哈欠。
姜黎动一下肩膀,“醒醒!”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鼾声响起,祁承煜唇角勾起浅笑。
姜黎黑下脸,在心里大吐苦水。
狗皇帝怎么这么讨厌!
肩膀酸痛酸痛,姜黎指挥船家靠岸。
等到岸边,她头疼怎么把狗皇帝抚上去。
河岸上,有个精神矍铄的男人伸出手。
姜黎愣一下,被他一身正气晃得心里一跳。
此人莫不是宫中侍卫?
或是为印证想法,男人晃一下腰牌,证明身份。
姜黎放心交人。
另一个男人出现,两人一左一右扛着皇帝。
姜黎累到身子骨散架,刚想让他们捎带一程。
不成想俩人带着皇帝扬长而去,一个眼神都没多分给他。
姜黎一人风中凌乱。
“我还没走啊喂!”
眨眼功夫,他们已经消失不见。
姜黎很生气。
她就是伺候皇帝的纯牛马!
此地距离皇宫颇有一段距离,这是让她自己回去?!
她又在心里伺候一遍祁承煜祖宗十八代,黑脸赶路。
天将将亮时,姜黎才拖着身体回到房间。
姜黎身心俱疲,就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床上有什么蛄蛹一下,吓得她六神无主。
她这才注意到被子底下蒙着庞然大·物。
不妙预感再次升起,姜黎掀开被子。
看到睡颜安详的祁承煜,姜黎天都塌了。
老天爷,祁承煜和她是冤家吗?!
在外面折磨她就算了,怎么回来还折磨她!
姜黎气势汹汹打开门,鹰隼的视线扫一圈。
“快来人,把他带走!”
不一会儿,就有个侍卫出现。
侍卫朝姜黎拱拱手,进屋把祁承煜抗出来。
“姜姑娘,好好休息。”
留下这一句,侍卫扬长而去。
姜黎憋一肚子火,没有睡意。
奈何他身体太累,她闭上眼,再次躺下。
回忆着和祁承煜在一起的画面,她不知不觉睡过去。
或许李德全知道她没休息好,姜黎睡得昏天黑地,也没派人来。
休息一整天,第二天姜黎才打着哈欠,往乾清宫去。
李德全候在御书房门外,看到姜黎,微微笑起。
“这两日,辛苦姜姑娘了。”
姜黎赔笑:“伺候皇帝是奴婢本分,奴婢不辛苦。”
吹嘘两句,她才推开门。
皇帝心声劈头盖脸而来。
【天杀的!金豆子呢?!】
姜黎腿一软,差点没站住滑跪。
她小心觑向皇帝。
祁承煜脸上冒黑气,周身气质冷然。
若是听不到心声,恐怕就被祁承煜这气势吓到,以为他要杀人。
然而对姜黎来说,还不如听不到。
她战战兢兢站在角落。
祁承煜绷着一张脸,心声不断叫嚣!
【找了整整一天,竟然都没找到!】
【肯定是哪个狗奴才偷了!】
【要是落到朕手里,朕要让他生不如死!】
姜黎汗如雨下。
她想解释。
金豆子是傻皇帝赏给她的。
给她就是她的了,要回去没道理。
【可恶,朕攒了那么久!】
【啊啊啊,这群老狐狸也不让朕安生!】
【李尚书你家第十八房小妾生儿子就别告诉朕了!朕不想知道!】
【还有蒋将军,写字如狗爬,错别字满篇飞!有功夫吹嘘,不如多去看书!】
听祁承煜骂臣子,姜黎心稍稍安定一些。
骂了他们,可不能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