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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深处那口血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冲了上来!
噗——
是血。
沈司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
他猛地转过头,他嫌恶地低斥一声。
脏死了!
迈巴赫最终停在了一片远离城市喧嚣的厂区。
沈司珩坐在车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给我。
他只是对着仓库门口一个穿着油腻工装的工头扬了扬下巴。
老张,人交给你了,按契约办。
哎!沈总您放心!保准给您办得妥妥的!
我被老张粗鲁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进仓库大门。
看什么看赶紧的!
喏,看见没以后那就是你的‘工位’!
老张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
我的任务是在这里处理废液池。
动作麻利点!别想着偷懒!
沈总交代了,你这罪人就该干最脏最累的活儿!别把自己当个人!在这里,你就是个喘气儿的机器!懂吗
还有,给我记住了!你那点破工资,早就抵给沈总了!所以,别指望在这儿能拿到一分钱!管你吃住,就是沈总天大的恩赐了!好好‘赎罪’吧,灾星!
说完,他不再看我,对着旁边的瘦高个男人吼道。
老马!这新来的废物交给你了!看着点!她要敢偷懒耍滑,或者活儿没干完,你就给我往死里抽!沈总说了,打死了他兜着!
那个叫老马的男人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点了点头。
我知道,来到这里,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我拿起那个沉重的铁钩,试图去勾池子里漂浮的凝固废料。
铁钩很沉,我本就虚弱,动作笨拙而吃力。
老马冰冷的声音立刻响起。
废物!连个钩子都拿不稳中午饭别吃了!赶紧给我弄干净!
脸上的刺痛和胃里的翻腾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我咬紧牙关,再次举起沉重的铁钩。
就在我几乎要把那块废料拖到池边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
呕——!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咳咳......咳......噗!
我再次咳血,眼前阵阵发黑,一头栽倒,差点摔在了废液池中。
妈的!真他妈晦气!
......装死是吧快起来干活!
老马的怒吼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晦气玩意儿!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他啐了一口唾沫,落在离我脸不远的地上。
赶紧起来!把这摊脏东西给老子弄干净!妈的,看着就恶心!
我艰难地挪到旁边一肮脏的水龙头下,拧开,胡乱地冲洗着嘴角和下巴的血迹。
算你识相!赶紧去干活!今天不把这池子清理掉一半,晚饭也别想吃了!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开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地狱般的几个小时的。
晚饭时,工人们如同退潮般涌向简陋的食堂。
因为没有工资,我只能吃最便宜的套餐。
可我明明刚做过手术,正是虚弱的时候。
这副身体,恐怕......
真的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