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倒计时第7天,全球恐慌。
我却因为赖床被情绪收集系统绑定。
愤怒值+999,恐惧值+999,嫉妒值+999……恭喜宿主获得SSS级异能‘情绪黑洞’！
当别人疯狂囤积物资时,我忙着在末世茶话会上气死仇敌。
富二代怒砸天价物资：这压缩饼干够买你贱命十条！
我微笑吸干他的愤怒值：多骂点,你越破防我越强。
直到伪装身份曝光,仇敌们跪在我脚边哭嚎：求您收了神通吧！情绪都被您榨干了还怎么害怕末世啊
1
末日先让我睡个回笼觉！
＞末日倒计时第7天,阳光刺眼得像最后通牒。
＞楼下超市的抢购声浪几乎掀翻天花板,而我,苏爽,正用枕头死死捂住脑袋,与一个顽固的回笼觉做殊死搏斗。
＞哔——！检测到强烈生存怠惰！‘情绪盛宴’系统强制绑定！宿主苏爽,恭喜你,别人恐惧你开席,别人愤怒你加餐！
窗外的世界疯了。刺耳的喇叭声、尖锐的争吵、重物碰撞的闷响,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乱七八糟搅成一锅名为末日恐慌的滚粥,顺着老旧的窗缝,顽强地钻进我这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妈的,最后七天！水！罐头！压缩饼干！都他妈是我的！楼下超市老板的破锣嗓子带着哭腔,又像是垂死野兽的嘶吼。
排队！排队啊！别挤！哎哟谁踩我脚！女人的尖叫能刺穿耳膜。
滚开！老子有钱！十倍！二十倍！全包了！一个年轻气盛又跋扈的声音炸开,带着用钱砸碎一切的嚣张。
我翻了个身,把单薄的夏凉被拉过头顶,又顺手抄起枕头,死死摁在耳朵上。棉絮的微弱隔音效果聊胜于无。世界末日听起来是挺吓人。但此刻,没有什么比补上昨晚通宵打游戏欠下的睡眠债更重要。天塌下来,也得等我睡饱了再说。
意识刚沉入混沌的浅滩,一个毫无感情、冰冷刺耳的电子合成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
【哔——！检测到宿主生存欲望阈值持续低于危险临界点！伴随高强度‘生存怠惰’、‘摆烂咸鱼’复合情绪波动……符合极端绑定条件！】
【‘情绪盛宴’系统,强制绑定中……1%…50%…100%！绑定成功！】
【宿主：苏爽。恭喜。在这个疯狂囤积物资的末日倒计时里,你获得了一条与众不同的求生之路：别人恐惧你开席,别人愤怒你加餐！】
我猛地睁开眼,像条濒死的鱼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幻觉熬夜熬出精神分裂了
【新手引导启动。】那冰冷的电子音无视我的惊疑,自顾自地继续,【本系统以智慧生命体散发的情绪能量为驱动源与强化媒介。宿主可通过主动或被动方式收集周围目标的强烈情绪（包括但不限于愤怒、恐惧、嫉妒、绝望、狂喜等）,转化为‘情绪点’。】
眼前突兀地弹出一个半透明的淡蓝色光屏,科幻感十足,上面简洁地列着几行字：
【宿主：苏爽】
【情绪点：0】
【当前情绪池：空】
【新手任务：首次情绪汲取（0/1）】
【情绪点用途：1、强化宿主基础身体素质（力量、速度、耐力、反应等）。2、解锁并升级专属情绪系异能。3、兑换系统商城特殊物品（商城功能需情绪点达到1000点解锁）。】
【警告：情绪是宿主生存与强大的唯一基石。请积极、主动、富有创造性地……激怒、恐吓或取悦你的目标吧！情绪点枯竭,系统将进入休眠,宿主强化状态同步失效。】
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疼得直抽冷气。不是梦！这玩意儿是真的！
末日没来,我脑子先被这劳什子系统入侵了别人忙着囤罐头矿泉水,我他妈得去当个情绪流氓靠收集别人的怒火和恐惧活着这路子也太邪门了吧
系统我试着在脑子里喊了一声,能解绑吗我觉得囤物资比较适合我这种老实人。
【解绑条件：宿主自然死亡。或情绪点总量突破10亿点,达成‘情绪主宰’成就。请宿主努力收集情绪,早日达成解绑目标。】系统的回复冰冷又带着一股子欠揍的幽默感。
自然死亡……或者收集十亿点情绪我眼前一黑。这不就是上了贼船还焊死了舱门吗
行！算你狠！我磨着后槽牙,一股被强买强卖的不爽混合着对新能力的隐约好奇在胸腔里冲撞。楼下超市那堪比战场的喧嚣,此刻听起来竟有点……悦耳尤其是那个嚣张跋扈喊着全包了的声音,简直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醒目。
愤怒……恐惧……这不都是现成的食材吗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趿拉着人字拖,随手抓起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套上。镜子里的人头发乱得像鸡窝,眼底下挂着两团青黑,活脱脱一个资深网瘾少女。但那双眼睛里,之前被回笼觉压下去的咸鱼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饿狼看见肥羊般的……精光。
情绪盛宴是吧我对着镜子咧开嘴,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善良的笑容,行,开席！第一道硬菜,就从楼下那个‘全包侠’开始！
2
超市战神不,是我的情绪自助餐
推开单元楼那扇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寿终正寝的铁门,一股混杂着汗臭、灰尘和某种廉价香水味的浑浊热浪扑面而来,差点把我掀个跟头。
超市门口,活脱脱一个微缩版人间地狱。人群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密密麻麻挤成一团,推搡、叫骂、哭嚎。货架被撞得东倒西歪,花花绿绿的商品散落一地,瞬间被无数只脚踩踏成垃圾。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硝烟味。
都他妈滚开！没听见吗陈少发话了,这里的货,全包了！一个穿着紧身黑背心、胳膊上纹着带鱼（也可能是发育不良的龙）的壮汉,正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手里的金属棒球棍,试图清场。他身前,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名牌休闲装,头发精心打理过,可惜脸上那副用鼻孔看人的嚣张表情,把所有的精致感都破坏殆尽。正是刚才在楼上听到的全包侠——陈霸天。
他手里攥着一大叠红彤彤的钞票,像撒纸钱一样,随意地甩向拥挤的人群,嘴里不耐烦地嚷嚷：钱！老子有的是钱！拿了钱赶紧滚！别耽误本少爷办正事！这些垃圾,他嫌弃地用脚尖踢了踢地上被踩扁的方便面,也就配你们这些穷鬼抢！
钞票飘落,非但没平息混乱,反而像往滚油里泼了盆冷水。人群瞬间炸了！
有钱了不起啊！末日来了钱就是废纸！
抢他！妈的！不给我们活路,他也别想好过！
打他！打这个为富不仁的畜生！
愤怒的火焰被彻底点燃。恐惧在升级。无数道充满恨意和绝望的目光,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陈霸天和他几个狗腿子身上。
【滴！检测到高强度群体情绪波动！】
【恐惧值+10,+15,+8,+20…】
【愤怒值+25！+30！+50！+80！+99！…】
【嫉妒值+5,+12…】
【情绪点疯狂收集中…+1,+1,+1…】
冰冷的提示音在我脑中刷屏！眼前那个半透明的系统界面,代表情绪点的数字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上跳动！0…10…50…100…速度越来越快！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伴随着细微的酥麻感,毫无征兆地从我四肢百骸深处涌起,瞬间流遍全身。像是干涸龟裂的土地,突然被温热的泉水浸润。熬夜带来的疲惫和身体的沉重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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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可辨的力量感,正在我瘦弱的身体里苏醒、奔流！
爽！我忍不住低呼出声,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还在疯狂作死的陈霸天。这哪是什么跋扈富二代这分明是上天赐给我的、行走的情绪点提款机！金光闪闪的VIP中P！
眼看着一个被陈霸天钞票砸到脸上、双眼赤红的干瘦男人,嘶吼着举起手里刚抢到的金属罐头,就要朝他后脑勺砸去。陈霸天背对着,毫无察觉。他身边的狗腿子正忙着对付前面冲过来的人。
机会！新手任务！
我动了。身体快过思维。双腿仿佛装了强力弹簧,猛地一蹬！脚下的人字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像一道离弦的灰影,在拥挤混乱、几乎无处下脚的人缝中,硬生生挤出一条通路！速度远超我的想象！周围的人只觉得一股蛮横的力道撞开自己,甚至没看清是谁。
就在那罐头带着风声即将砸中陈霸天后脑的前零点一秒,我到了！
没有多余动作。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干瘦男人高举的手腕！入手的感觉像握住了一根粗糙的硬木棍,但此刻在我手中,却显得那么脆弱。
嗯干瘦男人一愣,充血的眼睛愕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似乎想不通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女孩哪来这么大劲。
我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大叔,冷静点。为了这种货色搭上自己,不值当。
话音未落,手腕发力,向下一拧一带！
啊！干瘦男人痛呼一声,手里的罐头拿捏不住,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被我顺势一带,踉跄着向旁边歪倒,撞进了另一个正往前挤的胖子怀里,两人滚作一团。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陈霸天这才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他脸上还残留着撒钱时的倨傲和一丝被混乱场面惊扰的烦躁。当看到我——一个穿着旧T恤、人字拖,头发乱糟糟,明显属于穷鬼阵营的女孩——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而一个意图袭击他的人已经被放倒时,他明显愣住了。
随即,那愣怔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居高临下的暴怒取代。
你他妈谁啊！陈霸天一步跨到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他个子比我高一个头,试图用身高和气势压迫我,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本少爷用得着你这种下等人救脏了我的地方！滚！
他身后那个拿着棒球棍的纹身壮汉也反应过来,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棍子蠢蠢欲动。
【滴！来自陈霸天的愤怒值+150！+100！】
【滴！来自张龙（狗腿子）的愤怒值+80！】
【滴！来自围观群众的震惊+30！恐惧+20！好奇+15…情绪点持续收入中…】
美妙的提示音！愤怒值,尤其是陈霸天贡献的愤怒值,如同甘泉涌入干涸的田地。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感更明显了,肌肉纤维仿佛在欢呼,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清晰捕捉到陈霸天因愤怒而急促的呼吸声和他身上那股刺鼻的古龙水味。
面对他喷到脸上的唾沫和几乎要戳到我鼻尖的手指,我非但没退,反而微微仰起脸,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核善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讨好,只有一种……看新奇玩具般的、带着点戏谑的兴味盎然。
救你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陈少,您误会了。我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我只是……我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真诚,觉得您刚才发火的样子,特别……下饭。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格外清晰,甚至舔了舔嘴唇,仿佛真的在回味什么美味佳肴。
陈霸天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错愕和茫然。下…下饭这女人在说什么疯话他长这么大,被人骂过、怕过、巴结过,但被人用下饭来形容,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
这感觉,比被人当众抽一耳光还他妈诡异和憋屈！
【滴！来自陈霸天的愤怒值+200！极度困惑+100！屈辱感+150！情绪点大丰收！】
【滴！新手任务‘首次情绪汲取’完成！奖励：情绪点+100,‘初级情绪感知’异能解锁！】
一股更强烈的暖流轰然涌入身体,仿佛打通了某个关键的闸门！同时,一种奇妙的感觉浮现。我能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无形的感知。以陈霸天为中心,一团剧烈翻滚、如同炽热岩浆般的猩红色火焰正在熊熊燃烧,那是他几乎要爆炸的愤怒！火焰周围,还缠绕着丝丝缕缕代表困惑的灰雾和代表屈辱的暗紫色气流。这团混乱而强烈的情绪能量,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就是初级情绪感知太神奇了！
你……你他妈神经病啊！陈霸天终于从巨大的荒谬感中挣脱出来,恼羞成怒达到了顶点,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哆嗦,疯子！给我把她……
霸天！东西清点好了！快走！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地挤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推着满满当当购物车、同样狼狈不堪的保镖。购物车里塞满了成箱的矿泉水、压缩饼干、肉罐头,堆得像小山。管家焦急地看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失控的人群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警察快来了！再不走就麻烦了！老爷交代了,安全第一！
陈霸天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他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但管家的话显然起了作用。他猛地一挥手,像驱赶苍蝇：算你走运！疯子！我们走！
他带着人,在保镖的开路下,推着几辆价值连城的购物车,骂骂咧咧地撞开人群,朝着停在路边的几辆豪华越野车仓皇撤退。
混乱的人群一部分被警笛声惊扰,一部分追着陈霸天的车队咒骂,还有一部分则茫然地留在原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超市。
我站在原地没动,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和那新解锁的、能看见情绪的奇妙感知。系统界面上的情绪点,已经稳稳停在了【658】这个数字上。
下饭一个清冷悦耳、带着明显探究意味的女声在我侧后方响起。
我转头。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气质干练的年轻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容貌清丽,但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眼睛,沉静、锐利,像能洞穿迷雾。她手里只拎着一个看起来容量有限的环保袋,里面装着几瓶水和几包饼干,与周围疯狂囤货的环境格格不入。她正看着我,眼神里有未散去的震惊,更多的是浓浓的兴趣和审视。
林薇。她朝我微微颔首,算是自我介绍,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刚才……很厉害的身手。还有,你对陈霸天说的那句话,很有意思。
她的情绪在我感知中,像一片平静深邃的湖泊,但湖面下,有代表强烈好奇和探究欲的蓝色光点在不断闪烁。
【滴！来自林薇的深度好奇+90！兴趣+70！警惕+30…】
哦新的食材
我迎上她的目光,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核善的笑容,人畜无害地耸耸肩：实话实说嘛。林小姐,你也觉得陈少生气的样子……挺开胃的,对吧
林薇：……
她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无语的裂痕。
3
茶话会不,是我的情绪收割场
末日倒计时像悬在所有人头顶的铡刀,滴答作响。恐慌并未因陈霸天的撤离而平息,反而在官方愈发严厉的管控和物资配给制度下,发酵成一种更压抑、更无孔不入的绝望。街道空旷,行人稀少,往日喧嚣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只有巡逻车刺耳的警笛声偶尔划破死寂。
我这小小的出租屋,却成了风暴眼中奇异的安全屋。658点情绪点带来的强化效果是显著的。力量足以轻松掰弯一根实心铁勺,速度比学校百米冠军还快,耐力更是像换了块核能电池,熬几个通宵依旧神采奕奕。更妙的是初级情绪感知,让我能像红外成像仪一样,看到周围人散发的情绪色彩和强度。这能力在混乱中简直是作弊器,总能让我提前避开麻烦,或者……精准找到美味。
【情绪点：658】
【初级情绪感知（熟练度：15%）】
【解锁新异能：情绪干扰（Lv1）
-
消耗情绪点,对单一目标施加微弱情绪暗示（如轻微烦躁、短暂分神）,效果及持续时间视目标意志力与消耗点数而定。（解锁需：500点）】
情绪干扰我摸着下巴,看着系统界面。这异能名字朴实,但用得好了,绝对是阴人……不,是高效收集情绪的神技！想想看,稍微暗示一下,让目标更容易愤怒、更容易恐惧……这效率,杠杠的！
解锁！500点瞬间扣除,余额变成158点。一股新的、更微妙的信息流涌入脑海,是关于如何调动精神力,去触碰、撩拨他人情绪弦的技巧。
啧,蚊子腿也是肉,得开源啊。我看着缩水的余额,目光投向窗外。城市死寂,街上连个鬼影都难找,上哪去搞大额情绪点陈霸天那个移动的愤怒火山自从上次超市事件后,就缩进了他那固若金汤的豪宅,据说囤积的物资够开个小超市了。硬闯那是找死。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去官方设立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的物资领取点碰碰运气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个沉寂许久的、名为临江名媛下午茶（末世版）的微信群跳了出来。群主是本市一位以热衷社交闻名的富家太太,王太太。
王太太：@所有人
姐妹们！天塌下来,体面不能丢！老地方‘云顶花园’,下午三点,‘末世求生下午茶’！分享最新消息,交换生存资源！拒绝恐慌,优雅求生！（玫瑰）（咖啡）
下面稀稀拉拉有几个回复：
王姐大气！一定到！
带点自家烘的饼干,换点消毒水行吗
听说陈少也会带好东西来求王姐引荐！
+1！求抱陈少大腿！
陈霸天也会去我眼睛瞬间亮了！瞌睡送枕头啊！这哪是什么下午茶这分明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情绪点自助餐厅！还是VIP包厢那种！
云顶花园,本市顶级会员制会所,往日里连只苍蝇想飞进去都得验资。如今末日当前,安保更是森严到了极点。高耸的围墙拉上了电网,入口处站着荷枪实弹的私人保镖,眼神锐利如鹰隼,扫描着每一个试图进入的人。
我穿着上次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踩着我那标志性的人字拖,施施然走到入口。与周围那些即便在末世也竭力维持着精致妆容、拎着名牌包（里面大概装着金条或压缩饼干）的男女相比,我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不,是掉进金库的乞丐。
站住！一个保镖像铁塔般横在我面前,眼神充满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邀请函或会员卡。
他身后的同伴也警惕地按住了腰间的警棍。
【滴！来自保镖甲的轻蔑+30,警惕+40。】
【滴！来自保镖乙的厌恶+25。】
蚊子再小也是肉。我坦然接受着情绪点+1+1的入账,脸上挂起营业式微笑,掏出手机,点开群里王太太那条消息,屏幕几乎怼到保镖眼前：王太太邀请的。苏爽。
保镖皱着眉,仔细看了看群名和我的名字,又上下打量了我好几遍,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他拿起对讲机,低声询问确认。片刻,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回应。保镖放下对讲机,脸色依旧冰冷,侧身让开一条缝,瓮声瓮气：进去吧。安分点。
踏进云顶花园,仿佛瞬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巨大的玻璃穹顶过滤着惨淡的天光,中央空调维持着宜人的温度,轻柔的钢琴曲流淌。精心打理的热带植物依旧生机勃勃。长条桌上铺着洁白的亚麻桌布,上面摆放的不再是精巧的甜点,而是真空包装的牛肉干、成盒的维生素片、甚至有几罐标注着外文的军用压缩饼干。穿着得体的侍者端着托盘,上面是清澈的饮用水和……几片可怜巴巴的柠檬。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昂贵的香水味,形成一种末世特有的、怪诞的优雅气息。几十号男男女女分散在奢华的沙发和藤椅上,低声交谈着,每个人都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我那敏锐的情绪感知,却清晰地看到了真相：
一团团代表焦虑的灰黄色雾气,代表恐惧的惨淡黑气,代表绝望的深紫,像幽灵般缠绕在每一个人身上。偶尔有代表贪婪的墨绿闪过,或者代表虚伪讨好的粉红升腾。整个会场,就是一个巨大的、压抑的情绪染缸。
我的出现,如同在平静（表面）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了。几十道目光,带着惊愕、审视、不加掩饰的鄙夷和难以置信,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她是谁
怎么混进来的
穿成这样来乞讨的吗
保安呢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滴！来自名媛A的震惊+20,鄙夷+40！】
【滴！来自富商B的厌恶+35,警惕+25！】
【滴！来自贵妇C的轻蔑+50！】
【滴！来自……】
提示音瞬间刷屏！情绪点余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跳动！158…160…165…170…虽然单笔数额不大,但架不住人多啊！这感觉,就像无数细小的溪流汇入江河！
哟！这不是我们那位‘下饭’侠女吗一个极其刺耳、带着浓浓嘲讽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陈霸天在一群跟班的簇拥下,像只开屏的孔雀般走了过来。他今天换了身更骚包的亮银色休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下巴抬得老高,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十二万分的鄙夷和报复的快意。
他走到长桌旁,故意用戴着硕大宝石戒指的手指,拿起一块包装极其精美、印着我看不懂外文的金色小方块——那显然不是普通的压缩饼干。他炫耀似的晃了晃,然后啪一声,极其用力地拍在离我最近的桌面上,震得旁边几个水杯都晃了晃。
认识吗土鳖！陈霸天斜睨着我,用那种施舍乞丐般的口吻,声音大得全场都能听见,A国最新军用科技,‘黄金能量块’！指甲盖这么一小块,顶你这种贱民吃三天！知道多少钱吗他伸出两根手指,夸张地比划着,二十万！美金！
他环视四周,享受着众人投来的或羡慕或敬畏的目光,最后落回我身上,恶意几乎凝成实质：像你这种下等人,十条贱命加起来,也买不起老子这一块饼干！懂吗末世了,认清自己的位置！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滴！来自陈霸天的极度愤怒+300！羞辱欲+250！炫耀快感+200！情绪点大丰收！】
【滴！来自围观者的震惊+50！羡慕+30！恐惧（对陈霸天权势）+40！鄙夷（对苏爽）+60…情绪点持续入账…】
爽！太爽了！这愤怒值,这羞辱欲,这快感！质量高,分量足！我体内的情绪点余额像坐了火箭般飙升！300点！刚才解锁情绪干扰花掉的500点,瞬间回血大半！
感受着体内因情绪点暴涨而再次强化的力量暖流,看着陈霸天那张因输出大量情绪而微微涨红、写满快跪舔我的蠢脸,我脸上的笑容,变得前所未有的真诚和……灿烂。
在所有人或鄙夷、或同情、或等着看好戏的目光聚焦下,我慢悠悠地走上前。没有愤怒,没有窘迫,反而带着一种逛菜市场般的闲适。我停在陈霸天面前,目光落在那块金光闪闪、拍在桌子上的黄金能量块上。
然后,我伸出手指。
不是去拿那块昂贵的饼干。
而是像弹灰尘一样,用指尖,极其随意地、带着点嫌弃地,在饼干华丽的包装上,轻轻弹了一下。
啧,我抬起头,迎上陈霸天瞬间错愕继而暴怒的眼神,脸上绽开一个比阳光还晃眼的、充满求知欲的笑容,陈少,用力拍桌子,手不疼吗
……
整个云顶花园陷入了一片死寂。连背景的钢琴曲似乎都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