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浩,十七岁,高二学生。
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了让我恶心一辈子的画面。
我爸江建国,四十二岁,在我们班花赵雨萌家的客厅里,和她妈妈苏美玲抱在一起。
不是普通的拥抱。
是那种让人想吐的,肮脏的拥抱。
我本来是去还赵雨萌笔记本的,她家门没锁,我就直接进去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一幕。
我爸压在苏美玲身上,两人在沙发上扭成一团。
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我捂着嘴跑了出来,在楼梯间吐了半天。
今天早上,我爸还若无其事地给我做早餐,问我昨晚去哪了。
我盯着他那张虚伪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浩,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妈周慧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热好的牛奶。
她还不知道。
她还不知道她的丈夫背叛了她。
没事,就是有点困。
我接过牛奶,味道像蜡一样难喝。
江建国坐在对面,一边吃包子一边看手机。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
他匆忙收拾东西,连包子都没吃完。
我知道他要去哪。
他要去找苏美玲。
这么急周慧皱了皱眉,昨天晚上你也很晚才回来。
最近项目紧,你知道的。
江建国敷衍地亲了一下我妈的脸颊。
那一刻,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等他离开后,我妈开始收拾桌子。
你爸最近确实辛苦,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她还在为他找借口。
妈,我不想上学了。
我突然开口。
周慧愣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不想去。
我怎么告诉她
我怎么告诉她,我不想看到赵雨萌
不想看到那个女人的女儿
不想被提醒我爸背叛了我们
胡说什么,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周慧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压力
我现在承受的压力,她永远不会懂。
我真的不想去。
不行,必须去。
周慧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爸为了供你读书,每天那么辛苦工作,你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她又提到了我爸。
那个正在外面鬼混的男人。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手心里。
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妈,如果我爸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周慧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你爸不是那种人,我们结婚二十年了,我了解他。
二十年。
原来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站起身,背起书包。
我去上学了。
江浩。
周慧叫住了我。
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你爸是个好人。
好人
昨晚在别人家沙发上的那个人,是好人
我没有回答,直接出了门。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该怎么办
告诉我妈真相吗
可是她会相信吗
还是说,我应该直接去找我爸,让他自己承认
或者,我应该去找赵雨萌,问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想到赵雨萌,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她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孩,也是我暗恋了两年的人。
但现在,我看到她就会想起昨晚那恶心的一幕。
我会想起她妈妈和我爸抱在一起的样子。
这让我觉得,我对她的感情也变得肮脏了。
到了学校门口,我看到赵雨萌正在和几个同学聊天。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笑起来很甜。
但我再也不觉得她美了。
我只觉得恶心。
因为她身上有她妈妈的血。
而她妈妈,正在毁掉我的家庭。
江浩！
赵雨萌看到了我,朝我挥手。
谢谢你昨天帮我送笔记本。
她跑过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
我妈说看到你了,但你走得很急,连招呼都没打。
她妈妈当然看到我了。
因为她当时正忙着和我爸做那些恶心的事情。
没事。
我的声音很冷。
赵雨萌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
我很好。
我绕过她,朝教学楼走去。
江浩！
她在后面叫我,但我没有回头。
我不能面对她。
至少现在不能。
进了教室,我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但脑子里还是不断闪现昨晚的画面。
我爸的手,苏美玲的呻吟,沙发上凌乱的衣服。
这些画面像病毒一样,感染了我所有的记忆。
包括我对这个家的所有美好回忆。
江浩,你真的没事吧
赵雨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旁边。
她的声音很关心,但我只觉得刺耳。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
赵雨萌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
我...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的话很重,教室里几个同学都看了过来。
赵雨萌的眼眶红了：江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
错的是你妈妈。
错的是我爸。
错的是这个世界。
但我不能告诉你这些。
因为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了。
你没错,是我的问题。
我重新趴下,不再看她。
下课后,赵雨萌还想说什么,但被她的朋友拉走了。
我听到她们在小声议论：
江浩今天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他对雨萌那么凶,太过分了。
她们不知道真相。
没有人知道真相。
除了我。
中午放学,我没有回家。
我跑到了城市的另一端,一个人在公园里坐了整个下午。
我需要冷静。
我需要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越想,我越觉得绝望。
这个家,已经被我爸毁掉了。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章
晚上回到家,江建国还没回来。
我妈正在厨房做饭,看到我进门,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了老师打电话说你下午没上课。
出去走了走。
我换了鞋,坐在沙发上。
这个家突然变得很陌生。
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我,我们的生活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江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周慧走出厨房,坐在我身边。
妈妈可以帮你分担。
我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阵绞痛。
她这么爱我爸,这么信任他。
如果知道真相,她会崩溃的。
没什么,就是学习压力大。
那就少学一会,身体更重要。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爸说了,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健康快乐才是。
又是我爸。
那个伪善的男人。
妈,你相信爸爸吗
周慧愣了一下：当然相信,他是我丈夫,也是你爸爸。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江浩,你今天怎么老是说这种话
周慧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爸是个好人,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
从来没有
昨天晚上呢
还有之前呢
他们是第一次,还是已经很多次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门锁响了。
江建国回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周慧迎上去。
和客户谈项目,谈得比较晚。
他自然地亲了亲我妈的脸颊。
我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腾。
那张嘴,几个小时前还在亲别的女人。
洗手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好,我去洗手。
江建国走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膀。
儿子,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我抬头看着他。
这个男人,四十二岁,一米七五的身高,看起来很普通。
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个好爸爸,好丈夫。
现在才知道,他只是个会演戏的骗子。
还行。
我的声音很冷。
江建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
我站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我不饿,你们吃吧。
江浩！
周慧叫住了我。
怎么能不吃饭过来坐下。
我真的不饿。
我关上房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外面传来父母的谈话声：
他今天很奇怪,问了我好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问题
问我如果你背叛了我会怎么办。
......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
嗯,现在的孩子想法都很奇怪。
想法奇怪
如果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你还会觉得我的想法奇怪吗
我坐在床上,拿出手机。
微信里有几条赵雨萌发来的消息：
江浩,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老师问我你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看着这些消息,我心情复杂。
她是无辜的。
她不知道她妈妈在做什么。
但我没法面对她。
每次看到她,我就会想起那恶心的一幕。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
外面的谈话声还在继续：
明天我去家长会,你不用请假了。
好,那你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家长会。
明天是家长会。
也就是说,我妈要去学校。
她会见到赵雨萌的妈妈。
会见到苏美玲。
那个正在勾引她丈夫的女人。
我突然坐了起来。
我不能让她去。
万一苏美玲说漏了什么怎么办
万一她们在一起聊天,我妈察觉到什么异常怎么办
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妈,明天的家长会我自己去就行了。
周慧正在收拾碗筷：什么
学校说了,高二的学生可以自己参加家长会。
有这种事
江建国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对,老师说这是培养我们的独立性。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那怎么行家长会当然要家长去。
周慧摇摇头。
我明天请半天假,下午去学校。
真的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有些急了。
江浩,家长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江建国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是不是最近成绩不好,怕我们知道
不是成绩的问题。
是我不想让我妈见到苏美玲。
不想让她有机会发现真相。
至少现在不能让她发现。
不是,我就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想独立一点。
独立是好事,但家长会还是要家长去。
周慧的态度很坚决。
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我去学校。
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只能祈祷,明天不要出什么意外。
回到房间,我整夜失眠。
脑子里不断想象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苏美玲会不会主动和我妈说话
她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我妈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如果真相被揭露了,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江建国的手机响了。
他压低声音接电话：
这么早...好,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找个理由出来...嗯,我也想你。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还在继续。
而且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三章
第二天下午,我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师讲话。
家长会已经开始了。
我妈就坐在我后面几排,认真地记着笔记。
而苏美玲,坐在教室的另一边。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
看起来很漂亮,也很有魅力。
难怪我爸会被她迷住。
但我看着她,只觉得恶心。
接下来,我们请几位家长分享一下教育心得。
班主任李老师笑着说。
苏美玲女士,您先来分享一下吧。
苏美玲站了起来,优雅地走到讲台前。
她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带着微笑。
各位家长,老师,大家好。我是赵雨萌的妈妈...
我看了一眼我妈,她正专心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
她不知道,这个正在台上分享教育心得的女人,正在毁掉她的婚姻。
我觉得教育孩子最重要的是沟通...
苏美玲在台上侃侃而谈。
她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看向我这边。
但我知道,她不是在看我。
她是在看我妈。
是在观察她的情敌。
...我们做家长的,要给孩子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真是讽刺。
一个正在和别人丈夫偷情的女人,在谈论价值观。
苏美玲的发言结束后,台下响起了掌声。
我妈也在鼓掌,脸上带着赞许的表情。
说得真好。她小声对旁边的家长说。
如果她知道真相,还会觉得好吗
家长会结束后,家长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聊天。
我看到苏美玲朝我妈走过来。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您好,我是赵雨萌的妈妈。
苏美玲主动伸出手。
您好,我是江浩的妈妈。
周慧和她握了握手。
江浩这孩子很优秀,雨萌经常提到他。
苏美玲笑着说,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光芒。
雨萌也很好,长得漂亮,学习也好。
孩子们都不容易,学习压力这么大。
是啊,有时候我都心疼他们。
两个女人聊得很投机。
如果不知道真相,任何人都会觉得她们是两个普通的母亲,在关心各自的孩子。
但我知道,这场对话背后藏着多少虚伪和欺骗。
对了,您家是做什么工作的
苏美玲突然问道。
我的心紧了一下。
我在银行工作,我老公在建筑公司。
建筑公司哪家公司
苏美玲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宏达建筑,您听说过吗
哦,没有。
苏美玲摇摇头,但我看得出来,她在撒谎。
她当然知道宏达建筑。
因为我爸就在那里工作。
您家呢周慧礼貌地问。
我自己开了个小公司,做室内设计的。
室内设计。
难怪她会和我爸有接触。
也许他们是通过工作认识的。
那很厉害呢,现在女性创业不容易。
还好吧,主要是喜欢这个行业。
苏美玲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地问：
您老公平时工作忙吗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还好,就是偶尔会加班到很晚。
男人嘛,都挺辛苦的。
苏美玲的话里有话。
她知道我爸的工作时间。
也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加班。
是啊,有时候半夜才回来。
周慧叹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这个家,再辛苦也值得。
听到我妈这么说,我的眼眶红了。
她这么信任我爸,这么爱这个家。
而我爸呢
他在做什么
您真幸福,有这么好的老公。
苏美玲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她怎么敢说这种话
她怎么敢在我妈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您也是啊,雨萌这么优秀,您肯定教育得很好。
雨萌她爸去世得早,都是我一个人带大的。
苏美玲的表情变得有些悲伤。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都过去很多年了。
原来苏美玲是单亲妈妈。
这解释了很多事情。
她需要男人的关爱。
而我爸,恰好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
但这不是她破坏别人家庭的理由。
一个人带孩子确实不容易。
周慧的语气充满了同情。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妈真的是太善良了。
她居然在安慰一个正在抢她丈夫的女人。
谢谢您,您真好。
苏美玲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但只是一闪而过。
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可以多交流孩子的教育问题。
不行！
我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已经开始交换微信。
这意味着,她们以后会有更多的联系。
也意味着,苏美玲有更多机会接近我妈。
接近我们家。
好了,我们该走了。
我走过去,拉着我妈的手。
雨萌还在等着我呢。
我撒了个谎。
这么急
周慧有些奇怪。
对,我答应和她一起回家的。
我需要尽快带我妈离开这里。
离开苏美玲。
那好吧,苏女士,我们改天再聊。
好的,路上小心。
苏美玲朝我们挥手告别。
她的笑容很温和,很无害。
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
在这个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破坏别人家庭的心。
走出教学楼,我松了一口气。
苏女士人很好呢。
周慧边走边说。
雨萌有这样的妈妈,真幸福。
我没有回答。
我怎么能告诉她,这个很好的女人,正在背叛她
回到家,江建国还没回来。
我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苏美玲那里。
也许现在,他们正在重复昨晚我看到的那一幕。
想到这里,我觉得恶心。
你爸今天又要加班。
周慧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
说是要到很晚才回来。
加班。
又是这个借口。
我真想告诉她,我爸根本不是在加班。
他是在和别的女人鬼混。
但我不能说。
至少现在不能说。
因为我还没想好,说了之后该怎么办。
第四章
第二天是周末。
我爸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工地看看。
但我知道,他又是去找苏美玲。
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明明知道真相,却什么都不能做。
中午的时候,我妈接到了苏美玲的电话。
雨萌妈妈...好,好...那行,我们商场见。
挂了电话,我妈对我说：
苏阿姨约我去逛街,你要一起去吗
逛街
苏美玲为什么要约我妈逛街
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去,你小心点。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小心点。
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心什么
周慧笑了笑。
就是逛个街而已。
她换了件好看的衣服,化了淡妆。
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自己解决晚饭。
嗯。
等她离开后,我越想越不对劲。
苏美玲突然约我妈逛街,一定有目的。
也许她想试探我妈。
也许她想炫耀。
或者,也许她想坦白
不行,我不能让她们单独在一起。
我换了衣服,朝商场赶去。
到了商场,我很快就找到了她们。
她们正在一楼的化妆品柜台。
苏美玲在给我妈推荐护肤品。
这个面霜很好用,保湿效果特别好。
是吗我皮肤比较干,确实需要保湿的。
试试看。
苏美玲亲自帮我妈涂抹。
两个女人站得很近,看起来很亲密。
如果不知道真相,任何人都会以为她们是好朋友。
这个多少钱
三百多,不贵的。
三百多
我妈有些犹豫。
她向来节俭,很少买这么贵的化妆品。
我送你一套吧。
苏美玲大方地说。
就当是交个朋友。
那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我有会员卡,可以打折。
苏美玲已经在掏钱包了。
真的太感谢了。
我妈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这一幕,我心情复杂。
苏美玲对我妈这么好,到底是真心的,还是有其他目的
也许她觉得愧疚
也许她想通过对我妈好,来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或者,她只是在演戏
买完化妆品,她们又去了服装店。
苏美玲给我妈挑了一件连衣裙。
这件很适合你,显得年轻。
真的吗
我妈在镜子前转了转。
确实很好看。
真的,你穿上比我都年轻。
你就会说好话。
我妈脸上带着笑容。
我很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
她和苏美玲聊得很投机,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但她不知道,这个朋友正在背叛她。
对了,你老公今天也在工地吗
苏美玲突然问道。
我的心紧了一下。
对啊,他说今天有事要处理。
男人都这样,事业心重。
苏美玲的话里有深意。
是啊,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比爱我更爱工作。
我妈开玩笑地说。
但我听出了她话里的一丝埋怨。
不会的,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苏美玲安慰道。
很爱
如果真的很爱,他会背叛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的直觉。
苏美玲笑了笑。
而且从雨萌口中,我也能听出来,江浩很崇拜他爸爸。如果他爸爸不是个好人,江浩不会这样。
崇拜
我以前确实崇拜我爸。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她们继续逛着,我远远地跟着。
下午四点左右,她们在咖啡厅坐下来休息。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能听到她们的谈话。
今天真开心。
我妈端起咖啡。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平时很累吗
也不是累,就是觉得生活有些单调。
我妈叹了一口气。
每天上班,回家,做饭,睡觉,日复一日。
那你们平时不出去约会吗
约会
我妈苦笑了一下。
结婚这么多年了,哪还有什么约会。
那不行,夫妻之间要保持新鲜感。
苏美玲认真地说。
你们应该多沟通,多制造浪漫。
制造浪漫
我爸现在把浪漫都给了别的女人。
说得容易,他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浪漫。
时间是挤出来的。
苏美玲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总会找到时间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暗示什么。
我妈似乎也察觉到了。
你说得对,也许我应该主动一点。
对,女人要学会争取自己的幸福。
不过有时候我也担心...
我妈的声音变小了。
担心什么
担心他会不会...会不会有别的女人。
听到这话,我的心跳得很快。
苏美玲的表情也变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想
没什么,就是女人的敏感吧。
我妈摆摆手。
他最近回家总是很晚,有时候还会接一些奇怪的电话。
什么样的电话
就是一接电话就走到阳台上,不让我听到。
我妈越说越担心。
你说,会不会是我想多了
苏美玲沉默了一会儿。
也许...也许你应该相信他。
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毕竟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他如果真的有什么,你应该能感觉到的。
是吗
我妈还是有些不安。
但我总觉得,他最近变了。
怎么变了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心不在家里。
我妈的直觉很准。
我爸的心确实不在家里。
他的心在苏美玲身上。
也许只是工作压力大吧。
苏美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男人有压力的时候,确实会变得冷淡一些。
希望是这样吧。
我妈喝了一口咖啡。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这么开心,不想被这些烦心事影响心情。
对,今天就开开心心的。
苏美玲勉强笑了笑。
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很不平静。
也许我妈的话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意识到她正在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但这样的愧疚感,能让她停止吗
我怀疑。
第五章
晚上八点,我妈才回到家。
她提着大包小包,心情看起来很好。
苏阿姨人真好,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
她把战利品一样样拿出来给我看。
化妆品,衣服,包包,还有一些小饰品。
花了她不少钱吧
是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妈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她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用客气。
朋友。
如果她知道这个朋友在做什么,还会这么开心吗
对了,江浩,雨萌妈妈邀请我们一家去她家吃饭。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时候
下周末,她说想认识一下你爸爸。
认识我爸
她早就认识我爸了。
而且认识得很深入。
我不想去。
为什么人家这么热情邀请我们。
我就是不想去。
我不能让我爸和苏美玲在我妈面前见面。
万一他们露出什么破绽怎么办
江浩,你最近怎么了
我妈皱了皱眉。
对雨萌妈妈好像有意见。
我没意见,我就是不想去。
不行,人家这么客气,我们不能失礼。
我妈的态度很坚决。
而且我也想让你爸见见苏阿姨,他们应该会聊得来的。
聊得来
他们当然聊得来。
毕竟已经聊过很多次了。
还不只是聊天。
这时,江建国回来了。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里有种满足的光芒。
我知道他刚从哪里回来。
今天这么晚
我妈迎上去。
嗯,工地上有些问题要处理。
又是这个借口。
你快去洗澡,我给你热饭。
好。
江建国亲了亲我妈的脸颊。
那一刻,我真想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对了,江浩同学的妈妈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
我妈在厨房里说。
哪个同学
江建国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赵雨萌,就是我今天遇到的那个妈妈。
浴室里突然安静了。
几秒钟后,江建国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
下周末,她想认识一下你。
我...我那天可能有事。
什么事
工地上的事,很重要。
不能推掉吗人家这么热情邀请我们。
我试试吧。
江建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
他也不想在我妈面前见苏美玲。
因为他怕露馅。
洗完澡,江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我能看出来,他心不在焉。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阳台上,压低声音说话。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我知道是谁打来的。
几分钟后,他回到客厅。
老婆,下周末我真的去不了。
为什么
我妈有些失望。
工地那边出了问题,需要我亲自处理。
不能让别人去吗
不行,这事太重要了。
江建国的理由听起来很充分。
但我知道他在撒谎。
他是接到苏美玲的电话,让他别去。
因为她也怕露馅。
那算了,改天再约吧。
我妈叹了一口气。
苏阿姨会失望的。
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江建国的话里有深意。
他们确实有很多机会见面。
私下里的机会。
第二天是周一。
我坐在教室里,看着前面的赵雨萌。
她今天扎了个马尾辫,看起来很清纯。
很难想象,她妈妈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江浩。
她转过头叫我。
我妈说了,你们家下周末要来我家吃饭。
她的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我们可以一起做作业。
看着她纯真的笑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妈妈在做什么。
不知道这顿饭不会发生。
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冷淡。
可能来不了。
我的声音很冷。
为什么
她的笑容消失了。
我爸有事。
那可以改时间啊。
改了也没用,他最近很忙。
赵雨萌的眼里闪过失望的表情。
那...那你一个人来也可以啊。
我不想去。
这句话说得很重。
赵雨萌愣住了。
江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
得罪我的是你妈妈。
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好。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她的眼里含着泪水。
也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
你能让你妈妈离开我爸吗
你能让我的家庭重新完整吗
你能让我重新相信爱情吗
你帮不了我。
我转过头,不再看她。
下课后,赵雨萌还想说什么,但被她的朋友拉走了。
我听到她们在小声议论：
雨萌,江浩最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很讨厌我。
你们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赵雨萌的声音带着哭腔。
听到她哭,我心里很难受。
但我没有回头。
我不能回头。
因为一旦回头,我就会心软。
我就会想要安慰她。
但我怎么能安慰她
我怎么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中午放学,我没有回家。
我在学校附近的小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一个人在街上走。
我需要时间思考。
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隐瞒下去吗
看着我妈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在谎言里
看着我爸继续背叛她
看着苏美玲装作无辜的朋友
还是说,我应该勇敢一点,把真相说出来
但说出来之后呢
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
我妈会不会崩溃
她会不会离婚
如果离婚了,我跟谁
这些问题让我头疼。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只知道,现在的生活让我窒息。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个公园。
这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老人在下棋。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天空发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
江浩,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我在外面走走。
快回来,苏阿姨来我们家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来干什么
给我们送点心,她自己做的。
苏美玲来我们家了。
她竟然敢来我们家。
我马上回来。
我挂了电话,朝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我的心跳得很快。
苏美玲来我们家,一定有目的。
也许她想看看我们家的环境。
也许她想在我妈面前炫耀。
或者,也许她有更危险的计划。
第六章
我冲进家门,就看到苏美玲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她和我妈正在愉快地聊天。
看到我进来,苏美玲笑着打招呼：
江浩回来了,快来尝尝阿姨做的点心。
她的笑容很自然,就像真的是我妈的好朋友一样。
但我看着她,只觉得恶心。
这个女人怎么敢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怎么敢在这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江浩,快过来。
我妈朝我招手。
苏阿姨专门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蛋挞。
我走过去,坐在离苏美玲最远的位置。
谢谢。
我的声音很冷。
苏美玲察觉到了我的敌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江浩,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很好。
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她关心地问。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阿姨说。
和你说
我最大的困难就是你。
我没什么困难。
气氛有些尴尬。
我妈赶紧打圆场：
江浩最近确实有些心事,可能是青春期到了。
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
苏美玲点点头。
雨萌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提到赵雨萌,我想起了她今天哭泣的样子。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对了,雨萌说你们约好了下周末来我家吃饭
苏美玲看着我妈。
是啊,不过我老公那天有事,可能来不了。
那太遗憾了。
苏美玲的表情看起来很失望。
但我知道她在演戏。
她巴不得我爸不来。
要不我们改个时间
不用了,改天再说吧。
我妈摆摆手。
他最近工作真的很忙。
做建筑行业确实辛苦。
苏美玲深有感触地说。
我之前也和几个建筑公司合作过,那些老板基本上全年无休。
合作
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是啊,有时候我都担心他的身体。
我妈叹了一口气。
经常加班到很晚,回来的时候累得话都不想说。
男人嘛,都是这样。
苏美玲安慰道。
为了家庭,再累也值得。
为了家庭
她好意思说这种话
我忍不住开口：
有些人嘴上说为了家庭,实际上却在外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话一出口,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我妈愣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苏美玲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江浩说得对,现在确实有些人表里不一。
她竟然还能这么淡定地回应。
不过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好的。
是吗
我冷笑一声。
我觉得现在的人都很虚伪,说一套做一套。
江浩！
我妈的声音有些严厉。
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说错了吗
我看着苏美玲。
有些人表面上装得很善良,很无辜,实际上却在背后做一些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苏美玲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妈的脸色很难看。
苏阿姨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什么事实
我妈站了起来。
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看了看苏美玲,她的脸色苍白,眼里充满了恐惧。
她在害怕什么
害怕我说出真相吗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因为我看到了我妈眼中的怒火。
如果我现在说出来,她会相信吗
还是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苏阿姨,不好意思。
我妈转向苏美玲。
江浩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我理解。
苏美玲勉强笑了笑。
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
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笑容很勉强。
我刚才的话让她害怕了。
我该回去了。
苏美玲站起身。
雨萌还在家等我。
这就走了多坐一会儿。
不了,改天再来看你。
苏美玲朝我妈告别,然后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有警告,有威胁。
她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送走苏美玲后,我妈转过身,狠狠瞪着我。
江浩,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还说没怎么回事你对苏阿姨那么没礼貌！
我妈很生气。
人家对我们这么好,你竟然当着她的面说那种话！
我说错了吗
当然错了！
我妈的声音提高了。
苏阿姨是个好人,你凭什么说她虚伪
好人
如果她知道这个好人在做什么,还会这么说吗
妈,你太天真了。
我天真
我妈气笑了。
我看是你太偏激了！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论。
我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站住！
我妈叫住了我。
今天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关上房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外面传来我妈的敲门声：
江浩！你给我出来！
我没有回应。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差点就说出真相了。
但最后还是退缩了。
我是个懦夫。
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明明知道我妈被蒙在鼓里,却没有勇气拯救她。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我妈在客厅里打电话。
喂,苏美玲吗我是周慧...
今天真的很不好意思,江浩他...
什么你说他可能知道什么
我的心跳得很快。
苏美玲在电话里说什么
不可能吧,他只是个孩子...
你觉得他看到了什么时候
看到了。
苏美玲猜到了我看到了她和我爸的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我妈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让我问问他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妈又开始敲我的门。
江浩,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没有回应。
江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心。
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什么,你可以告诉妈妈。
我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我妈终于意识到了。
她开始怀疑了。
但她还不敢相信。
她需要我亲口告诉她真相。
可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怎么告诉她,她最信任的丈夫背叛了她
我怎么告诉她,她刚刚交到的好朋友是个骗子
我怎么告诉她,我们的家已经被毁掉了
江浩,求你了,告诉妈妈真相。
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管是什么,妈妈都能承受。
真的能承受吗
我站起身,走到门前。
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打开。
第七章
那一夜,我和我妈都没有睡好。
她在客厅里坐了一夜,我在房间里躺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江建国照常起床准备上班。
他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他一边吃早餐一边问。
我妈坐在对面,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江浩,出来吃早餐。
她叫我,声音有些沙哑。
我走出房间,在餐桌边坐下。
气氛很压抑。
你们怎么了
江建国察觉到了异常。
是不是吵架了
我看了看我妈,她也在看我。
我们的眼神在空中相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苦。
没事。
我妈摇摇头。
就是江浩昨天不太开心。
怎么了
江建国看向我。
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答。
我在想,如果现在说出真相,会怎么样
我会说：爸,我看到你和苏美玲在一起了。
然后呢
他会承认吗
还是会否认
会请求原谅吗
还是会恼羞成怒
江浩
江建国又叫了我一声。
我问你话呢。
没事。
我低头吃早餐。
好好的怎么会没事你妈眼睛都哭肿了。
江建国皱了皱眉。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我妈的手机响了。
是苏美玲打来的。
我妈看了看江建国,然后接起电话。
喂
什么现在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妈站起身。
我出去一趟。
这么早去哪里
江建国问。
苏美玲找我,说有急事。
听到苏美玲的名字,江建国的脸色变了一下。
什么急事
不知道,她在电话里没说清楚。
我妈拿起包准备出门。
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等她离开后,江建国的手机也响了。
他看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
我也要出去一趟。
他匆忙收拾东西。
你在家好好呆着。
很快,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要见面商量对策。
商量怎么应对我可能知道的真相。
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心情复杂。
这个家,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了。
充满了谎言,背叛,和欺骗。
中午的时候,我妈回来了。
她的眼睛更红了,显然又哭过。
江浩,妈妈想和你谈谈。
她坐在我身边,声音很轻。
你能告诉妈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吗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很痛。
妈...
你说吧,妈妈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
不管多么难以接受,妈妈都能承受。
我深吸了一口气。
妈,我看到爸爸和苏美玲在一起。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妈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消失。
在一起什么意思
她还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希望我说的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闭上眼睛。
他们...他们在苏美玲家里...做那种事。
我妈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她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前天晚上,我去还赵雨萌笔记本的时候看到的。
还有别的吗
他经常去找她,那些所谓的加班,都是借口。
我妈彻底崩溃了。
她抱着头,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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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绝望的哭声,让我心如刀割。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她一边哭一边说。
我们结婚二十年了...我那么爱他...那么相信他...
看着我妈痛苦的样子,我后悔了。
我不应该说出真相的。
这个真相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妈,别哭了。
我伸手想安慰她。
也许...也许还有别的解释。
没有别的解释了。
我妈擦了擦眼泪。
今天苏美玲都跟我坦白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和你爸已经在一起三个月了。
三个月。
原来不是偶然,而是持续了三个月的背叛。
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她爱你爸,想让你爸离婚娶她。
听到这话,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苏美玲不仅仅是要破坏我们家,还想取代我妈的位置。
那爸爸呢他怎么说
他也在场。
我妈的声音很平静,但那种平静比哭泣更让人心痛。
他说他也爱苏美玲,想和我离婚。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一直以为,也许我爸只是一时糊涂。
也许他还爱我妈,还爱这个家。
但现在我知道了,他是真的要抛弃我们。
妈,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妈的眼神很空洞。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晚上,江建国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但眼神很坚决。
周慧,我们谈谈。
我妈坐在沙发上,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江建国在她对面坐下。
既然这样,我们就把话说开。
你想说什么
我妈的声音很冷。
我爱上了苏美玲,我想和她在一起。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站起来。
爸,你疯了吗
江浩,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掺和。
江建国看着我。
我和你妈已经没有感情了。
胡说！
我愤怒地说。
妈妈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爱
江建国苦笑了一下。
我们之间只剩下习惯了,没有爱情。
但苏美玲不一样,她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
我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那我呢
我看着他。
我是你儿子,你不要我了吗
江建国的表情软化了一些。
江浩,你永远是我儿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因为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你妈。
他看向我妈。
与其三个人都痛苦,不如让大家都解脱。
解脱
他觉得抛弃家庭是解脱
你滚！
我妈突然爆发了。
你给我滚出去！
周慧...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妈指着门口。
现在就滚！
江建国叹了一口气,站起身。
我明天来拿东西。
你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都在门口。
江建国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几个行李箱。
原来我妈早就准备好了。
江浩,爸爸对不起你。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
但爸爸希望你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追求幸福
以伤害别人为代价的幸福,还是幸福吗
门关上了。
江建国走了。
我们家散了。
第八章
江建国走后,家里变得很安静。
安静得让人害怕。
我妈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呆呆地坐着。
妈
我小心地叫她。
她没有反应。
妈,你没事吧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
我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
时间能让人接受背叛吗
时间能让人忘记二十年的感情吗
我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妈都是这个状态。
她照常上班,回家,做饭。
但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我试图和她聊天,但她总是心不在焉。
学校里,赵雨萌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江浩,你怎么了
她关心地问。
看起来很憔悴。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情复杂。
她还是那么纯真,那么善良。
完全不知道她妈妈做了什么。
我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她的关心是真诚的。
但这件事,她帮不了我。
不用,谢谢。
江浩,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她有些不安地问。
朋友
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我们的父母现在是什么关系
当然。
我勉强笑了笑。
但心里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一周后的周末,我妈突然决定去找苏美玲。
我要亲自和她谈谈。
她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
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
妈,你要说什么
我要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我妈的眼里闪着某种光芒。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仇恨。
而是一种决然。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
她拒绝了我。
你在家等我。
看着我妈离开的背影,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午三点,我妈回来了。
但她的状态和出门时完全不同。
她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有些轻松。
妈,你们谈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把话说开了。
她的答案很模糊。
说开了什么
江浩,妈妈决定了。
她看着我。
我们搬家吧。
搬家
我愣住了。
为什么要搬家
这里有太多回忆,我想重新开始。
我妈的语气很平静。
我已经联系了别的城市的分公司,可以调过去工作。
可是我的学业怎么办
可以转学,那边的学校也很好。
她似乎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什么时候搬
下个月。
这么快
妈,你确定这样做是对的吗
我确定。
她的眼神很坚定。
有些人,有些事,既然注定要失去,不如主动放手。
与其在这里痛苦地回忆,不如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也许她是对的。
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我妈开始忙碌地准备搬家。
联系新工作,找新房子,办理转学手续。
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不给自己思考的机会。
我知道她在逃避。
但也许,逃避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离搬家还有一周的时候,江建国来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
周慧,我听说你要搬家
是的。
我妈的态度很冷淡。
为什么你可以留下来,这是你的家。
家
我妈冷笑了一声。
这里还算是家吗
江建国沉默了。
江浩呢你要带走江浩
他是我儿子,当然跟我走。
但他也是我儿子。
江建国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不能剥夺我见他的权利。
你当初选择苏美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
我妈的话很冷。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江建国无法反驳。
他转向我：江浩,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我看着他。
这个曾经是我偶像的男人,现在变得如此陌生。
我跟妈妈走。
我的回答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江浩...
爸,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
我的声音很平静。
现在轮到我做选择了。
江建国站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点了点头。
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你要记住,不管你在哪里,爸爸都会想你。
如果有一天你想见爸爸,随时可以回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搬家的那天,赵雨萌来送我。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江浩,你为什么要走
她不理解我的决定。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考大学的吗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的心很痛。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我们也许真的可以一起考大学。
也许还会发展成恋人。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雨萌,对不起。
我真诚地说。
我必须走。
为什么
她还在追问。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
错的是这个世界。
错的是大人们的选择。
你没错,是我的问题。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
祝你幸福。
然后我转身上了车。
透过车窗,我看到她站在那里,眼泪不停地流。
我也哭了。
为了失去的友情,失去的爱情,失去的家。
车子启动了。
我们离开了这个城市。
离开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离开了那些痛苦的真相。
在新的城市,我和我妈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妈重新找回了笑容,虽然偶尔还会发呆。
我也慢慢适应了新的学校,新的同学。
但心里始终有个空洞,再也填不满。
那是被背叛留下的伤痕。
时间过得很快。
三年后,我考上了大学。
那天,我妈哭了。
江浩,妈妈为你骄傲。
她抱着我说。
这三年,辛苦你了。
辛苦的不只是我。
辛苦的是她。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
有多少个夜晚,她偷偷流泪。
有多少次,她想要放弃。
但为了我,她坚持了下来。
妈,我们都辛苦了。
我也抱着她。
但我们挺过来了。
是的,我们挺过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证明了,没有任何人,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背叛会带来痛苦,但也会带来成长。
它让我们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独立。
学会了珍惜那些真正爱我们的人。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新的城市工作。
我妈也在这里安定下来。
有时候,我会想起过去。
想起江建国,想起赵雨萌。
想起那个破碎的家。
但我不后悔离开。
因为离开,让我和我妈都获得了新生。
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家。
家不是房子,不是血缘关系。
家是相互支撑,相互温暖的地方。
只要有爱,哪里都可以是家。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