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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沈栖寒淹没。
她挣扎着,却越陷越深。
意识弥留之际,她再一次想到了上一世的父母,他们那时,或许也这么绝望吧
忽然,一双大手托起了她的腰身,一股温热的气息灌入她的口鼻,沈栖寒艰难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裴述白。
岸上,谢知临望着一望无际的平静海面,眉头始终皱着,一旁的人走过来安慰道:谢总放心,阮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谢知临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继续盯着海面。
直到身旁的人又说了一句:太太她会游泳吧
谢知临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忘了,沈栖寒不会水。
他下意识地想要脱衣下海,刚一抬脚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他低声道:她既然会设计害晚晚,就一定给自己留了后手。
说这话时,谢知临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痛心。
他从来不知道,嫉妒心可以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
从前的沈栖寒,分明是很善良的人。
一夜过去,海面依旧平静无波。
谢知临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他钻进车里,摸出一根烟为自己点燃,他想起从前谢氏刚起步时,因为谈生意,他们几乎每日都是凌晨才到家。
若生意谈成功了,他们就开瓶最便宜的酒庆祝一番。
若失败了,就窝在一起抽着同一根烟。
沈栖寒总是感慨: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希望我们早日成功,我再也不想抽烟了。
可现在......
谢知临看向指尖明灭的烟火,想到了白天时沈栖寒抽烟的模样。
他总觉得,现在的沈栖寒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谢知临的朋友打来的。
知临,你把嫂子扔海里了就算你变心了,但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过了,嫂子毕竟是陪着你白手起家,
都说糟糠妻——
别啰嗦了。
谢知临打断了朋友的话,抬手在眉心处捏了捏:她惜命的很,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偷偷上岸回家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劝道:但你和嫂子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别真玩脱了。
谢知临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柔软起来:八年的婚姻,她又一心扑在事业上,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激情了,我也只是追求片刻的刺激而已,等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归家庭。
更何况......寒寒早些年喝酒伤了身体,很难怀孕了,我只是想要和孩子罢了。
说完,谢知临挂断了电话。
殊不知另一边的沈栖寒正在谢家别墅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将刚领到的离婚证装进包里,又翻出来一个大铁桶,将自己和谢知临的合照全部丢进去。
一把火下去,她和谢知临的过去,也通通散尽了。
走吧。
沈栖寒看了一眼裴述白。
二人越过晕倒在地的佣人们,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谢家。
谢知临,但愿此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