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藏在阴影里的幕后之人,却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真是歹毒的算计。
“我不敢答应,我哭着求他。”莺歌的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晏逐星的思绪。
“可他说我不干就杀我全家!杀光我爹娘!杀光我弟妹!一个不留!当时刀就架在他们脖子上,您说我能怎么办?!我能眼睁睁看着我爹娘弟妹因为我被活活砍死吗?!我做不到!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再也压抑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
晏逐星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开口:“好。若你真的按照你说的那样死了,我会派人看着你的家人。”
莺歌若是死了,那幕后之人或许会狗急跳墙去杀她全家灭口。
她守株待兔,或许能找到线索。
“县主此言当真?”莺歌不可思议地看着晏逐星。
“嗯。”晏逐星微微颔首。
“那就好。”莺歌瘫软在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这时,被叫走的九栀回来了。
她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当即拔剑指向莺歌。
晏逐星将莺歌交给了她,嘱咐道:“看好她。”
而后去了院外,叫了一个丫鬟,让她去把烈国公夫人请来。
烈国公夫人急匆匆赶来,得知有人要在国公府暗杀晏逐星,吓得脸色煞白。
她赶紧吩咐下去:“快,快请太医来替县主瞧瞧。”
“干娘,我没受伤,你不必紧张。此事不宜惊动外人。”晏逐星沉声安慰。
“那人虽然是冲我而来,但难保不会对兄长动手,您一定要看紧了兄长身边的人。”
尉迟敦心智如稚童,很容易被利用,成为有心人的刀。
“好,我一定会的。”烈国公夫人忙不迭地点头。
“吉时快到了,我先梳头更衣。”晏逐星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起来。
她的冷静让烈国公夫人也渐渐淡定了下来。
她当即命自己的丫鬟亲自给晏逐星梳了头,而后将此事告知了烈国公,让他今日亲自看着儿子,任谁都不许接近。
又去严查厨房,生怕出什么茬子。
先前给衔蝉传话的小丫鬟也已经扣留,命心腹去审。
她忙得脚不沾地,最后亲自看着晏逐星换上了流光缎制好的吉服,这才松了一口气。
烈国公夫人瞧着这华丽的衣裳,忍不住感慨道:“皇后娘娘对你可真好,连这么宝贵的浮光锦都赏你了。”
“干娘,您仔细瞧瞧。这不是浮光锦。”晏逐星微微一笑。
“什么?”烈国公夫人震惊了。
她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确实不是浮光锦。
“这是何物?”烈国公夫人忍不住追问。
“此物名为流光缎。日后会在京中的流光阁出售。如今此物产量并不多,但我已经给您和表姑各留了两匹。过些时日就送来。”晏逐星简单地说了一下日后自己的打算。
烈国公夫人听完,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的铺子开业,干娘怎么能不去给你捧场。不必送我,我会去买。”
“您买归买,我送的是我做女儿的心意。”
一句话就让烈国公夫人笑逐颜开。
“好,都依你。届时干娘一定带人给你捧场。”
就在二人低语之际,吉时的钟声响了起来。
晏逐星搀扶住烈国公夫人的手臂正式步入认亲宴主厅。
晏逐星一露面,方才还萦绕的丝竹谈笑之声骤然减弱。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探究。
今日的晏逐星褪去了往日的素淡,身上的华服流光溢彩映衬得她容颜如玉,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穿的竟然是浮光锦???凭什么!”一个身着鹅黄裙子的少女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