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拉黑周斐白后,我的心里没有难过,只有畅快。
他居然想起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忽视了这么久,偏偏今天想起来了,真是讽刺。
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一天的意义已经不一样了。
这一天,是我离开的日子,是我绝不回头,奔向新生的日子。
心跳因为想到离开而加快,我不想再被困在这间房子里一秒。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带上必须要带走的东西。刚走到门口要开门,就听到门外按密码的声音。
来人让我本能地皱眉。
欧阳易你怎么会有我家密码
欧阳易晃晃悠悠地走进来,语气轻佻:当然是斐白告诉我的。
看着他脸上的淫笑,我心中有些不安。
爸妈很快就会来接我,不管他要做什么,我必须拖住他。
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落了什么东西吗我帮你找。
欧阳易一步步靠近:别装贤惠了,斐白已经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所以让我来教你学学乖。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领带:本来嘛,兄弟的女人我是不会碰的,别人玩过的女人更没有资格上我的床。不过既然斐白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他。
我想起了那天听到的对话,周斐白用我跟欧阳易打了个赌。
他赌输了,所以就把我赔给欧阳易了。
我听话,就会被他欺骗谋害。我不听话,就会被他当作赌资送给别人。
周斐白从来没有给我留一条活路。
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我谨慎地后退着。
就在这时,欧阳易猛地扑向我,我立刻绕到沙发后,抓起一旁的台灯,重重砸在他头上。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鲜血从额头涌出,他的脸因为痛苦变得更加丑陋狰狞。
贱人!今天你死定了!
也许被疼痛激发了肾上腺素,欧阳易臃肿的身体忽然变得敏捷。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生生地将我拖倒在沙发上。
我拼命挣扎,又怕伤到腹中的孩子。我能感觉到我的指甲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留下了许多伤口,可压在我脖子上的手也在渐渐收紧。
呃......窒息感逐渐攀升,黑暗渐渐将我吞没......
啊!
一声惨叫将我唤醒,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空气重新涌入气管,我咳得声嘶力竭。
蕴蕴,你还好吗
有人搂住了我,我本能地挣扎,却在闻到熟悉的檀香时愣在原地。
小叔叔
是孟家的掌权人孟景赫。
向来清冷克制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我搂进怀里,像是抱住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对不起蕴蕴,我来晚了。
听到许久未听过的称呼,泪水从我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我名字里的泠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被领养的身份,所以我并不喜欢。
可从前在孟家的处境,我没有资格去表达自己的喜好。
孟景赫不知如何发现了这份不喜,所以他叫我时,只会叫蕴蕴。
我还记得男人白皙的指节从我的鼻梁上滑过,他说:这个名字只有我能叫。
孟景赫的出现像梦一样不真实,我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答应了回许家,我很高兴,迫不及待就想见到你。所以就跟许伯伯说,想亲自来接你过去。
孟景赫常年在国外,和我亲生父母的关系很好,当年就是他帮我找到了他们。
他仔细地替我整理好挣扎时弄乱的头发,又温柔地帮我擦去眼泪:蕴蕴,我又来带你走了,这一次你愿意吗
当初我被赶出孟家,身在国外的孟景赫迟了一步才得知消息。
他急忙赶回来,要带我离开:蕴蕴,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动摇你的地位。
可那时我已经答应了周斐白的求婚,拒绝了他。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带我走。
孟景赫英俊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摸了摸我的头,拥我入怀。
好。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声音提醒道:先生,该出发去机场了。
我这才注意到孟景赫还带了两个保镖来,脸上顿时开始发烧。
我的窘态很好地取悦了孟景赫,他唇角挂着笑,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胆寒。
是该走了,不过走之前得先把垃圾处理一下。
我这才注意到,欧阳易还被他踩在脚下。
孟景赫问:他哪只手碰的你
欧阳易的嘴已经被跟进来的保镖堵住,他的脸上混着泪水和血水,拼命地向我摇尾乞怜。
我轻轻说:双手。
唔——唔!
话音落下,立刻传来两声脆响。
欧阳易的双手都被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