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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子趁机劝道:睿睿啊,你张阿姨是个好的,你可得听她的话。
她才不是个好的!我大声反驳,却被张静一把捂住嘴。
小孩子气头上,让各位见笑了,我这就带他回去......
我拼命挣扎,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张静手心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直往我鼻尖钻。
大家都散了吧......
她抱起我往家里走去。
我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邻居们的议论声渐渐散去,最后听到的是王婶子那句:张同志真是菩萨心肠......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张静的心声毒蛇般钻进耳朵:【小贱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刺骨的冷水泼在脸上,我猛地惊醒。
眼前是斑驳的砖墙,地上散落着干草和鸡粪,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泔水味。
这是后院废弃的猪圈!
醒了张静蹲在面前,手里拎着个空水桶。
她换了件旧工装,头发随意挽着,哪还有半点贤惠模样。
我想站起来,却发现手脚被麻绳捆着,嘴里塞着块发馊的抹布。
你爸出差三天,够咱俩好好相处了。
她突然揪住我头发往后一拽。
我后脑勺重重磕在砖墙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进衣领,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王大发说得对,对付你这种小畜生,就得用牲口的方式。
现在弄死你,乡邻们该怀疑到我头上了。
这几晚你就睡这儿,跟老鼠作伴。这是你该受的惩罚!
她解开绳子,却没拿走我嘴里的破布。
木门咣当一声关上,铁链哗啦啦响了几声。
月光从墙缝漏进来,我照见角落里蠕动的几只黑影,顿时头皮发麻。
我蜷缩在干草堆上,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后半夜下起雨,漏雨的屋顶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我冻得牙齿打颤,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天亮时分,张静踢开门,扔下一碗馊饭:吃吧,别饿死了我没法交代。
我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张静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因为你挡路啊!
她蹲下来,指甲掐进我脸颊:你爸可是万元户,带着你这拖油瓶,他怎么再生儿子
我瞳孔一缩。
前世她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那时我已经躺在血泊里。
不过你放心,她站起来拍拍裤腿,等你爸回来,你会‘意外’摔进井里。村里谁不知道你调皮
门又锁上了。
我摸着红肿的手腕,突然发现墙角有几块松动的砖。
扒开一看,里面竟是个老鼠洞,通往后院菜地!
正要钻,突然听见前院传来王大发的声音:都安排好了,老陆回来当天,就在井边......
我屏住呼吸,耳朵贴紧墙壁。
听见张静娇嗔:死鬼,都一把年纪了,还用这种小年轻的把戏哄我。
你不就吃这套吗
王大发嗤笑一声,紧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纸张声,和他粗声朗读情诗的声音。
我听得满身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激动地发抖。
这可都是证据啊!