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叔也被晏逐星害死了,那下一个会不会是她?
大理寺的人还没找上门来,李柔徽就把自己先给吓得发起了高热。
因而等到大理寺来人调查时,李柔徽已经病得无法见人,反而阴差阳错地逃过了一劫。
“大人恕罪,委实是不巧了。我家四小姐前日忽感时气,邪热内侵,如今高热不退,神识昏蒙,实在是无法面见诸位大人啊。”
李家的管家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大理寺评事,而后便去跟老太爷复命。
“人都送走了?”李崇简面色阴沉。
他没想到小儿子竟然自缢身亡了。
虽然他和长子一样,觉得小儿子的身亡背后定然有蹊跷,但事已至此,刑部和大理寺都认定了是自缢,他们也只能认下这个结果。
只是万万没想到,大理寺调查令嘉县主遇刺一事竟然还能牵扯到他们家。
想到小儿子对杀死晏逐星的执着,李崇简心里隐隐有了些荒诞的猜测。
“糊涂!”他越想越气。
“去,赶紧请太医,务必两日内将柔徽那丫头的病给我治好,我有话要问她。”
“是。”
瞧见老太爷动怒,管家不敢耽误此事,赶忙差人请了太医来。
李柔徽的母亲李家二夫人梁氏瞧见公公竟然派人给病中的女儿请了太医,眼泪啪嗒地就落了下来。
她紧张地拉着心腹嬷嬷的手。
“嬷嬷,你说徽儿是不是要不行了,所以父亲才给她请了太医?”
往日府中只有老太爷和大伯哥生病了才会请太医,府中的姑娘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除非是生了重病。
因而梁氏看到太医前来不免吓坏了。
“夫人且宽心,太医不是说了么。四小姐不过是邪热内侵罢了,吃两副药调养调养,退了热,明日便清醒了。”嬷嬷赶忙安慰她。
“希望如此。夫君已经不在,如今徽儿和叙白就是我的命。他们可不能出事。”梁氏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翌日清晨。
李柔徽在一阵啜泣声中渐渐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她就看到了哭得眼睛通红浮肿的母亲。
她心下顿时有些不耐烦。
哭哭哭,母亲就知道哭。
遇到事情哭有什么用呢。
“别哭了,我又不是死了......”李柔徽一张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怎么了,声音怎会沙哑至此。
“徽儿,你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梁氏听到这话,没忍住又掉了眼泪。
“你就是娘的命根子,娘......”
她哭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柔徽给打断了。
“别哭了!大夫到底怎么说,我的嗓子还能好吗?”李柔徽的声音十分急切。
一想到可能要顶着这副毁了的嗓子过活,她心底便涌起一股绝望。
“你莫担心,太医说了这只是暂时的,过些时日就好了。”梁氏柔声回答。
“太医?”李柔徽虽然刚刚清醒,但还是敏锐地抓住了母亲话语里的关键词。
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给她请太医。
还没等梁氏回答她,管家就来了。
“四小姐既然醒了,那便随老奴去见老太爷吧。老太爷等您很久了。”
听到管家这句话,李柔徽的脸色“歘”一下变得惨白。
完了,祖父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