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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女士,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保安皱着眉,拦在了我们中间。
周牧白立刻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掏出自己的名片,还有手机里我们的合照,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痛心又无奈的表情。
同志,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指着我,用一种悲悯的语气,对保安和周围围观的人群说:这是我的妻子,她......她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我们正准备带她去医院,结果她从家里跑了出来。
苏芒在一旁捂着嘴,适时地流下两行清泪,哽咽着说:清晓姐,你别怕,医生会治好你的,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周围的人群投来同情又夹杂着畏惧的目光。
我百口莫辩。
我没病!我嘶吼着,声音却在他们一唱一和的表演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周牧白不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他对着保安歉意地点点头,然后和另一个赶来的同事一起,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被他们强行拖离了候车大厅,塞进车里。
车子停在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我认得,正是我们实验室的合作医院。
我被他们像拖拽一个麻袋一样,一路拖进了一间特殊的病房。
手腕和脚踝被皮革束缚带牢牢固定在病床上,我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我拼尽全力嘶吼,声带因为用力而刺痛。
周牧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头发,嘴角挂着讥讽。
报警好啊,你去报。你猜警察会相信一个事业有成、声名在外的科学家,还是会相信一个被诊断出有严重精神疾病的疯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毕业于国内顶尖的医学院,我的履历清清楚楚,我的神智无比清醒!周牧白,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词,就能把我定义成疯子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合作医院的李雪梅副主任走了进来,她脸上堆着笑,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袋,径直递给了周牧白。
周主任,都搞定了。
她冲周牧白眨了眨眼,若有所指,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那是自然。周牧白接过文件,满意地点点头。
李雪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好戏的嘲弄。
她什么都没多说,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周牧白抽出那份报告,在我面前一页页地展开,那上面的每一个黑字都像一只沾满毒液的蚂蚁,爬进我的眼睛里。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宣读判决书的语气,高声念道:诊断结果:重度被害妄想症,伴有躯体化症状。患者情绪极不稳定,具有伤害自己及他人的倾向,建议采取强制性约束治疗。
苏芒立刻捂住嘴,眼眶里蓄满泪水,走到床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腔调说:清晓姐,你的病竟然这么严重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