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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静谧庄严,檀香弥漫。
秦念臻站在香案前,双手合十,闭眼祈福。
谢晏辞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神情莫辨。
等到她插香归位,才开口问道:你还信这个
谢晏辞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秦念臻睁开眼,静静地看着香火盛燃的炉台,脑海中却浮现起那天病房外他对谢瑶说的那句未尽之言:
秦念臻这种人,弑父杀母,我不怕她,但我不愿赌一个伤害你的可能。
弑父,杀母。
她在心底一字一句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唇角忽然扬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我以为你会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我在你心里,好像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谢晏辞没有回答。
她语气平静,继续道:我是不是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情
他抬腕看了眼表:一会儿还要和谢瑶吃饭,你没忘吧
秦念臻垂下眼睫,淡淡地说:放心,我没忘。
原本她是想解释的。可他不想听,那就算了。
谢晏辞站在山门口等了她半个小时,才见她从后殿走出来。
他迎上去:你刚去哪了
秦念臻脚步轻快,一下跳下台阶站到他面前。
他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
秦念臻勾唇笑了笑:去做了一件好事。
谢晏辞没有追问,只抬手示意:走吧,谢瑶该等急了。
山路蜿蜒,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
直到快到山门时,秦念臻忽然停下脚步:我有事,今天不能去了。
谢晏辞一愣,还未开口,手机响起,是谢瑶。
他接起电话:嗯,我这就过去。
再抬头时,秦念臻已经背身而去,身影很快没
入林间。
他没有追。
秦念臻其实哪儿也没去,她只是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但刚下车,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就被人从背后猛地捂住口鼻,视线瞬间模糊,意识也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医院病房。
手臂上剧烈的疼痛令她猛地抽气,她低头一看,一根粗粗的针管扎在静脉里,鲜红的血液正顺着管道一点点流出。
她猛地挣扎,护士不耐烦地按住她:别乱动,献个血至于这样吗
秦念臻唇色发白:我有凝血障碍,会出事的...
护士皱眉:说啥呢声音这么小你不是熊猫血嘛病人命悬一线,让你献个血都不愿意,你也太自私了。
秦念臻正欲开口,门被忽然被推开。
谢晏辞走了进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是你...是你让他们绑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