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躺在床上,复盘这起乌龙事件的全过程。
一定是手指僵硬误触了。我把消息发给了同样置顶的死对头——陆屿。在他面前暴露本性这和当众裸奔没区别。
社死画面在我脑中闪现：陆屿截图发朋友圈、拿把柄威胁我、在全校播放我的发言……
啊啊啊啊！我抱着头打滚。
立刻删除拉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删除消息、拉黑联系人、删除聊天记录。
做完这些,我稍微松口气。
但新的担心来了：万一他截图了万一他明天就来威胁我我的形象完了。
我翻来覆去时,房门被敲响。
念念,老爸给你赢了个真人玩具回来。我爸探进头,满脸得意。
我立刻想到上次的玩具——一条天天遛着我跑的金毛。
爸,我不需要。我只想静静。我有气无力。
他根本没听,直接拉开门,把一个高大的男人推进来。
隔壁小陆,他爸说,随便折腾,好好教他做人。
看清眼前的人,我差点晕过去。
是陆屿！
我对着我爸喊：爸！你干嘛
念念,小陆多好啊,人帅心善,还是学霸,你们多交流。我爸完全没觉得有问题,反而很满意,小陆啊,念念比较内向,你多陪她聊聊天,教教她。
他说完,干脆利落地关上房门,把我们锁在里面。
房间瞬间安静,只剩下我紧张的心跳声。
陆屿走近,我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苏念,你怕我他声音很轻,透着点危险。
谁、谁怕你了我的声音不争气地发抖。
是吗陆屿又往前一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儿,那你拉黑我
我……我……我结巴了。
还有,他笑得更深,你刚发那消息,‘乖巧可爱又懂事,不比臭男人贴心’,挺有意思。
停停停！我脸上发烫,那个不是发你的！
哦发谁的
发给我闺蜜的！
你闺蜜需要那个陆屿挑了挑眉。
不关你事！我说到一半,发觉更尴尬。
买的什么陆屿追问。
你别管！我恼羞成怒,是意外！
意外啊……陆屿点点头,那你觉得我那句回复怎么样（或许,你可以玩玩我）
你个流氓！
我流氓陆屿笑出声,谁先发那种消息
我说了是意外！
行,意外。陆屿收起笑容,但你拉黑我,可不是意外吧
看他认真的表情,我有点心虚。
我……避免尴尬。
避免尴尬陆屿哼了一声,知道被人拉黑什么感觉吗
我看着他的眼神,感到一丝愧疚。
对不起……我小声说。
对不起就完了陆屿逼近,知道我为什么来你家吗
我爸赢了你
不对。陆屿摇头,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告诉我爸,我想来你家住几天,和你好好聊聊。苏念,我们之间的账,该算算了。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
算账半月前的音乐节,我搅黄的他的告白,后来我们的互相报复……尤其是那个3D真人玩偶的事……
完了。
陆屿,你想怎么样我咽了口唾沫。
陆屿看着我惊恐的样子,突然笑了。
你猜。
*
2
房间空气仿佛被抽空。我清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陆屿那句或许,你可以玩玩我像扔在我心口的炸弹。
我坐在钢琴上,腿悬空,被他圈在怀里。他的手搭在我腰间,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
陆屿,你……我声音发抖,说什么胡话
胡话他唇角一勾,你不是买了‘乖巧可爱又懂事’的大家伙我觉着我比那更合适。
我的脸瞬间红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居然拿我的话调戏我！
你想太多！我挣扎着要下来,我那东西是……是……
是什么陆屿追问,眼神戏谑。
房门被推开,我爸端着水果进来。
聊得怎么样他看到我们的姿势,挺满意,小陆,这教法不错,念念平时没这么老实。
我：……
爸,你什么眼神这叫教学
叔叔,苏念同学……挺配合。陆屿一本正经,手没挪开。
我狠狠瞪他,绝对是故意的！
那就好。我爸放下水果,你们继续。对了小陆,晚上睡客房吧,收拾好了。
他心满意足地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里又安静了,我俩大眼瞪小眼。
你爸人真好,陆屿先开口,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屿！我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收起笑,表情严肃。苏念,知道半个月前那事对我多重要吗
我一紧,知道他说音乐节。
我为林晚表白,准备了一个月。他声音沉重,策划、布置、选歌、排练,每个细节都反复确认。
我低头,不敢看他。那天确实是我的错。
结果呢陆屿语气带上怒气,你像个无头苍蝇闯进来,把我准备的一切都毁了！
我……我想解释,却说不出来。
更过分的是,他更激动了,你居然把我的照片做成那种东西！知道我被全校误会什么滋味吗
想起那个3D真人玩偶,我承认过分了。
对不起…我小声说。
对不起就完了陆屿冷笑,苏念,一句对不起能抵消我的羞辱吗
我抬头看他,心里涌起恐惧。
那你想怎样我咽了口唾沫。
陆屿没回答,掏出手机。
拉黑前,我截图了。他滑动屏幕,包括你那些消息,还有商品链接。
我的心沉下去。
威胁我声音发颤。
威胁陆屿摇头,不,我要个公平机会。
什么机会
复仇的机会。他眼神危险,苏念,你毁我表白,我就毁你清白。
我瞪大眼睛：你敢！
有什么不敢陆屿站起来俯视我,你不是喜欢温景然我就让他知道你私下什么样。
陆屿！我从钢琴上跳下,别太过分！
过分他冷笑,你有资格说我过分
我被他的气势震住,不知怎么反驳。
手机响了,是秦瑶。
苏念！一接通,秦瑶声音炸响,你那边什么情况你爸真给你赢了个男人
我看了一眼陆屿,硬着头皮：没什么,邻居家小孩来做客。
小孩秦瑶怀疑,刚不是说男人吗
你听错了！我急忙否认。
苏念,你骗我秦瑶严肃了,你语气不对。
我瞄了一眼陆屿,他似笑非笑。
真没事,挂了啊。我想挂电话。
等等！秦瑶提高音量,苏念,有危险吗有就说你明天穿红裙子。
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我……我看着陆屿,犹豫了一下,我明天要穿红色的裙子。
陆屿表情一变。
好,我马上来！秦瑶挂了。
房间再次安静。
你闺蜜救你陆屿声音嘲讽。
她会报警。我强撑。
报警陆屿笑了,告我什么告我来做客
我反应过来,没证据。
陆屿,我们的事没必要闹大。我试图讲道理,我道歉,帮你澄清传言。
现在知道怕了陆屿走到我面前,晚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声音绝望。
陆屿看我,眼神复杂。
苏念,我要你…他顿了一下,做我女朋友。
*
3
第二天一早,被秦瑶的电话吵醒。
苏念！昨晚到底怎么了陆屿对你做什么了
想起昨晚的荒唐,我脸上发烫。那混蛋居然让我做他女朋友做梦！
别提了,我躲开她,后来……后来他拿出扑克,压着我打了一夜斗地主。
斗地主秦瑶瞪眼,就这样
不然呢我翻白眼,他能把我怎样
我没告诉秦瑶,这混蛋输一局就逼我叫屿哥,赢一局就弹我脑崩。一夜下来,我额头通红,嗓子也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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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我觉得陆屿对你…秦瑶刚开口,被我打断。
别提他,我拉着她,在体育馆里找人,我男神温景然呢摆脱了陆屿,我得抓紧刷存在感。
秦瑶翻白眼：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看陆屿挺好,人帅身材好,关键明显对你有意思。
他好什么好！我一想昨晚就来气,就知道威胁我！以为有我把柄了不起！还说什么做女朋友,做梦！
我说激动了,音量提高：他哪点比得上温景然温景然温文尔雅,成绩好,琴棋书画都会。陆屿除了脸还行,哪点能比我眼瞎才看上他！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砰一声巨响。
我猛回头,看见陆屿穿着黑色泳裤,站在男更衣室门口。他脸色铁青,眼神冷得像冰。
他站在那里,拿着运动包,明显听到了我的话。
我的心跳停了。
完了,被当事人听见了！
陆屿冷冷盯我几秒,然后转身就走,背影透出冷意。
他旁边的温景然穿着白色泳衣,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沉默几秒,开口：苏念同学,男更衣室有些杂乱。
我脑袋嗡的一声。
这话什么意思暗示他听见了还是提醒场合不对
我脸烫得厉害,拉着秦瑶跑了出去。
完了,我绝望道,陆屿气得快变异了。
秦瑶幸灾乐祸：谁让你嘴巴毒好歹青梅竹马。
想起陆屿的表情,我有点愧疚。算了,我们本来就是死对头。
我望过去,泳池里,陆屿游得飞快,像在发泄怒火。
我看着看着,突然被谁撞了一下,失去平衡。
小心！
秦瑶尖叫,下一瞬,冷水淹没了我。
我像秤砣一样沉下去,四肢乱划。水涌进鼻腔,呛得我流泪。越挣扎越往下沉。
快窒息时,我抓住了一样东西——一条结实的腿。
我死死抱住,往上爬,扯住了一个有弹性的带子。
啪。
带子断了。
我感到身边的人一僵,接着一只胳膊圈住我腰,带我快速上浮。
晕过去前,我看见水面上漂着一片黑色布料。
等等…那形状…
我的天！
我又扒了陆屿的裤子！
彻底昏过去前,我听见池边的尖叫和拍照声。
完了,第二次了！我还怎么见人
*
4
我迷迷糊糊睁眼,头疼得厉害。消毒水的味道,天花板的灯晃眼。
苏念！醒了！秦瑶的脸凑近,昨天差点淹死！幸亏陆屿救你！
我想坐起来,扯疼了伤口。
不过姐妹,你现在火了。她递过手机。
我看到屏幕内容,恨不得立刻消失。
表白墙头条：《英雄救美反被扒,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热帖：《苏念落水,竟为深扒陆屿泳裤！》
点进去评论：
卧槽,这女的猛啊,当众扒男神裤子
陆屿身材我可以！苏念有眼光！
这是什么新式表白学会了！
救命,笑死,英雄救美变美女扒裤…
我脸上发烫。
你是没见昨天场面,秦瑶继续补刀,陆屿见你落水急疯了,冲过来跳水救人,帅炸了。结果你不仅不谢,还扒他裤子。
我想起模糊记忆里那个怀抱,和水面的黑布料。
现在人躺家里呢,秦瑶塞给我一个袋子,听说是救你受了内伤,快去看看吧,晚了可能就见不到了。
小陆屿我脑袋一懵,这么严重
内伤什么内伤我着急问。
不清楚,反正很重。他妈昨天哭惨了。秦瑶也严肃了,带点营养品去。
我有些愧疚。这混蛋虽讨厌,关键时刻居然为我拼命。
袋子里是什么我问。
补身体的啊,六味地黄丸、引阳索胶囊、枸杞茶,秦瑶认真,男人需要调理。
我瞪大眼：你疯了带这个看病人
怎么了正经中药！秦瑶理直气壮,他救你虚脱了,得补。
想想也有道理。
我挣扎着下床,开门冲出去。
他家就在隔壁。我急得忘记按门铃,输密码。
1234…不对,4321…也不对…我紧张地按错两次,终于想起他生日。
冲进他卧室,窗帘拉着,光线昏暗。床上鼓着一团。
我扑到床边,哭着喊：
陆屿！我带药了！别着急死啊！
虽然你嘴毒又贱,总威胁我,但为救我…呜呜呜…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我摇晃被子。被子里一阵动静,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舍不得我死
我抽噎着点头：舍不得！你王者密码没说呢！书桌抽屉里的小黄书我还没看完！
苏念！陆屿猛地窜起来,脸色铁青,凶巴巴地瞪我,谁告诉你我要死了！
我愣住：他脸色红润,精神十足,哪像快死了
你…不是受了内伤
什么内伤陆屿皱眉,我好得很！
那你躺床上
今天周末！我在睡觉！陆屿没好气,要不是你闯进来,我还能睡！
我感觉像个傻瓜。
那…秦瑶说你…
她说什么了陆屿不耐烦。
她说你为救我受内伤,快死了…我声音小下去。
陆屿表情变得复杂。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
苏念,你很关心我死活啊语气玩味。
我…只是…我说不出话。
只是什么他追问。
觉得你为救我受伤,该来看看…我小声说。
哦陆屿挑眉,带了什么看我
我递过袋子：营养品,补身体的。
陆屿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表情瞬间变了。
引阳索胶囊六味地黄丸他拖着调子念药名,苏念同学懂药啊,天天熬夜看的是黄帝内经
我脸通红,跳起来抢：不是给你的！秦瑶买的！
不是给我的陆屿仗着身高躲开,那给谁的你自己用
闭嘴！我又羞又气,踮脚去够。
脚下突然被棒球棍绊住,整个人撞向他。
小心！陆屿想扶我,晚了。
嘭！
我撞在他身上。慌乱中,手扯住了他睡裤。更糟的是,我脑袋磕到了他…关键部位。
唔…苏念…陆屿闷哼,身体僵住。
我赶紧爬起来,结果差点又摔倒。
陆屿忍着痛,笑得不怀好意：苏念,我不至于这么虚,你也不用这么急着验证。
我的脸红透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陆屿,你没事吧刚才听到声音…
我猛回头,我的男神温景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书。
阳光照在他脸上,我心跳加速。
他看到房里的情况,愣了一下,温和地笑：苏念同学,好些了
天哪！刚才的蠢样全被他看见了
*
5
我看着他精神十足的样子,递过袋子：秦瑶说你躺床上…再晚就看不到你了…
陆屿挑眉：小苏念,担心我
谁担心你！我脸一红,给你带了药,吃了就活蹦乱跳！
陆屿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窗边突然传来温景然温和的声音：陆屿,好点没
我回头,我的男神温景然坐在书桌前看书。阳光照在他脸上。
他朝我微笑：苏念同学,身体好点昨天大家很担心你。
老天！我刚才哭哭啼啼说陆屿嘴毒又贱的样子都被他听到了我的脸烧起来。
温景然体贴地说：苏念同学,关心同学是好事。
我正感动,陆屿拖着调子念药名：引阳索胶囊六味地黄丸鹿茸精华口服液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念同学懂药,陆屿坏笑,天天熬夜读黄帝内经
温景然的表情微妙地动了一下。
陆屿！我恼羞成怒,你胡说！
我跳起来抢袋子,陆屿仗着个子高躲开：还有,生精胶囊苏念同学,你研究男性保健,该不是……
闭嘴！我去捂他的嘴,踮着脚尖抢。
脚下突然绊到他的棒球棍。
啊！我惊呼,整个人扑向他。
小心！陆屿想接住我。
嘭！
我砸在他身上。手本能地乱抓,扯住了他的睡裤。更倒霉的是,我的额头狠狠磕在他…关键部位。
唔……苏念……陆屿闷哼,身体绷紧。
我赶紧爬起来,结果没站稳。
陆屿忍着痛,似笑非笑：苏念,我不虚,你不用急着亲手试。
我的脸红得发烫。
温景然起身,走过来看看狼狈的我,又看看床上的陆屿,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挺好。
不是的！我急忙解释,我就是看他伤得重不重！
陆屿轻笑：苏念同学特别关心我的‘健康’,药都配这么专业。他晃了晃袋子。
我想找个地缝。
温景然看着我们,温和地说：苏念同学,周末有空吗去露营
我一愣,激动起来：有！有！
陆屿脸色立刻沉下来：景然,你确定带苏念她……挺特别。
我知道,温景然平静地说,特别才有趣。
那我也去。陆屿马上说,人多热闹。
温景然看他一眼,点头：行。周六早上九点,校门口集合。说完,他拿起书走了。
房间里剩下我和陆屿。
陆屿走近,盯着我：苏念,温景然真那么好
我被看得发毛：当然！温景然哪里都好。
是吗陆屿嘴角一扯,那你猜,他为什么突然邀你露营
什么意思
你猜。陆屿转身走向浴室,对了,谢谢你补药,我会好好用的。
看着他背影,我觉得不对劲。
这次露营,怕是要出事。
*
6
接到温景然的露营邀请,我兴奋极了。
周六,我换上精心准备的吊带小短裙。秦瑶夸我好看。
信心满满出门,一开门撞上陆屿。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休闲裤,出奇地顺眼。
穿这么少,不怕冷他懒懒地问。
晦气！我懒得理他。今天是重要日子。
但我路痴。在别墅区转晕了,九曲十八弯后又绕回了家门口。GPS乱转。
绝望时,一辆黑色SUV停在面前。陆屿摇下车窗：上车,别耽误我约会。
我皱眉：你也去露营
陆屿笑得像狐狸：温景然没告诉你露营是我提的。
我懵了：什么
字面意思。陆屿启动车,我跟景然说想找人露营放松,他同意了。
我脑子乱成一团。温景然邀请我,只因为是集体活动
你为什么要提露营我不甘心地问。
陆屿透过后视镜看我：你猜。
到了营地,打击更大。
我的男神温景然,正和隔壁班的林晚相谈甚欢。林晚声音轻轻柔柔：景然,这里怎么样
不错,空气好。温景然温和回答,晚晚眼光好。
晚晚我的心被扎了一下。
你情敌来了。陆屿在旁边看好戏。
闭嘴！我瞪他。
转头看陆屿,他一直盯着林晚,表情复杂。
你喜欢林晚我问。
陆屿耳尖微红：谁说的
你表情说了。我撇嘴,我俩同病相怜。
陆屿突然转头看我,眼神闪烁：这么追都没用。不如换个法子,我俩假装谈恋爱,让他们后悔。
我皱眉：什么意思
简单,他压低声音,我们假扮情侣,在他们面前表现亲密。刺激他们嫉妒,让他们意识到我们魅力。
我琢磨一下,有点道理。
行,我点头,但要演像点。
我演技一流。他打包票。
于是,我俩开始蹩脚的秀恩爱。
他们钓鱼,我们端着桶后面跟着,小声说话；他们烤肉,我们抢着串肉,装亲密。
宝贝,尝尝这个。陆屿学温景然样子,递给我一串烤焦的肉。
我咬一口,又焦又苦带点甜：味道…独特。好吃难吃之间。来,宝贝,张嘴。我夹了块更焦的肉喂他。
陆屿咬一口,表情扭曲：真…有特色。
我忍不住笑。
你们真有意思,林晚走过来笑,感情真好。
还行吧,我故作矜持,我们从小认识,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啊,温景然也走过来,难怪默契。
我看他们表情,很平静,甚至有点欣慰。和想的不一样。
天黑了,气温下降。我们围着篝火。
我去拿点柴。温景然起身。
我也去。林晚跟上。
他俩消失在树林里。留下我和陆屿。
你计划好像不行。我沮丧。
再等等,陆屿往火里添柴,会有效果。
温景然和林晚回来了,有说有笑,看着更好了。
前面垭口看星星好,林晚声音轻快,一起去看看
好啊。温景然点头。
我眼睁睁看他们走近,在月光下并肩坐下。
你不是说他们会后悔吗我恨恨地捅陆屿胳膊,看他们多好！
陆屿龇牙咧嘴：疼！轻点！
轻个屁！我更用力,馊主意！
可能…演得不够真陆屿揉胳膊。
那怎么办我瞪他。
陆屿看看远处卿卿我我的两人,又看看我：我们…也去看星星
*
7
冷风刮过山谷。我抱着胳膊缩在石头上,牙齿打颤。山顶晚上真冷。
啊嚏！我打了个大喷嚏。
远处,温景然和林晚挨着坐,低声说话,身影很温馨。我心里酸涩,明明我先喜欢温景然的。
正要打第二个喷嚏,一件暖和的外套突然搭在我肩上。
我闻到陆屿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混合薄荷的味道。外套带着他的体温,让我放松下来。
我抬头看他。月光下的陆屿少了几分平时的痞气,多了点别的。
陆屿,你……我刚开口。
苏念,他声音有点沙哑,我哪点不如温景然
我一怔。
没他帅身材没他好没他会说话他声音有点涩,再给我点时间,我变成你喜欢的样。我喜欢你7年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7年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念,你看我一眼,他声音更轻,别总看温景然,看我,行不行
我的心被搅乱了。这个从小斗到大的死对头,这个总跟我作对的混蛋,这个跳下水救我的人,他说喜欢我7年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
像这样……我的声音很轻。
他猛地回头,眼神震惊：苏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看着他,手指缠上他的食指：知道。做我这7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他愣住了,嘴巴张着说不出话。最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塞进他外套口袋,嘴角却高高扬了起来。
冰冷的手被他的大手温暖包裹着。我能感觉到他有点紧张,耳朵很红。
没牵过女孩手我故意问。
他却很认真：没有。
16岁那年,第一次在槐花树下见你,风吹乱你头发,你笑着叫我名字那一刻,他声音很轻,我脑子里就一句话。
什么话
我陆屿,栽了。他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完了。
一股暖流从手指窜到心里。
你老跟我作对,是因为喜欢我
不然呢他反问,我闲的
那你早不说
说了你会信吗他苦笑,你眼里只有温景然,看得见我
我回想这些年的事,一下子都通了。
陆屿……我想说点什么,远处传来温景然的声音。
苏念,陆屿,在那边吗
我们迅速分开,但手还拉着。
在！我喊。
温景然和林晚走过来,看到我们拉着手,都露出笑容。
你们……林晚话没说完。
在看星星。我脸发烫。
星星是美。温景然温和地说,你们继续,我们去准备早餐。
他们离开了。
苏念,陆屿开口,我知道你喜欢温景然。
我心头一紧：那你……
所以我嫉妒,生气。他声音有点涩,看你为他做那么多事,我高兴你懂什么是喜欢,难受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我们不再模仿别人。就那么牵着手,在山顶看云海慢慢翻涌。
天边开始泛白,山色朦胧。
陆屿,我轻声说,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他猛转头看我,眼中有惊喜：你说什么
我说,试试。我重复道,7年了,该有个结果。
他笑容灿烂：苏念,你总算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