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非但没松手,反而越抓越紧,近乎捏碎手腕骨。
姜黎吃痛,发出闷哼。
狗皇帝又发什么疯!
她心里骂骂咧咧时,祁承煜眼角落下一滴泪。
“母妃,不要......”
“不......不要......”
“不要抛下我!”
祁承煜声音越来越急促。
姜黎恍然。
皇帝和太后果然不是亲母子。
被抓疼了,姜黎忙说:“我不走。”
男人手上力道放松,她试图抽出手腕。
手腕刚动一下,再次被抓紧。
姜黎叹气:“行行,我不走还不行吗?!”
看来祁承煜潜意识把她当成生母了。
当年发生了什么,让祁承煜这么痛苦。
她趴在床边,端详男人睡颜。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皇帝过去和她有什么关系?
姜黎哈欠连天,眼皮打架。
门儿还关着,眯一会儿不打紧吧。
刚闭上眼,皇帝怒斥声传来:“丑女人!”
姜黎一激灵,循声抬头。
皇帝脸黑如墨,咬牙切齿:“你可知错?”
她滑跪,脱口而出:“奴婢不该在心里骂陛下!”
“呜呜,奴婢知道错了!”
“陛下不是暴君,是有史以来最英明神武的明君!”
姜黎‘咚咚’磕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男人忽地倾身,大手钳住下巴。
她被迫抬头,哭声戛然而止。
与祁承煜四目相对。
他眼神阴恻恻,附在耳畔,宛如恶魔低语。
“胆敢偷窥朕心声!”
“你这张嘴,还是废了吧!”
姜黎惊恐大叫:“不要啊!”
她吓出一身冷汗,猛地睁眼。
枣红色帷帐映入眼帘,以及男人眼眸。
两人目光半空交汇,姜黎心脏漏跳一拍。
男人侧躺,单手撑下巴,眼神探究。
“不要什么?”
【丑女人做了什么噩梦?这么吓人?】
姜黎汗如雨下。
“奴婢,奴婢梦见被恶鬼追赶。”
【的确吓人。】
祁承煜心里回,脸上依旧冷峻。
只是视线锁在她脸上,仿若能洞穿所有心思。
没有心声,姜黎心里七上八下。
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帝心声飘来。
【朕醒来时为何抓着她手腕?】
【还被李公公那老狐狸看到了,朕这脸往哪里搁?】
【丑女人应该不会往外说吧。】
姜黎吞咽口水,立即表态。
“都怪奴婢扰了陛下休息,奴婢愿意自请去浣衣局!”
祁承煜挑眉,“浣衣局?”
他咀嚼几个字,眸光耐人寻味。
【朕莫不是昏迷时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瞧小姑娘吓得。】
姜黎汗颜。
他板着一张脸,一声不吭,这还不吓人?
封建王朝,皇帝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决定断人生死。
“这次你帮了朕,想要什么赏赐?”
【虽然长得丑,但实在贴心!】
【大大有赏!】
姜黎心中恐惧一扫而散,还想翻个白眼。
夸就夸吧,还骂一句丑什么意思?
“奴婢想......”
借此机会讨个黄金百两,出宫后不愁好日子!
她话还没说出口,祁承煜就道:“留在御书房伺候,如何?”
短短几字,犹如晴天霹雳。
够皇子怎么恩将仇报?!
姜黎久久无言。
祁承煜眸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能留在朕身边伺候,高兴疯了吧。】
【这么好的按摩手艺在别宫当差太屈才,还是朕慧眼识珠啊!】
他扶额,摇摇头,似是苦恼。
姜黎很想挑明真相,但不能。
要是狗皇帝知道她能读心,恐怕会和梦中一样......
梦境内容历历在目,姜黎一激灵。
得不到回应,祁承煜问:“怎么,不愿意?”
“不!”
姜黎磕头,十分狗腿地说:“能在陛下·身边伺候,是奴婢荣幸!”
【不愧是朕相中的人才,不错!】
祁承煜心情好。
“李公公!”
李德全推门走进来,满面春风。
姜黎瞪向李公公。
他一直站在门口不开门,诚心害她!
今日之仇,早晚要报!
“给她安排住处,其他你看着办。”
李德全应下,领着姜黎离开乾清宫。
“姜黎,不要辜负咱家期待。”
“好好伺候陛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他能看出姜黎的特别。
没有宫女能在皇帝身边活过两日,姜黎是第一个。
他也好奇姜黎能走多远。
姜黎心里破口大骂。
什么好日子,死期将近还差不多!
“还要多谢李公公照顾。”
李德全笑得见牙不见眼,“姜姑娘不必谦虚。”
说话间,李德全领她到乾清宫偏殿。
“以后你住这里,缺了什么尽管找咱家。”
姜黎看一眼厢房,眸子亮起。
厢房宽敞明亮,采光极好,屋内陈设一应俱全,模样崭新,显然是用心准备的。
不就是伺候狗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