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刚关上门，婆婆就猛地扑上去，死死拽住女儿的胳膊：
“你给我说清楚！那些消费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还有那个妇科医院的记录......你可别吓奶奶啊！”
女儿低着头不吭声，手指绞着衣角。
婆婆的手越攥越紧，指甲都陷进了女儿的肉里：
“说话啊！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那个妇产医院的记录是怎么回事？！”
女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妈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狡辩。
老公的手还悬在半空，气得浑身发抖：
“到现在还敢撒谎？！”
公公突然蹲下身，从女儿包里掉出来的钱包夹层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医院收据。
当他看清上面的日期和项目时，整个人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婆婆抢过收据，老花镜后的眼睛越瞪越大：
“无...无痛人流...”
“那时候你说去同学家补习...你...你...”
女儿终于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天...那天他说只是去宾馆补习功课...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我本来不想的...他说会负责的...”
老公一脚踹翻了茶几，女儿吓得一哆嗦。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良久，婆婆颤抖着打破沉默：
“这...这年头年轻人谈恋爱也正常...但...但总该懂得保护自己...”
女儿闻言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是认真的！他说等到了法定年龄就和我结婚...”
“对对对！"公公连忙插话，搓着双手干笑几声，“现在政策放宽了，大学生也能领证。”
他偷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儿子，又补充道：“早点定下来也好...我这把老骨头，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婆婆顺势接话，语气突然轻快起来：“就是就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她越说越顺，竟把这事说成了“年轻人冲动但美好的爱情”。
仿佛刚才的难堪从未发生过。
这时，婆婆像是突然想起屋里还有我这个人似的，慢悠悠地踱到我面前：
“行了，这不都弄清楚了吗？思思还小不懂事，犯点错在所难免......”
她摆摆手，语气轻描淡写，“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这个当妈的也别太计较了。”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不计较？”
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终于爆发，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送给客户的礼物被砸了，明天还不知道怎么跟老板交代；
我在家里家外被你们指着鼻子骂；
我亲生母亲送给我的金镯子被你们抢走；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羞辱得颜面扫地——这些，就一句『别计较』能翻篇？”
老公的目光在我和女儿之间游移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
“行了，把金镯子还给你妈。”
“爸！”女儿不甘心地叫嚷。
“还给她！”
老公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不容置疑。
女儿兴冲冲地带着全家人去找她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男朋友。
她眼睛发亮地指着篮球场上一个高大俊朗的男生，欣喜地说：
“在那儿！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