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妻子林雪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和奸夫高强嘲讽我净身出户。
没了林家,你连条狗都不如!
我笑了,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一个阳间无法查询的号码。
喂,黑白无常吗告诉阎王,他干女婿要离婚了。
对,准备一下,把他老丈人一家,直接划入十八层地狱的重点考察名单。
挂断电话,我看着脸色煞白的他们,补充道:忘了说,你们林家祖坟的地契,在我名下。
1
江城最顶级的酒店,水晶吊灯的光芒直直刺进我眼里,带着一股让人心慌的华丽。
今天是,我和林清雪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她包下了整个宴会厅,宾客满堂,衣香鬓影。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可那笑意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虚假。
我端着酒杯,指尖有些发凉。
三年前,我来到这个世界,成了林家的上门女婿。
江城顶级的豪门林家,我本该是人上人,可我却是个被人踩在脚下,呼来喝去的废物。
我忍了,为了激活家族血脉里那个叫冥府代理人的系统,我像条狗一样,在林家足足忍了一千零九十五天。
这一千多天里,我扮演着一个唯唯诺诺、任劳任怨的丈夫。
每天早起给她准备早餐,深夜等她回来,替她脱下高跟鞋,倒一杯热水。
我把所有尊严踩在脚下,任由林家那些亲戚对我指指点点,任由佣人对我颐指气使。
那些鄙夷和嘲讽,像一把把刀子,每天都在我心头剜肉。
我告诉自己,再等等,就快熬出头了。
今天,就是我熬出头的时候。
各位。
林清雪清冷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嚣。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我看向她,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一袭纯白晚礼服,像是高悬在夜幕中的月亮,清冷,高不可攀,还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不近人情。
我手里端着酒杯,掌心微微出了汗。
我以为,她要宣布什么好消息了。
比如我终于可以摆脱废物身份,得到林家的认可。
我心里涌起一丝期待,甚至有些激动。
可她根本没看我。
她的目光直接越过我,落在了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赵天峰。
江城另一大豪门的继承人,也是我的死对头。
此刻,他正以胜利者的姿态,手揽着林清雪的纤腰,唇角勾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
他的眼神像毒蛇,在我身上扫过,带着挑衅,带着宣示主权的得意。
我手里的酒杯紧了紧。
林清雪拿起话筒,对着全场,也对着我,一字一句地宣布:
借今天这个机会,我正式宣布,我将与沈浪离婚。
轰!
我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
耳边传来一阵嗡鸣,仿佛有人用重锤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全场先是死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
接着,窃窃私语声爆发了,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议论声和幸灾乐祸的窃笑声。
我僵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仿佛置身冰窖。
我听到那些人在议论,有人说活该,有人说林家女婿果然是个废物,更多的是无情的嘲讽。
你这个废物!
一个尖利的嗓音在我耳边炸响。
丈母娘李凤梅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她的手指带着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
她满脸的横肉都在抖动,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是彻骨的厌恶。
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还有脸站在这我们清雪能嫁给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不知足!现在立刻给我滚!
她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攥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那是我的牙齿咬破了舌尖。
我忍了三年,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布,只为了今天。
换来的,就是这个
赵天峰慢悠悠地走过来,他西装革履,皮鞋锃亮。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轻飘飘地,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我脚下。
沈浪,这是离婚协议,净身出户。
他的皮鞋抬起,锃亮漆黑的鞋面重重地踩在协议上,还碾了碾,仿佛那不是一份文件,而是我的脸,我的尊严。
签了它,然后像条狗一样,滚出林家。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份协议,像是一块烙铁,烫得我眼睛发痛。
周围的嘲笑声,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要把我彻底淹没。
我抬起头,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的妻子,林清雪。
我希望从她眼里看到哪怕一丝丝的不忍,一丝丝的愧疚。哪怕只是一丁点,我都会觉得这三年不是那么可笑。
但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神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沈浪,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厌恶,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扎在我心上。
这三年来,我每天看到你都觉得恶心。签了吧,别让我看不起你最后一次。
恶心
我为你洗衣做饭,为你端茶倒水,为你按摩捶背。
你生病时我三天三夜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你创业失败,资金链断裂,我默默拿出我穿越前攒下的所有积蓄,帮你渡过难关,甚至没让你知道那笔钱的来源。
你说你恶心
这一刻,我心中那根紧绷了三年的弦,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三年来的压抑,三年来的屈辱,三年来的不甘,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全场宾客的嘲笑,丈母娘的咒骂,赵天峰的羞辱,还有林清雪那句最伤人的恶心,将我彻底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我笑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回荡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
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2
我的笑声在水晶吊灯下回荡,不大,却像冰冷的刀刃,精准地划破了宴会厅里所有喧嚣。
刚才还嘲讽、鄙夷、看好戏的那些嘴脸,在那一瞬间,全都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凝固住了。
你笑什么疯了不成!丈母娘李凤梅尖锐的嗓音撕裂了这片死寂。
她双眼圆睁,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指向身旁的保安。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扔出去!扔到马路上去!
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闻声而动,他们训练有素,一左一右,伸手便要来架住我的胳膊。
他们的手,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量,眼看就要碰到我西装的衣袖。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我身体的刹那,一股冰冷至极却又威严无匹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滴!检测到宿主心境达到忍无可忍临界点,家族血脉人间行走正式激活!】
【恭喜宿主,继承唯一权限:冥府在阳间的全权代理人!】
一股神秘力量,从我身体最深处汹涌而出,瞬间贯穿了我的身体各处。
那感觉,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极致的充盈和掌控感,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因此而颤栗。
我只是轻轻地一震肩膀,甚至没有使用丝毫蛮力。
然而,那两个正准备钳制我的保安,却像是被看不见的巨力狠狠一推,惨叫一声,身形狼狈地倒退了好几步,眼中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新手大礼包发放:获得城隍女婿身份认证,解锁技能阴司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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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恐慌,也没有理会周围食客们逐渐收敛的窃笑声。
我只是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穿了三年、廉价得发皱的西装衣领,抚平了刚才被保安触碰后产生的褶皱。
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淡然。
然后,我缓缓抬起头,脸上勾勒出一抹众人从未见过的讥讽笑容。
那笑容很淡,却冰冷得让人脊背发凉。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一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机,按键都已经磨得发亮,边缘处甚至有些磨损的痕迹。
它就像我这三年被踩在脚下的尊严一样,破旧不堪。
赵天峰看着我的动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夸张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怎么没钱吃饭,要打电话叫外卖吗还是打给你那穷鬼父母求救他们还有钱帮你吗
我没有搭理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我径直按下一串数字。
那是一串任何阳间通讯设备都无法查询、无法追踪的号码,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电话线路。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将老人机放到耳边,无视周围所有从嘲弄转变为惊疑不定的目光,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开口。
喂,黑白无常吗我是沈浪。
电话那头没有一丝杂音,紧接着,传来了一个恭敬到骨子里的声音。
行走大人!有何吩咐!
这个声音只有我能听见,但我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我脸上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
林清雪一直紧紧皱着眉头,她似乎想从我的举动中看出什么破绽,可她的眼神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困惑。
告诉城隍爷,我继续对着电话说,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他女婿在江城林家受了点委屈,要离婚了。
说到委屈这两个字时,我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缓缓扫过我的丈母娘李凤梅和林清雪身旁的赵天峰。
他们的脸上,刚才那份嘲弄的笑容,开始一点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我顿了顿,看着林清雪一家人脸色开始明显的变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带着一丝玩味。
对,准备一下,把林家和赵家所有人的名字,都先记在‘阴德亏空,待处理’的名单上。重点观察,优先处理。
说完,我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整个宴会厅,此刻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恐惧、怀疑,还有一丝丝茫然。
但林清雪的目光不同。她的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深刻的、无法理解的疑惑。
她了解我,知道我这三年虽然窝囊,虽然被所有人欺辱,但从不会说这种没有边际的疯话。
我的冷静与自信,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我迎上她那探寻的目光,缓缓朝她走近一步,微笑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轰然在林家人的耳边炸开,也炸碎了宴会厅里刚刚建立起来的死寂。
你们林家那块引以为傲、号称风水宝地的祖坟山,三年前,就被你爷爷在赌桌上输给了我。白纸黑字,地契现在就在我名下。
我欣赏着林清雪、李凤梅,以及她父亲林国栋脸上瞬间的错愕和呆滞。
他们甚至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我已经慢悠悠地抛出了最后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钢针,扎入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你说,我要是现在找个挖掘机,去把你们林家列祖列宗的坟给刨了,算不算你们大不孝这种事,在地府,可是要下油锅的大罪。
林清雪和她家人的脸色,在那一刻,瞬间煞白如纸,犹如被抽干了所有血液。
3
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国栋和李凤梅夫妇的脸色,从煞白转为铁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清雪那张永远清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是震惊,也是难以置信。
装神弄鬼!赵天峰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喝道,沈浪,你他妈是穷疯了吧还祖坟地契你以为你是谁!
他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慌。
我根本懒得理他,只是将目光锁定在林清雪的父亲林国栋身上。
我淡淡地问:林叔叔,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问问老爷子,三年前在澳门皇家赌场,他是不是为了填一个三千万的窟窿,把那座山的地契抵押给了一个姓沈的朋友
林国栋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显然,他知道这件事。
我笑了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朝大门走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天,我从新租的廉价单身公寓醒来。
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照进来,有些刺眼。
林家和赵家大概以为我只是在虚张声势,昨天我离开后,他们肯定连夜就去查了地契的事,但那又如何
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我打开那部老人机,屏幕亮起,上面只有一个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APP,图标是古篆体的两个字:【冥府】。
点开APP,界面出乎意料地简洁,像个粗制滥造的模拟经营游戏。
在最顶端,【林家】和【赵家】两个词条后面,各有一条鲜红色的气运值,几乎满格。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出手指,在两家的气运值后面,各自轻轻点了一下那个灰色的减号。
【操作成功,林家气运值-10】
【操作成功,赵家气运值-10】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悠闲地煮泡面。
而此时的林家和赵家,已经炸开了锅。
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林国栋一巴掌拍在桌上,对着电话那头咆哮。
什么你说什么!巴菲特先生的父亲给他托梦,说我们林家是不祥之人,合作会家破人亡这是什么狗屁理由!那可是五十亿的合同!
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律师冰冷的声音:抱歉,林先生,这是客户的最终决定,我们已经启动解约程序。
另一边,赵天峰的父亲,赵氏集团董事长,正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条一泻千里的绿色线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的秘书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都在发抖:董……董事长,不好了!我们城南那个最大的地产项目,刚刚被紧急叫停了!说是……说是挖到了千年古墓!
什么!赵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那城西的项目呢
城西的……也被封了,说检测出不明放射性物质超标!
一连串的噩耗,让林、赵两家彻底慌了神。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巧合。
科学无法解释,他们只能求助于玄学。
很快,他们花了一千万的天价,从港岛请来了一位据说能通鬼神的风水大师——玄一道长。
下午,林家别墅门口。
玄一道长身穿八卦道袍,手持一个古朴的桃木罗盘,仙风道骨,器宇轩昂。
林、赵两家所有人,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
我早就到了,就那么随意地靠在别墅对面的电线杆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冷眼看着他们表演。
玄一道长拿着罗盘,围着别墅煞有介事地走了一圈,眉头紧锁。
此地怨气冲天,阴煞盘踞,必有大凶之兆啊!他故作高深地说道。
林国栋和赵天峰的父亲连忙凑上去,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还请道长出手化解!
玄一道长点了点头,正要作法,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马路对面的我。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他手中的罗盘指针,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旋转,发出嗡嗡的刺耳声响。
最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整个罗盘竟当场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噗通!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刚才还仙风道骨的玄一道长,双腿一软,竟直挺挺地朝着我的方向跪了下来!
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身体抖得像筛糠,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惧和颤抖:
小仙……小仙不知行走大人在此巡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也顾不上那千万酬金,像见了鬼一样,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林清雪、赵天峰,还有他们那群不可一世的家人,全都石化在原地。
他们看着落荒而逃的大师,又缓缓地,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转向了我。
4
玄一道长连滚带爬地消失在街角,那声凄厉的行走大人还回荡在死寂的空气里。
林家别墅门口,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也卷起了林、赵两家人心中最后的侥幸。
林国栋和赵天峰的父亲,两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赵天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那张一向嚣张的脸扭曲成了惊恐的面具。
而林清雪,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她终于不再清冷。
她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厌恶或鄙夷,而是被彻底颠覆认知后的,最原始的恐惧。
扑通!
赵天峰第一个扛不住了,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冰冷的水泥地上。
紧接着,是他的父亲,是林国栋,是李凤梅。
最后,林清雪也缓缓地弯下了她高傲的膝盖,那身洁白的裙摆,沾染了地上的尘埃。
沈浪……我错了……我们错了……
赵天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李凤梅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之前的刻薄尖酸荡然无存,只剩下语无伦次的哀求。
小浪……不,沈先生!沈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狗眼看人低,你和清雪是夫妻啊,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他们带着所有的家当,那些曾经用来炫耀的银行卡、房产证、车钥匙,此刻全都堆在我面前,像一堆废纸。
林清雪抬起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写满了悔恨与绝望。
沈浪,我们复婚好不好她哽咽着说,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林家……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些曾经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人,如今像狗一样匍匐着。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原谅太迟了!
我掏出那部老人机,没有理会他们的哭嚎,径直走进林家别墅的大厅。
他们连滚带爬地跟了进来。
我随手将手机的画面投屏到客厅那面巨大的背景墙上。
想让我原谅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他们发慌,可以。先看看你们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在地府过得怎么样吧。
墙壁上,雪白的屏幕瞬间亮起,清晰的画面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那是一座阴森威严的大殿,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第一殿。
林清雪已经过世多年的爷爷,那个生前在江城备受尊敬的林家老爷子,此刻正被两个身高丈余、青面獠牙的牛头马面用粗大的锁链捆着,狼狈不堪地跪在大殿中央。
高堂之上,秦广王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林啸天,秦广王的声音仿佛直接从地狱传来,震得人心头发颤,你可知罪
林老爷子的魂魄抖得不成样子,颤声问:小人……小人不知犯了何罪
哼!秦广王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我们身处的这个客厅里发生的一切,那场结婚纪念晚宴上的所有画面,竟一帧不差地出现在大殿的半空中。
李凤梅的咒骂,赵天峰的羞辱,林清雪那句冰冷的看到你都觉得恶心,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清晰无比。
教子无方,纵容后代仗势欺人,败坏门风!此乃大罪!
秦广王的声音如同雷霆宣判。
画面里,林老爷子看着那一幕幕,老泪纵横,在堂上痛哭流涕,不住地磕头。
判!
受拔舌之刑百年,再入恶狗岭撕咬百年!
不——!
当拔舌之刑四个字落下时,林清雪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和她的父母一起,当场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吓晕了过去。
赵天峰父子俩也瘫软在地,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
我关掉了视频,墙壁恢复了雪白。
我走到昏迷的林家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轻轻叹了口气。
唉,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救命稻草一样,让神志不清刚刚醒转过来的林国栋瞬间抓住了重点。
他挣扎着爬过来,抱住我的裤腿。
想救你爷爷,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05
诚意!我们有!我们有诚意!
林国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刚刚醒转的他不顾一切地爬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裤腿,涕泗横流。
他身后的赵家父子也连滚带爬地凑过来,点头如捣蒜:有!沈大人,我们有诚意!只要您能高抬贵手,我们什么都愿意给!
林国栋生怕我反悔,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行卡和文件:我们林家愿意献出全部家产的一半!不,七成!求您救救我父亲!
赵天峰的父亲也跟着嘶喊道:我们赵家也一样!所有资产分您一半!求大人开恩!
他们以为,这就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大筹码,是能撼动神明的价码。
我笑了。
先是低低的,然后笑声越来越大,笑得他们毛骨悚然,笑得他们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寸寸冻结成冰。
一半
我收住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那一张张充满不解和恐惧的脸,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你们的诚意,还真是廉价。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将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林国栋和赵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们想不通,一半家产,那是数百亿的财富,怎么会是廉价
我没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公布了真正的离婚条件。
听好了,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一字一顿,确保每个字都像钢针一样扎进他们的骨髓里。
第一,三天之内,将你们林家和赵家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股票、现金、古董、海外信托……一分不剩地,全部捐出来。
他们全都愣住了,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我没理会他们的呆滞,继续说道:第二,用这些钱,成立一个以我沈浪个人名义命名的‘积善功德’慈善基金会。
用你们的全部身家,去为你们的祖宗,也为你们自己,积攒那可怜的阴德。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眼中漫上的无边绝望,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做不到的话,三天后,我亲自送你们下去,一家团聚。
在对死亡和永世不得超生的极致恐惧下,任何财富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没有选择。
一夜之间,江城的天,变了。
林、赵两大顶级豪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同时宣布破产。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将名下所有财产,全部裸捐,成立了一个名为积善功德的慈善基金会。
消息传出,震惊全国。
曾经高高在上的两大家族,瞬间从云端跌入泥潭。他们失去了一切,变得比最普通的工薪阶层还要落魄。
……
半个月后,城西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刺眼的日光灯下,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一个穿着廉价工作服的女人,正麻木地用抹布擦拭着冰柜的玻璃门。
她的头发枯黄,剪裁不合身的制服让她显得格外憔悴,曾经保养得宜的手上,也起了几个薄茧。
是林清雪。
她擦着擦着,动作忽然停住了。
便利店收银台上方的小电视里,正在播放午间新闻。
……由沈浪先生创办的‘积善功德基金会’,今日宣布启动第一期‘大山里的希望’助学计划,将资助一万名贫困山区儿童完成学业。
基金会的成立,为无数贫困家庭带来了新的希望……
电视屏幕上,一张张被救助的孩子露出了淳朴的笑脸。
林清雪呆呆地看着,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看着那些本该属于她的财富,变成了别人的希望。
悔恨、不甘、绝望……无数情绪涌上心头。
她捂住嘴,身体顺着冰柜缓缓滑落,蹲在地上,压抑的呜咽声,最终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
泪水流满了她憔悴的脸颊,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而我,正站在江城最高建筑的楼顶。
脚下是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晚风吹动我的衣角,带着一丝凉意。
我掏出那部老人机,屏幕幽幽亮起,一条新的信息跳了出来。
【功德值+10亿,宿主权限提升,解锁新功能:善恶审判、寿命增减。】
我用他们的钱,惩罚了他们,更用他们的钱,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天之路。
从今天起,我成了这座城市里无人知晓的传说。
一个行走在阴阳两界,手握生死,重塑秩序的王。
离婚,只是我辉煌人生的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